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嫉妒
项诚先和李三德两人达成一致,那么报告就等于是已经出炉。
哪怕现在还没写,那结果也是已经注定的。
纪元海下班回家之后,先是收到了花老板一个电话,告诉他对于天和公司的松露销路已经有了三家公司进行洽谈。
一家是西方公司,这是要防备弗朗西公司翻脸不认人的。
两家是岛国公司——如今的岛国,经济世界第二,钱财多的可怕,人均富的厉害,而且格外崇尚西方的顶尖消费品。
花老板相信,只要天和公司的松露在西方打出名声,那么到时候岛国一定会以超过五百美元的价格追求消费这种西方的奢侈食物,而且很有可能供不应求。
花老板最厌恶的是岛国公司,但要是说到赚岛国人的钱,那他就可以成为合格的商人,半点都不含糊——他最厌恶的还是被岛国人通过交易占到什么便宜。
这两个岛国公司,也是花老板给天和公司预备的退路之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弗朗西公司与其他西方公司沆瀣一气,一起操作天和公司的松露,让这些松露卖不出去,只能对他们压低价格,那么岛国这个世界第二经济大国的市场,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纪元海听着花老板的忙碌成果,也感觉物有所值。
花老板能比较轻易做到的事情,那是王竹云、萧红衣至少要努力很久才有希望做到的;而松露交易一旦开始,别人的邪门歪道随时都可能到来,时间是不等人的,别人的阴谋诡计也不会等人。
这一成的利润,算是给对了。
挂断电话之后,纪元海尚未离开,就又听到了电话铃声响起来。
“元海,听说你们那边的盐霜土豆已经开始收获了?”
“怎么样?产量达到预期了吗?”
是岳峰打来的电话。
纪元海笑着回应:“岳哥,已经达到并超出预期了!每亩地才二百斤种苗,收获就有一千斤,每亩地还能有约十块钱的粗盐收入,只是这一个季度,望滩县的饥饿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到了秋季再种一季土豆,望滩县的老百姓绝对可以吃饱喝足。”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岳峰说道,“我什么时候再去望滩县一次,好好考察一下?”
纪元海笑着回答:“岳哥,这一次可不用着急了。”
“我们望滩县政府的报告会送给市里,再送往省里面,到时候孟叔估计会亲自来一次。”
岳峰闻言,也是感慨:“是时候了,的确是时候了!”
在这之前,盐霜土豆的推广毕竟只停留在纸面上,并没有落到实实在在的收获上,哪怕是说的预期再好,孟奇作为大班长那也不可能去按照一個县给出的预期结果去特意动身前往。
这样做太不稳重了。
松露卖钱多少,带动经济如何发展,也是同样的道理,在实际的成绩没出来之前,省里不可能正式表态,更不可能定调子,给望滩县、纪元海什么奖励。
而现在,盐霜土豆到了收获的季节,一切都真的如同预期,实打实的成绩出来了。
那就可以去看看结果,确定了成绩真实,也可以把调门定下来了。
想到这里,岳峰又对纪元海问:“元海,那个天和公司的松露,现在情况如何了?”
纪元海回答:“也已经卖出去第一批,五百万美元了,后续应该还能再卖出去不少,比之前预估的只会多,不会少。”
“好,这里也出成绩了!”岳峰松了一口气,“这两样成绩非同小可,孟叔就算是直接把你提到正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本来按照惯例,你应该要有三年时间才能正处,这一次估计直接就提了;说不定,不是县长,直接是书记。”
“直接是书记,那就有些过于显眼了……”纪元海回应道。
“以你做出来的现在的成绩,这也不算是夸张,毕竟非常之位置酬谢非常之功劳。”岳峰说到这里,又笑着问,“除了这两件大事,元海你还有什么功劳没说?”
纪元海说道:“剩下的都是小事了,比如我去望滩县的时候拉了三百万的农业扶持投资,比如花老板在望滩县投资修路建厂——”
“咦!”
岳峰惊讶地叫了一声:“花老板除了当初跟咱们好聚好散之外,还去望滩县投资了?他不是去了宁河县那边吗?”
纪元海回应了一下事情始末,主要就是天和公司的发展要带动望滩县的发展,花老板也是看望滩县发展,才又往望滩县投钱。
最后跟岳峰解释一句:“他陆续投的钱也不到宁河县那边的十分之一,也不算什么大事。再说修路才刚开个头,事情还没办成。”
意思是,事情本来就不大,等办成了再说也不迟。
岳峰顿时恍然:“这的确也是。”
心内难免又想到一些传闻,他本来是不会在这方面多想多揣测的,但是随着纪元海与孟奇联系密切,倚重孟奇越来越多,岳峰就想起来了。
纪元海跟孟奇的女儿孟昭英到底有没有关系?
孟昭英现在也是将近三十岁了,一点结婚出嫁的打算都没有,该不会是等着和纪元海结婚吧?
本来这件事听上去很离谱,但是一想到是纪元海这样优秀英俊的年轻干部,岳峰又感觉有点合理起来。
这传闻真不真的且不说,就说这一次纪元海副处变正处那是板上钉钉的,就是不知道还要不要县长到县高官,这中间再过度一下。
有时候用人的规则是,感觉年轻阅历不足,就在县长位置上特意任用一年到三年,之后再当书记。
但纪元海现在的功劳成绩,总感觉直接去当书记,也没什么不妥的。
只要孟奇出了面,只要纪元海真的愿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了良久,回过神来,岳峰也不知道最后自己跟纪元海说了什么,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自己怔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里面的电话。
刚才的念头在心里缓缓飘荡,岳峰感觉格外不舒服。
元海是自己的兄弟,曾经帮了自己这么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他,揣测他?那岂不是生分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念头升起,岳峰浑身一震,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多不够坦荡的想法,因为他心里发酸,有些嫉妒纪元海了。
曾经的他和纪元海,彼此天差地别,一个是干部出身,一个是农村来的大学生;如今他潜力几乎耗尽,前路迷茫,而纪元海蓬勃起步,潜力无穷。
他不是圣人,即便是深信不疑的心腹手下、好兄弟,也不由地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