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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51章 吃小醋,治大国(2)
    里面,只有一截残缺的舌头。

    月毓竟然被人剪了舌头?

    “爷,老板娘来了!”这时,丁一推门而入。

    春归阁的老板娘是一个女人。当然,这是废话。准确一点说,是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半老徐娘,腻歪着白胖胖的笑脸,她入房愣了一下,笑吟吟“哟”一声,香风便扫了过来。

    “各位公子,妾身不知月娘是你们中意的人,这才让她去楼下侑酒,多有得罪,莫怪莫怪!”

    元祐轻笑一声,丹凤眼一撩。

    “一句莫怪,就算了?”

    “呵呵,公子提醒得好,得罪了贵客,是应当赔罪的。今晚上各位在春归阁的消费,算妾身的,只盼公子们消消气,好好赏歌赏舞,玩得尽兴。”

    这老板娘是个会来事儿的人,也见过些世面。她虽然不晓得赵樽等人的身份,可进门一看在座的这些男人,心脏当即就悬了起来。

    且不说为首的赵樽和元祐长得相貌堂堂,一身惹人侧目的皇族贵气,就说他们身边的这些人,穿得似是简单随意,但衣裳的质地、裁剪、缝制,都极有品位。而且,绝不像沧州本地的公子哥,一个个油头粉面,单看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就绝非常人。

    那么,在沧州地界,这样的人还有谁?

    她虽不知赵樽本人会在,但十有八九是晋军中人。

    这些人她惹不起,只好花钱消灾。

    老板娘免了单,对旁人来说没所谓,可元祐心里却笑得开了花,一双丹凤眼斜睨着,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老板娘,实不相瞒,我们也并非看中了这姑娘,只是见不得你们逼良为娼而已。”

    青楼在时下虽是合法经营,逼良为娼的事儿更是屡见不鲜,但这种私底下的勾当,都不会摆在台面上……老板娘听了这话,心里直呼不好,额头上便冒出冷汗来。

    “公子真会开玩笑,我们是正经生意人,春归阁做得更是正当买卖,哪里敢做这等缺德事儿?”

    元祐似笑非笑地瞥了月毓一眼,“那你和小爷说道说道,不是逼良为娼,又是怎么回事儿?”

    面对着这只笑面虎,老板娘并不轻松,她掏出手绢子拭了拭汗水,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元祐与赵樽的表情,脸上阴晴不定的犹豫了一会,方才支吾着出声。

    “公子,不知我家月娘与你们是何干系?”

    元祐“噗”一声,笑了。

    “与我倒是没什么干系,可我却晓得,她与宫里的娘娘有些关系……老板娘,兹事体大,你若是不说实话,可担待得后果?”

    宫里头的娘娘?沧州离京这么远,何时与娘娘扯上干系了?老板娘面色“唰”的一变,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那丝苍白。但她到底见多识广,泥鳅似的滑得很,只一顿,“哎哟”一声,就又笑开了花。

    “这位公子,您可别吓唬妾身了。月毓的身份我虽不太知情,但她的来路,确是正当的。”

    “正当?如何正当?”

    老板娘额头的汗更密了,笑容也有些僵硬,“不瞒您说,月娘到春归阁不过五六日,是我家阿宝从徐州一家花楼里买来的,使了二十两银子的大价钱呢。真金白银买个哑巴,可心疼死我了,好在模样儿娇俏。到了楼里,也有不少客人看上,就是脾气拧得很,唉!这般待客,早晚把春归阁给我败了不可……”

    “说重点?”

    “重点?”老板娘一愣,“哦哦,阿宝说,她在徐州的花楼里,就是不肯听话,方才被人弄坏了舌头。到了沧州,开始我也嫌弃,可钱也花了,我寻思着让她出来历练历练,女人嘛,总得过那一关……公子,我可没有逼迫她,人家亲爹卖的闺女呢,卖身契都转给我了……”

    老板娘话还没有说完,春归阁的管家就进来了,他呈上月毓的卖身契,抖抖索索的样子,似是很害怕,不敢拿正眼看赵樽等人。

    赵樽拿过卖身契,看了看便放回案上。

    “少鸿……”

    “嗯?”元祐不解的看他。

    赵樽起身,瞄了一眼卖身契,“把人带走。”

    “啊,你是说……”

    好不容易老板娘免了他今晚的开销,如今却要为月毓花赎身的钱?元祐大惊失色的看着他,心肝肺都快炸了。他这辈子常在风月场所混,但至今没有为青楼女子赎过身。这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竟然是被人敲诈的?

    看着丙一等人幸灾乐祸的样子,元小公爷阴恻恻笑。

    “行啊,没问题。赵天禄,就凭我两个的关系,你的女人……我帮你赎身也无可厚非,银子你就不必还了。”

    狠啊!小公爷这简直就是绝妙的杀着。

    一句“你的女人”就把赵樽推入了一个有可能会遭受万恶惩罚的危险之中。说罢,看赵樽脸色不好看,他还得意地拍拍夏初七的肩膀。

    “表妹,等着我啊,替天禄赎了女人,一道走。”

    夏初七唇角微勾,就像先前的话没有看见。

    “好呀。”

    赵樽眼风扫着她,未见她有半分不高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哼哼着鄙视地扫了元祐一眼,大袖一摆,面无表情地走在了前面。

    夏初七也哼哼一声,鄙视地看了一眼元祐,跟了上去……

    只可怜元祐愣在当场,咬牙切齿。

    回到晋军营地,赵樽便派人前往徐州调查情况了。月毓一路尾随他们回来,似是有话要对赵樽说,脸上焦急无比。

    奈何她舌头被剪,哪怕又比又划,急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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