现在楚风身上的各种职务官身,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虽说绝大部分官身,都是虚衔,没有什么实权,但仍旧是大乾独一份的殊荣了。
换做旁人,早就在家烧香拜佛,歌颂赵峥的大恩大德了。
而楚风却嫌弃的不行,觉得这些破官,卵用没有,责任倒是一大堆。
就好比禁军监察御史一职,现在那些禁军子弟,都恨不得戳瞎楚风的眼睛,拔掉楚风的舌头,免得这厮在陛
逼得楚风夜里去茅房,都得拎根棍,生怕遭到禁军子弟的暗算。
赵峥虽然心里有点尴尬,觉得册封楚风的官爵确实有点多了,但经过深思熟虑,赵峥还是无视楚风的抗议,一意孤行道:“朕,册封楚风为大乾首席礼官,负责外交诸事,受礼部侍郎管辖。”
这老不死的,是不是非要累死本世子才罢休?!
楚风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就算王总管一个劲儿的吆喝,让楚风谢恩,示意楚风别搞事。
结果楚风还是没憋住火,直接大声质问:“陛下,要不然你干脆给我个痛快。”
“别整天那这些鸡零狗碎的官身爵位来糊弄我,直接封我为宰相,大事小情一
把抓。”
此言一出,王安直接冷哼道:“宰相?你也配!”
楚风岂是吃亏的人?当即反怼一句:“我确实不配,毕竟在打压异己,党同伐异方面,技不如你。”
王安先是脸色涨红,紧接着一甩袖子,懒得跟楚风斗嘴。
赵峥则坐回龙椅,不理会楚风的抗议,云淡风轻道:“就这么定了。”
“退朝!”
楚风这小暴脾气,哪里受得了这种编排?
刚要挽起袖子,跟赵峥掰扯掰扯,就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御前侍卫给架了出去。
王总管跟在后面,一边满脸陪笑,一边催促御前侍卫动作麻利点儿。
“世子殿下,您就消停点吧,陛下封你官当,你还不不愿意?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叫什么话?本世子确实不乐意!
楚风恼着脸子,用力挣扎,可惜越来越多的御前侍卫凑了过来,到了最后,直接把楚风举到空中,强行往宫外送。
见此情形,不知道的还以为楚风犯了什么天条,要被推出去斩首示众嘞。
前朝已经落下帷幕,消息才姗姗传到后宫。
见到侍女来了,赵芷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侍女从跨过门槛
,直至走到面前,也就是五六步的距离,赵芷秀的脑海中却闪过无数种可能。
“楚风输了,为了避免大罗借机发难,陛下只能下令处死楚风?”
“亦或者,楚风已经逃出京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婚约也无疾而终……”
“甚至是陛下为了保护楚风,不惜与大罗决一死战?”
“楚风能赢吗?”
虽然面对其他妃嫔时,赵芷秀表现得极为坚定,至于内心有多慌乱,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妙清皇后眼神也闪过一抹担忧。
以她的手段和实力,想要保下楚风其实不难,难就难在她根本就没有时间运作。
楚风这回捅的篓子实在是太大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贬低大罗国宝,这简直和往大罗国君脸上吐口水,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楚风一输,萧寒云势必会携大罗国威,向陛下施压。
而楚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被推出宫门斩首。
在场的一众公主郡主,心情却天差地别。
有人为楚风捏了一把冷汗,自然也有人幸灾乐祸,甚至不惜落井下石。
“呵呵呵,该不会是丧报吧?”
“楚风也太不知深浅了,竟然敢在朝会大殿上
,公然诋毁大罗国宝,这不是逼着大罗和咱们拼命吗?”
“若他输了,被枭首示众,以此来平息大罗怒火,也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只可惜,有些人还没过门,就要当寡妇喽,该不会是天生克夫吧?呵呵呵……”
流言蜚语的声量不小,别说赵芷秀,就连妙清皇后都听见了。
循声望去,说话之人乃是五公主赵金福,以及平遥郡主赵玉盘。
这个赵金福,不仅是祁王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更是因为出生时,天生异象,而被视为大吉之兆,深得陛下宠爱。
从取名就可见一斑!
凡皇室成员,名字越是大气,越证明其在陛下心中的分量。
以名字评尊贵,赵芷秀自然比不上赵金福,只是随着年长,赵金福越发骄横刁蛮,时常传闻其虐待宫女,因此渐渐遭到陛下厌烦。
无论是因为“最受宠女儿”的身份被赵芷秀抢走,还是其兄长被楚风赶出京都,都令赵金福极度怨恨赵芷秀和楚风这对狗男女。
眼瞅着楚风就要蒙大难,赵金福岂有不喜的道理?
至于平遥郡主赵玉盘,则是纯粹抱赵金福的大腿而已。
毕竟其父平遥王不得势,而其
兄长赵澄,在平定吴县之乱时,闯下大祸,导致麾下禁军死伤惨重,其中不乏权贵子弟。
现在平遥王一家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若不能找一个乘凉大树,只怕是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而六公主赵金福,其母乃是正妃,其外公更是当朝宰相……
只要能够得到其母族王家的庇护,躲过这一劫,也绝非难事。
赵芷秀本不想理会二人,结果赵金福却以为遭到无视,反倒更加气愤,语气陡然变得尖锐不少。
“呵,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摆出一副丧脸?难道说,楚风整日张口闭口的媳妇,并非空穴来风?你早已经与楚风有夫妻之实了?”
这一盆脏水泼过来,威力可不小!
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赵芷秀早晚会成为世子夫人,可只要没成亲,她就决不能与楚风有任何越界。
此事,关乎皇家之颜面!
在后宫这种女人堆里,说出这种话,想不引起非议都难。
现场的女人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此事,八成是真的……毕竟楚风整天满嘴媳妇,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
“寻常女子也就算了,毕竟礼不下庶人,可她是公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