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有信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宗教是对人心的一种慰藉，只是他们的信仰被麦蒂教廷利用了。”张医生讲述这些也有些无奈，“他们的教义是人生而有罪，需要偿还原生的罪孽，说到底是引人向善的做法。”
曹教授也认同，“这样的信仰维持了两千多年，被现在的超凡组织麦蒂教廷利用，也不过才两百年，这同样需要取舍。”
每个组织都有自己的原则，鹿角虽然很多事情百无禁忌，但在守护普通人世界的信仰上极为坚持。
行为有度，这便不会成为让他们在这个可怕的超凡道路修行中迷失自我。
曹教授和张医生在过往的教导中较少提及信仰，陈富贵就曾警告过这一点，如今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自然更多的是苦口婆心的讲述多了些。
当然，这一切是基于他们其实还有手段可以应对当前的一幕。
张医生他们有办法，曹教授也有那个掀桌子的实力，自然可以考虑顾及。
真要到了拼命的时候，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的特别讲究。
这就是曹教授说的取舍。
真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了吗？
超凡道路如此凶险，曹教授和张医生随时都可能行差就错明天就死了，鹿角一整代人为了探索尽数死绝的也不是没有过，他们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帮林安决定。
也许明天他们没了，就需要林安这些人自己扛起大旗，自己做出决断。
林安微微一笑，“我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硬碰硬’，构建一个环境集体来对抗对方的环境集体，只是既然他们裹挟了上千万的普通人，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不用就不用了。”
“第二个办法是‘重构平衡’。”
“重构平衡？”大壮哥有些若有所思，“身体、心灵和灵性的平衡？”
他刚刚没有说话，是因为艾琳娜贝尔修女、卡尔骑士等圣·卡洛儿修道院的人也出现在对面的那个信仰集体之中，倘若由他来开口说那些关于信仰的话，反倒有点像是在因为自己人，这并不好。
“嗯，是的。”林安点了点头，“不过既然已经构建出这个鹿角共鸣空间，总要收点利息的！”
他尝试着伸出手指头轻轻点在个体灵性和环境灵性之间交错的痕迹上，意志涌动。
“呦呦~~”
‘海神’所化的巨大驼鹿仰头嘶鸣着，在这片似青铜似墨玉的空间奔跑起来，扬起巨大的鹿角，对着对方的信仰集体撞击了过去。
嗡嗡嗡~~
一道道响彻心灵的震荡声袭来。
无数的灰黑色烟雾从驼鹿身上冒出来，飘荡在半空中，化为火焰形状，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个身影。
那是‘海盗意志’所影响的群体，里面同样有好多熟悉的面孔，有‘海洋意志学派’的黑袍巫师杰罗姆，有加入海洋意志学派的芹姐……
鹿角共鸣空间对‘鹿角意志’的加持、与圣光女神信仰集体的硬碰硬，让‘海神’体内的意志开始彻底转化。
从原来的鹿角意志和海盗意志维持平衡，变成鹿角意志彻底占据上风。
不是倾轧。
是包容！
鹿角本身就是包容的，容得下所谓的‘海盗意志’。
随着驼鹿和麦蒂教廷的信仰集合撞击在一起，五光十色的扭曲光芒涌动着，这下轮到对方的信仰集体开始摇晃起来了。
忽然，对方信仰集体之中的大主教手中的权杖亮起光芒，大主教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处于世界各地的教廷成员和其他同样信仰圣光女神的组织成员，又恍若察觉到什么一样，看向天上的那十三尊圣光女神，抽了口凉气。
接着，他终于看到了眼前的巨大驼鹿，和驼鹿虚影背后隐隐约约出现在一片墨绿色大地上的林安。
“这……”
他惊叹着，“你竟然在用更高维度的力量抗衡着我！”
林安撇了撇嘴，“别装逼了，我调动的力量抗衡的是你手中的权柄，没有那根权杖，我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大主教克劳德的面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可不想承认自己是成为大主教才如此强大，而是认为自己因为强大才成为大主教的。
当每个人手握权柄，就懂得使用吗？
林安这种说法，简直是彻底抹杀了他一辈子的努力，简直是可恶。
“呵~”他冷笑了一声，“我和伱这个东土炼狱来的恶魔没有什么好说的。”
“有道理！”张医生跟陈富贵他们嘻嘻哈哈的，“从大壮用视频直播给我们看的画面来说，恶魔这个形容很完美。”
陈富贵嘿嘿一笑，“今天这个乐子我给满分。”
连曹教授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看看，这些长辈一个正经的都没有。
互飚垃圾话是没用的，关键还是得手底下见真章。
超凡世界说到底是高纬度的降维打击，麦蒂教廷在架构教会组织框架上极为牛逼，可以调动上千万狂信徒乃至几亿普通的信徒的力量，为自身构建了一个极其强大的整体。
但说到底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因为‘信仰之道’反而是差了鹿角一大截。
更不用说林安琢磨出的这个集体意志的维度了。
林安可以在这个维度上调动‘神灵’的力量，大主教克劳德空有头顶漂浮的十三尊神像，却找不到用权杖驭使的办法。
眼前的一幕，就好像一头沾满了泥土铠甲的犀牛，不懂得使用自身的大角和力量，只能任由狮子扑在身上撕咬着。
虽然咬不动的样子，可看得真的很烦人。
大主教克劳德不管怎么挥舞权杖，都没有效果，只能无处发力地看着林安控制着那个冒着黑烟的虚影驼鹿对着他们这边一次次的撞击着。
轰隆隆~~
轰隆隆~~
他不知道这对自身会有什么影响，但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他决计是不信的。
“话说，这种维度的攻击，有什么效果？”不止大主教克劳德疑惑，张医生曹教授他们也疑惑，大家都看不懂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伴随着冷笑声出现在林安身后。
“刘渣渣？”张医生和大壮哥齐声叫道。
曹教授眼睛一眯，伸手一抓，握住了一把凭空出现的五米长苗刀。
老刘背着手冷笑着看着他们，“别误会，我可不是因为是你们鹿角的一员才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而是意志本就是心灵的力量，这里本质上就是林安所构建的心灵空间，我才得以出现。”
“算了……”
他仰头看着那个驼鹿，啧啧有声，“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我就说你这货还没有死透！”张医生有些跳脚，“丫的你是死不干净还是咋滴！”
老刘冷冷地瞪向张医生，“老子在全球有无数分身容器，要不是心灵被林安拘束，现在就复活杀到鹿角老巢里！”
张医生乐了，“哈，你不是修的是‘无我’之道吗？怎么反而因为自己的心灵被困，而彻底失去了自我呢！”
老刘的脸拉了下来，抿着嘴不说话。
麻蛋，他和张白术的修行道路虽然不同，但极为契合，两人各自对对方的情况知根知底，吵起架来都是往最痛的地方骂，简直太难受了。
过往张白术这货把自己的心灵塞到他的心灵空间里，他已经跟对方吵了大半辈子了，早就受够了这么个货。
“这叫恶有恶报！”张医生绕着老刘转圈，嘴里哔哔个不停，“哎呀，现在换你被困在别人的心灵空间里了，这不好受吧？”
老刘冷笑了一声，“没你的经验丰富，没什么感受。”
张医生的眼睛眯了起来，老刘的眼睛瞪大，两人大眼瞪小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