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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6章 夜会(5)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嘚瑟是病!”

    甲一速度很快,二人斗嘴间,他已经准备好了食物。东西倒也简单,只是一碗红枣醪糟蛋,放了两颗鸡蛋在里头,加上几粒红枣,放在桌上,看上去甜香勾人。

    放下瓷盅,甲一默默地出去了。而赵樽对于是他送食进来,目光微微一闪,也没有吭声儿,更没有询问,只拿过勺子,低头吃了起来。

    “香不香?”夏初七半趴在桌上,歪头看他。

    赵樽把瓷盅往前推了推,“要不要吃一颗?”

    “不要,我吃过的。”她摇了摇头。

    “这蛋倒是煮得新鲜,爷往常没有吃过。”

    “那可不是么?嘿嘿,这叫红枣醪糟蛋,姑娘我的独家自创,甲老板也是给我学的。”夏初七心安理得用中华民族几千年勤劳智慧的结晶吹着牛,看着赵樽默默的咬掉那颗蛋,优雅高贵的吃着,心里被幸福塞得满满的。

    在楚茨院的日子,她的日常生活很均匀,一日三餐也都极为讲究。但是,人都是思乡的,她常常怀念后世的一些吃法和吃食,于是便挖空心思想出一些法子来让灶上做。没有想到甲一倒是偷偷学了一手。

    “甲一煮得极好。他真是给你学的?我看你也未必有这水准吧。”赵樽不温不火的声音里,似是有些怀疑。不过,仔细听去便会发现,他的话里还有一种夏初七先前也曾有过的心情——那是她生活中他无法参与的一部分。除了遗憾,还是遗憾。

    “你不信?”夏初七挑了挑眉梢,嘻嘻一笑,“我也不信。”

    “……”

    夏初七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娇美的笑颜来。

    “爷,你还真别不信,甲老板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嗯,他算是我的衣钵传人吧。还有啊,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一碗小小的红枣醪糟。我这么给你介绍一下吧。”咳一声,她清了清一下嗓子,“舌尖体”来了。

    “红枣醪糟蛋,无疑是益气生津、开胃健脾、营养滋补的好东西。把红枣用甘冽的清水洗净,去掉枣核,与适量的山中泉水一同入锅,大火熬至水开,再用妆瓷的勺子舀上自制的醪糟,一并放入沸水,选两只最美丽的母鸡下的蛋,在碗边敲开,将鸡蛋液徐徐导入锅中,待熬好之后,即可食用。这一碗由楚七潜心研制的醪糟蛋,恐是世间最普通又最美味的家常滋味了。”

    “……”

    看他顿时黑着脸,她继续“舌尖体”,笑不可止的道,“醪糟里含有少量的酒精,可促进血液循环,有助消化及增进食欲的功能,使孕妇的饮食增加,营养充足……不仅如此,醪糟蛋还有利于孕妇利水消肿,适合哺乳期妇女通利**,其产热量高,富含碳水化合物、糖分、b族维生素、蛋白质、矿物质……”

    “停!”赵樽差点把嘴里的蛋吐出来,“说人话!”

    “我说这个醪糟蛋最适合孕妇吃了。所以,我才教给他们做的,要不然呢?”夏初七看他含着一颗蛋,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憋屈样子,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吃啊?怎么不吃?”

    赵樽眸色微微一深,终是从“孕妇食品”的感受中调整过来,慢条斯理地吃下那颗蛋,优雅地漱了漱口,然后淡淡看着她,一言也不发。

    “怎么了?”夏初七似笑非笑,逗他,“红枣醪糟蛋不好吃?”

    赵樽严肃的道,“味道差强人意……就是糖多了一点。”

    “有吗?要不是你吃完了,我也想尝尝看呢。”夏初七看一眼那瓷盅,故意咽了咽口水,遗憾的叹息着,一张羊脂白玉似的脸上,两片红润饱满的唇一开一合,像两瓣饱蘸露水的红柑橘,满是诱人品尝的俏意。

    赵樽看得性起,喉结一滑,突地捞她过来,低头堵上了她的嘴。

    “唔,你做啥?”

    “你尝尝就知道了,甜不甜?”

    他撬开她的唇,滑溜地探入她的口中,密密地亲吻着,不放过任何一寸香甜可人的所在,那急切狂鸷的模样,似是要把分离几个月来的所有的遗憾都一并找补。在他的带动下,她身子微颤着,闭上眼睛反手拥住他,回吻过去,目光渐渐迷离,终是与他一同纠缠在这个美好无边的深吻间,缠住了彼此所有的神经。

    在他粗喘着抬头时,她已被吻得晕头转向。

    “赵十九……”

    她意犹未尽的小模样儿,瞧得赵樽眸底含笑,轻弹一下她的额角。

    “阿七该睡了!”

    看他一脸恶趣味的戏谑,夏初七想到自个儿沦陷其间的样子,又气又恼,猛地揽紧他的脖子,本着吻不死他憋死他的劲儿,化被动为主动,大力地欺压上去。赵樽勾着她的腰,搂入怀里,低低浅笑着,配合的任由她“轻薄”。

    比起先前那个吻来,这一个吻更是柔肠百结。可夏初七的脑子却比先前清醒得多。她的鼻息里,除了他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之外,隐隐还有一股子淡淡的茯百酒香味儿。丝丝缕缕的充入鼻端,激得她脑子“咯噔”一声,猛地清醒,吸着气儿从他怀里爬起来,绯红的脸蛋儿上,有一抹恼气。

    “赵十九,你又喝茯百酒了?”

    “一点点……”他喑哑的声音,低若呢喃。

    他这无奈的模样儿她太熟悉了,每一次头风发作后的强颜欢笑就是这般。

    她知他是不想让她担心,可他这样,她能不担心吗?

    挪开凳子,她麻溜地坐好,眼睛横扫过去,“以前爷总说,我两个是夫妻了,不管什么时候,夫妻都是要分担的,要同甘共苦的。可我算是发现了,敢情这事儿在爷这里是双重标准来着?我有啥事儿都不能瞒爷,要不然就是我小性,而爷是干大事的人,不需要旁人的嘘寒问暖,啥事儿都可以瞒着我。”

    “阿七……”赵樽伸手来抱她。

    她躲了开去,“既然你都不需要我,我又何必巴巴跟着你?讨人嫌。”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便泛起一层水汽来,像是委屈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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