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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7章 许婚!(1)
    他那一刀扎得很深,虽然经过孙正业几天的治疗,可伤口还是有些红肿,尤其今儿又被她狠狠“摧残”过,更是显得有些刺眼。当然,作为医生,夏初七真的是看多了伤口,可偏偏他是赵樽,他身上的伤口确实更容易“入眼”。抿着嘴唇,她把心里头那些不爽都丢到了脑后,唠唠叨叨地又念了好一会儿。

    “阿七很是关心爷?”

    她冷冷一哼,小心翼翼地重新缠着纱布。

    “职业道德。”

    他抿着嘴巴,不吭声儿了。

    又闷上了?该不会还在想她“失贞”的事儿吧?

    夏初七莞尔一笑,又往他胳膊上摁了摁。

    “伤口怎么弄的?”

    赵樽眉头拧紧,想了想,才望向她,“不小心扎到的。”

    一听这话,夏初七顿时就黑了脸,“晋王殿下功夫那么好,‘玩个刀耍个贱’也能往自个儿的手臂上捅。你是当我傻子呢,还是侮辱你自个儿的智商呢?”

    看着她水汪汪的一双眸子,赵樽抬手抚了下她的头。

    “阿七不必担心,不影响爷的本事……”

    拖长了暧昧的声音,他意有所指地挑了一下眉,“天快亮,睡去?”

    小脸儿“唰”的一下沉了下来,作为一直“破罐子”,夏初七这会儿特别无奈。可看看赵樽严肃又正经的脸,她总觉得也许是自己误解了他。说不定人家真就没有那个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陪她去睡觉,就像上次那样?

    “先说好,睡就睡啊,可不许胡来?”

    她瞪了他一眼,把外袍丢给了他就准备起身。可就在扭头那一刹,她突然发现自个儿刚才坐过的杌子上,有几点明显的红红痕迹……

    完了!

    她说“落红”不能落到现在吧?

    就算他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哪能会不知道葵水与落红的差别?

    呸呸呸,这不是骂自个儿吗?

    身子僵硬了片刻,她又尴尬又窘迫,就像上辈子第一次来事儿搞脏了椅子怕被同学瞧见一样,心脏“怦怦”乱跳着,“啪”一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扯出一个尴尬到极点的笑容,迎上了赵樽狐疑的眸子。

    “爷,你看这天儿快要亮了,睡也没意思,不如我给你按摩下头?你小憩一会儿?”

    她突如其来的殷勤,让赵樽眯了眯黑眸。

    “阿七不是说乏了?”

    “哎,我再乏也不如您的身子贵重,不如您来得紧要啊?来吧来吧,您今儿奔波一天了,闭一会儿眼睛,我给您摁摁,不是一会儿还得上早朝吗?”

    想了一下,赵樽终是点了头。

    “好。”

    吁!见他懒洋洋地躺了回去,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夏初七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那张倒霉催的小杌子,她坐近了一些,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偷偷瞄了他好几次,见他那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来,不由叹了一口气,认真地按了起来。

    快睡吧,快睡吧……

    她默默地念着,手上力道不轻不重,轻柔舒爽。

    很快,他似乎真觉得舒服了,眉头松开了。不一会儿,他眨动的眼睫毛也缓了下来,呼吸慢慢开始变得均匀,就像一个无害的大孩子般,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丫的啊!

    他倒是舒服了,可累死她了。

    可谁让她自找的啊?

    原来想让别人不舒服,前提是自个儿更不舒服。

    收回手来,夏初七甩了甩手,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这货长得可真好看!

    尤其那两片饱满有型的唇……

    今天它可折腾了她好久,她要不要趁机报复一下?

    舔了舔嘴角,她心里满是偷偷做坏事儿的兴奋。当然,最主要还是那两片儿确实太有诱惑力了……真就是传说中最适合接吻的那一种吧?要不然,为什么她就这样偷偷看着,也觉得心脏跳动得快了起来,一张脸滚烫?

    对,必须亲回去。为了女人的尊严而战。

    乱七八糟的找着借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屏紧呼吸低下头去。

    接近了,全是他身上撩人的气息,撞得她头晕脑红……

    狠狠的,她往那唇上啄了一下。

    看着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君“欺负”的样子,她心里舒坦了。

    爽!

    终于轮到老子轻薄你了吧?

    她得意的抱着双臂瞪了他一眼,端着那张染血的小杌子,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身后的美人榻上,赵樽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

    “陈景——”

    话落,一个黑衣人影儿“嗖”的飘入了室内。

    “殿下,有何事吩咐?”

    抚了抚被她偷亲过的唇,赵樽眯眼,声音沉沉。

    “回头告诉元祐,他情圣的招牌被爷砸了——”

    像撞了鬼似的,陈景高大的身子僵硬在当场……

    把那沾了血的小杌子洗干净了,夏初七回头寻了一间卧房,倒下去裹着被子就睡。可原以为自己困得紧了,睡下去才发现,并不怎么好睡。

    一个人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离周公的距离也就更远。

    除了大姨妈来了身子不太舒坦之外,她有些担心接下来的事情。

    没有想到,一场中和节,好像不仅打乱了所有事情的节奏,也破坏了她原先的计划。傻子找到了,可太子却死了。她不是晋王府的良医官了,也不是驸马爷了,却变成了诚国公府的景宜郡主,就快要许给晋王做正妃了。

    这些事情转变太快。

    快得她认为还得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而且今儿她对赵樽撒的那个谎,往后她该如何面对赵樽和东方青玄呢?如果她随了赵樽去北平府,又该如何为魏国公府的人平反?实际上,严格意义上说来,夏楚的事情与她无关。可大概占着这个身子太久了,也因了一些夏楚残留的记忆时不时的困扰她,她越来越觉得,夏楚的事,就是她的事。

    搔着脑袋,想着“家国大事”,很快她又走了神儿,思维不知不觉被牵引了回去,想到了被赵樽霸道地抱上大鸟飞奔时的感受,想到了当她告诉他自己已然失身给东方青玄时,他目光中那破碎的情绪,也想到他在挣扎之后说出来的几个字——他说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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