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退朝就发现今天给世子他们教导的侍读,竟然一脸羞愤的站在边上等着自己。心里顿时发怒,谢文婧到底怎么教的世子?这孽畜又闹哪般?
当皇上听侍读讲了世子今天早上的言行,顿时也以为世子这是在闹事,简直是没有一点点把侍读放在眼里。公然当着侍读的面说他自己要请御医?他好好的请什么御医?
对了,侍读前面说的是世子上课期间悄悄问世荣怎么了?难道是那个孩子有事?
“你不必太过介怀,世子这么小就懂得兄弟之间互相友爱,这本是好事,不过方式有些激烈了,恐怕也是世子太当心世荣这孩子了。”皇上不得不给自己最在意的孙子擦屁股,先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镇住侍读,回头自己再收拾他。
“皇上,学生以为,世子本就带着极为抵触的心理来的学堂,若是他一味如此,学生怕因此耽误其他皇子,学生恳请皇上安抚世子。”
侍读忽然拿出读书人的硬气来,这样的学生他不想教导,简直是贻误自己名声。不过侍读到底不敢明着说,而是迂回暗示,皇上自然明白了他的话,气的更是不轻,不过脸色依旧如常。
“徐寅,你说说这件事要如何处理?”皇上越过侍读,看向跟着自己出来的徐寅,皇上现在对徐寅的心理极其复杂,想好好用他,但也对他起了杀心,不过是等他发挥尽了他的才能,等自己大行之前,才会动他,现在正是好好用他的时候。
“回禀皇上,学生以为,世子既是孩子,更是主子,我们不仅仅要教导孩子知书达理,通晓大义,更应该敬重主子。若是此时此刻,学堂果真如世子所说,太子的大殿下发生了严重的事,而学堂里面却没有一个主事的人,留下一些孩子,怕是会出大事的。”
徐寅知道这个侍读,很想教导出名声响亮的学生来,他本人到并非亲赖太子,是个中立派,但今天的事,这个侍读的作为,对武王世子太不利了。
世子在学堂有事,作为学堂侍读,自当有责任引导教育,而不是撂挑子,败坏世子名誉,别以为这样做的根本原因是世子闹事,世子五岁孩子纵容闹事也可以说成是孩子闹事,可你一个成人能跟一个五岁孩子置气到将那些贵胄孩子丢下跑来跟皇上告状,你还有理?
徐寅心里这么想,但不能说的这么白,只能稍微委婉一些,将世子摘个干干净净,学堂有再大的事,你侍读都不能一走了之!这是严重不负责任的行为。
何况文婧为了世子的事,就跟皇上据理力争过,世子不仅仅需要这些侍读百官的认可,世子更需要的是侍读百官的敬重。
而他若是有一点点敬重世子,如何能这样对待世子?
听了徐寅的一番话,皇上心里舒坦多了。就是,世子不仅仅是你需要教导的孩子,也是你的主子,你一不如意就一走了之,留下那些孩子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么?遇上事就知道逃避自己责任的人,能成什么大器?
而那个侍读听了徐寅的话,顿时明白了徐寅在贬他,说他不负责任,说他不敬重世子,其心可诛!没有想到徐状元为了巴结皇上,连这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真正入百官私下里说的那样,是个奸臣。侍读看徐寅的眼神里面顿时隐藏了杀机,若有机会,一定会报今日之仇!
“皇上!皇上!”就在此时,那个跑出来找皇上的御医终于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这件事御医根本不敢经过任何一个宫人传信给皇上,还不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御医不敢丝毫懈怠。哪怕跑的跟死狗一样,也得亲自跑着过来,亲自跟皇上汇报。
“慌张什么?说话!”皇上忽然心头一跳,顿时呵斥御医,似乎这样心里不详的预感就不会发生似的。
御医扑通一下跪下:“请皇上屏退左右。”
皇上看着御医一脸灰白,扫视了自己身边一眼,顿时跟着皇上的太监都知趣的退开。
徐寅跟侍读也知趣的各自退开,既然是不适宜知道的事,自然不能往里面凑。
不过皇上却叫住了徐寅跟那个侍读:“他们不妨碍,你说!”
皇上直觉感觉到御医要说的事十有八九是学堂里面的事,想到侍读今天负气过来跟自己告状世子,心里忽然感觉徐寅说的很对。他一个侍读不仅仅是教导孩子的先生,也是伺候主子的下人,如何可以将这些孩子丢下?现在御医焦急成这样,皇上笃定,必然是大事。
现在能叫自己真正担心的唯有世子,其余人纵容有任何事,自己也不会太过在意,但若是世子有事,这个侍读纵容死一万次,也难消自己心头恨意。
而徐寅他可以在一旁,给点好的建议,看的出来,徐寅因为深爱谢文婧,想必暂时一定会以世子为重的,刚刚他说话间就透露出来维护世子的态度,还引得了这个侍读对他产生恨意。
“回,回皇上的话,世子,哦,不,是太子的荣郡王生了水痘,微臣过去的时候,荣郡王昏倒在世子怀里,世子一直抱着荣郡王到微臣过去。其余几个主子,都围着荣郡王,微臣,微臣以为太子的荣郡王前几天应该就能感染他人了。”
御医一鼓作气,终于将这件天大的事上达天听。
皇上脸上骤然一变,一言不发就率性施展轻功赶去学堂,徐寅顿时也心惊肉跳,若是世子出事,文婧要怎么办?武王那么粗暴的性子,说不定一句话不说,就能杀了文婧。
徐寅顾不上儒生礼仪,慌忙拉着御医,跟着那边赶,同时不忘询问御医:“大人去的时候,世子如何?几个皇子又如何?”
“来,来不及,来不及给他们细看!”御医粗喘着气一边回答,一边被徐寅拖着往学堂那边赶着。
李公公远远看到皇上急速往学堂那边赶,急忙也暗自施展轻功,一边跟着过去,一边招呼其余人各自戒备起来。
只有那个侍读当场傻呆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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