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一愣,撇撇嘴,才道,“我说男人不能晾得太久,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最后一句。”
“月毓长得水灵?”
“呵呵!”第三次阴阳怪气的笑着,夏初七冷哼一声,斜眯着眼,拿不太友好地视线上上下下打量晴岚,“我说小妞儿,你这是眼神不太好还是你审美疲劳了?就月毓那样的也叫水灵?你是没看见自个面前有一个超级大美女呢?”
晴岚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由哭笑不得。
“是是是,比起你来,她实在……姿色一般。”
“哼,这还差不多。”夏初七勉为其难哼哼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尖酸刻薄样,指着月毓的脊梁骨,“别瞎想了,你放心吧,赵十九不过看她没了舌头,又是他娘身边的老人儿了,这才格外看重一些,哪有其他的念想?旁人信,我也不信。”
“那是,我也不信。”
晴岚倒不是诚心附合她,而是心里真这么想。
这月毓跟了赵樽那么些年了,要说赵樽对她有啥想头,早些年就该有了,怎会等到现在?虽说营中传得沸沸扬扬,但在晴岚看来,不过只是因为月毓从京师来,又受了些委屈,赵樽顾念着她早些年的情分,对她好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姐姐,你不必为这事与爷赌气。更不要与他这般僵持着,互不理睬,他是爷们儿,不好意思主动求和,你去与他下个软,给个台阶,也就好了。”
“我跟他赌气了吗?”夏初不解地七挑眉。
“赌了啊。”晴岚点头,微笑,“对,那不叫赌气,叫撒娇……”
肉麻地拍拍肩膀,夏初七转身便要走。
“行了,我回了,谁爱搭理他。”
低笑一声,晴岚和事佬似的拽住她的胳膊,“你就听我一回吧?咱今儿晚上去殿下那里吃饭。我做了你的妹子,嫁了陈景,还没有好好答谢殿下,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你就当成全我如何?”
夏初七怪怪的看她,“你的主意?”
迎上她洞悉力十足的眼,晴岚一哂,微垂着眼皮,“我与陈大哥说好的,一会儿他会与殿下一道回去。”
夏初七翻个白眼儿,“多事……”
晴岚无奈,一叹,“你看我大老远从北平来,过年过节的,看着你两个这么不得劲儿,我与陈大哥能好过吗?大家都为你俩操着心,你们就各让一步吧。”
以前是夏初七为了晴岚与陈景的婚事煞费苦心,如今一不小心角色互换了,她成了被撮合者,想一想,她觉得也瞒有趣。
赵樽与陈景一道,从校场上回来便直接入营,一边走一边说,身上满带风尘仆仆之态。月毓拎了晚膳过来,早早地便侯在屋门口。
看见赵樽,她笑吟吟过去迎着,为他解披风,拍尘土,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那亲近的表情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些年的距离,而她还是他身边那个得力的大丫头。
夏初七走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抱着双臂,她不远不近地看着,眉梢眼底都是嘲弄,“哟喂,晋王殿下好有福分,人未入屋,便有佳人相迎,实在羡煞旁人啦。”
赵樽回头看见是她,脸色微微一沉,“你来了?”
一个你字,极是生硬,并无往日的热络。
夏初七冷哼一声,挑眉,“怎么,我来不得,还是你不欢迎我,或者说,我来了,会打扰到殿下的好事儿?”
这姑娘的话,没有一句不带刺儿。陈景、晴岚、还有闻声出来的郑二宝,几个人互相看着,都为他们着急。倒是月毓面色复杂,即无喜,也无忧,只做旁观。
僵持了一瞬,赵樽微微一叹,走过来拉她的手,语气缓和了不少,“别整天神神叨叨的,犯小心眼子,走吧,一块吃饭。”
他服了软,众人都松了气。
可夏初七脾气实在是倔,话刚看明白,气便不打一处来。她阴阳怪气的呵呵着,猛地甩开赵樽的手。
“谁小心眼子?赵樽,你得把话说明白了,免得营里的兄弟都到处说我不是……”
她这咂呼声不小,附近的晋军纷纷凑出头来观看,门口的几个人也都有些尴尬。夫妻吵架,只有二人自己时,很容易便解决了。可若是掺和了旁人,事情便大了,一般难以和解。而且,赵樽的做法算是给足了夏初七的面子,她还那般得理不饶人,像只被踩了脚的驴子似的臭脾气,着实令人招架不住。
“楚七,你不要得寸进尺!”
冷冷看着她,赵樽声色微厉,似是恼怒了。
相处这么多年来,在夏初七的面前,赵樽几乎从来没有说过重话,即便是生气之时,也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吼过她。
这一句,便是最重的了。
夏初七一愕,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她冷笑着抬眸,凉凉看他,语气里满是悲伤与难过。
“这是讨厌我了,是不?赵十九,你说我小心眼子,可我倒是想问问你,整天跟这个没有舌头的哑巴在一块,到底什么个意思?你是想收了她?要收她你明说啊!呵呵,不过你的品味也太独特了,太重口了。我还真看不出来,她到底哪里好,是比我好看,还是比我性感?或者说……她比我床上功夫好,会伺候你啊。”
这是不按剧本演了?
听她一句比一句更歹毒的话,赵樽头皮都麻了。
若非深知阿七为人,他都怀疑是不是真把她气着了。
默了一瞬,他眉心紧蹙着,重重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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