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痛哭流涕,在杨大立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为什么?相公,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啊?承业还是孩子啊?她怎么就下得去这手啊?”
杨大立抱紧了文氏,两人似乎失去了力气般互相依靠着。
他们之间的悲伤感染了杨大家夫妇,两人看向晨兮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极端的愤怒与憎恨。
似乎这杀人的恶名已然让晨兮无法摆脱了。
“呵呵”晨兮气极反笑:“你叫林翠是吧?我连认都不认识你,连你是哪个院子的都不知道,你倒是什么时候帮我做事的?”
林翠露出了悲哀之色:“奴婢知道大小姐不会承认,可是众所周知奴婢家中贫穷,父母更是病秧子,奴婢的这点月银根本无法给两人治病,更别说是吃饱饭了,可是前些日子奴婢手里突然有钱了,不但替父母把病治好了,还有了许多的贵重药品,这事大家都知道。”
春儿冷笑道:“这与我家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翠露出惊异之色:“春儿姐姐,你怎么忘了?奴婢有今日全是因为大小姐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啊,当时你也在场的。”
“五十两银子就收买了你?”晨兮冷笑:“你还真是容易感动。”
“大小姐你怎么说这话?”林翠突然抬起头,露出傲骨铮铮的样子:“虽然说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可是奴婢也是清清白白的人,也不可能为了五十两银子为你做出什么对不起少爷的事。”
“噢?”晨兮淡淡地笑:“那你倒是高风亮节,我冤枉你了。”
那神情淡淡,仿佛天边云彩清而高远,言语更是波澜不兴,让人感觉不到其中的情绪。可就是这种态度,激怒的林翠了,她怒道:“是的,大小姐虽然你是主,奴婢是仆,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羞辱奴婢!”
“羞辱你?”晨兮不禁失笑:“我哪里羞辱你了?就因为刚才所编的五十两银子么?”
林翠还未说话,晨兮的眼陡然变得冷而犀利,言语更是充满了尖刺,字字刺入了林翠的心:“你既然拿了五十两银子那你哪来的傲骨?现在在众人面前表清白,你不觉得可笑么?”
文氏这时尖叫道:“杨晨兮,你现在承认给过林翠五十两银子了?”
晨兮淡淡地看了眼文氏:“三婶婶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给过给林翠五十两银子了?我只是说她拿了五十两银子,可没说我给她过!”
“你……你。真是狡辩,要不是你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杀害了我的承业么?”文氏悲愤不已。
“三婶婶,一个五十两银子就能收买的丫环难道不能被一百两银子收买了来陷害我么?”
“你……”文氏一时语塞,看向了林翠。
林翠心中一急,突然叫道:“夫人,真是大小姐杀了小少爷,是大小姐说要送小少爷貂皮玉鼠腰坠,奴婢才开门让大小姐进屋的,当时小少爷还拿着腰坠十分欢喜,没想到大小姐突然发难,将小少爷掐死了,奴婢眼睁睁的看着,待反应过来小少爷……小少爷已经……已经……呜呜……”
“啊……”文氏目眦俱裂,厉声道:“杨晨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栽赃嫁祸么?原来这个玉鼠就是你用来诱惑承业的东西,是你杀人后害怕而掉在现场的东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一个丫环说的话有什么可以相信的?”
“那你说这玉鼠是哪来的?难道是它自己长脚跑到承业的屋里的么?”杨大立也怒不可遏。
“这玉鼠是冬季用的东西,有人偷了也不足为奇,这人必是我房中之人,熟知我清点东西的时间,才会将玉鼠偷了出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你倒是赖得干干净净!那么林翠见到你亲手杀人可是见鬼了么?”
晨兮的眼看向了林翠,目光淡淡如水,却折射着无边的威压,夺人心魄。
林翠不自觉的浑身发抖,跪着往后挪了几步,企图远离晨兮这种看似无形却如网般勒得她窒息的气势。
“林翠,我再问你一遍,你是真的看到我杀人了么?”
“奴婢……奴婢……”林翠嗫嚅着。
这时杨大立冷冷道:“侄女这是想逼她么?难道你真的把她父母家人掌握在手了么?”
林翠浑身一颤,突然爬到司马九的面前,猛磕了一个头大呼:“请九皇子替天行道!奴婢愿意以死名志!”
说完,她眼里露出奇怪的光彩。
晨兮连忙跨上了一步,一把捏住了林翠的嘴,杨大立怒道:“杨晨兮,你敢杀人灭口?”
晨兮眼波微动,手慢慢地松开,这时林翠的身体渐渐地软了下去,只见从她的口中流出一缕黑血。
“豁!”杨大成腾得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林翠的尸体又看向了晨兮。
杨大立惊怒不已:“杨晨兮你真得杀人灭口了?”
“三叔!”晨兮抬起了冷魅的眼,如刀锋般尖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她,她分明是自尽的!毒就在她的嘴里!”
杨大立一阵狼狈:“自尽也是你逼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么?”
杨大成也怒道:“晨兮!你为什么要杀害承业?”
心一下冰冷,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下就将她舍了出去。
司马九突然道:“对啊,杨大小姐有什么动机要杀一个五岁小儿呢?何况哪来的时间呢?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杨大立一僵,看了眼司马九不说一句话。
晨兮看向了司马九,这一眼中有丝丝的温暖,在亲人都选择抛弃她时,是司马九选择相信她,这份温暖她记在心里了,不管司马九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能感到此时司马九对她的支持,这就够了,这份情她承下了!
“三叔,承业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杨大立还未开口,文氏气急败坏道:“你这杀人犯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么?你自己什么时候杀了人不知道么?”
杨大立倒不若文氏般丧失了理智,恨恨地瞪了眼晨兮,对司马九道:“九皇子,臣的儿子是在一个时辰之前,也就是从老夫人的院中离开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遇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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