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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9章 见你这么主动,爷便允了(2)
    这个样子,好像才真的像在过年。

    马厩里静悄悄的。

    今儿是过节,府里头的规矩便松了些,都以为爷去了宫里不会回来,马厩里守夜的人都去外头赌骰子去了,一个人都没有。

    “喂……”

    夏初七站在他的阴影里,找到了一点做贼的兴奋感。

    “你该不会是要带我偷偷溜出府去玩吧?”

    “孺子可教!”赵樽随手拍下她的头,“但,要收银子。”

    “行啊,收银子就收银子呗?你带我玩收多少银子,我陪你玩便收多少。这样算起来,我俩便又是两清了。”

    如今她总算摸到点儿门道,不会总被他诓银子了。

    果然,她一出口,赵樽挽了下唇,解着拴马绳,便没有反对。

    心里头乐了一下,夏初七眼睛一亮,又兴奋起来,绕到他跟前儿,小声儿问,“不带二宝公公和月毓他们,就咱们两个去玩?”

    赵樽赏给她一记“蠢货”的眼神儿。

    “这里还有旁人吗?”

    “欧耶——!爷,您实在太帅了!”

    夏初七玩耍的心情彻底被吊了起来,冲过去抱着他的腰使劲儿踮起脚去,便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下。她是为了表示友好和开心,可那位爷却是身子僵硬了一下,看了她许久没有动作,就连那一匹大黑马,也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她。

    “呵呵,被我吓到了?”

    夏初七心知自个儿的行为太不古代妇女了。

    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去摸黑马的脸。

    “大鸟,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嘴上嘻嘻说着,她还真就拿脸去贴大鸟手感舒适的马脸。不料,脸还没有贴上去,后领子上一紧,就被赵樽给拎了起来,不客气地丢在了马鞍上。

    “坐好。”

    “喂,要不要这么残忍粗暴?吓到大鸟了。”

    “小声点!”

    他冷冷喝了下,翻身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

    一只手勒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横过去握了马缰绳,几乎是半环住了她的身子,才使劲儿抖了一下缰绳,还用力拍了大鸟一巴掌,看得夏初七莫名其妙。而无辜躺枪的大鸟则是委屈的“嘶”了一声,便驼着两个人迎着风雪,从晋王府的后门儿出去了。

    “砰——”

    “砰——”

    除夕之夜,果然与往常不一般。

    京师的半边天,被烟花映照得五花十色。

    这个时代的烟花爆竹已经很发达了,在一条条不算宽敞的街道上,到处可见男男女女们,人头攒动,灯中有人,人中有灯,欢声笑语,好不热闹。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自己新做的衣裳,即便不熟悉的人见了面,也会互相作个揖,问声儿好,脸上笑意盈盈,赏灯赏景赏京师。而小商小贩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将道路两边儿摆满了摊位,摊位上悬挂着不同色彩的灯笼,将整个京师衬托得繁华无比。

    怪不得赵樽要换了便服出来。

    要是身着亲王服,这里还能这样儿平静么?

    她了然地瞅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这感受比现代大都市好了。

    她东张西望,见到什么都稀罕,那样子落入赵樽眼中,便放缓了马步。

    “你没有见过?”

    她的情绪太明显了吗?一下子便被人给看穿了。

    心情愉快的呵了一下,夏初七这会儿脑子完全放空状态。

    “对啊,实在太热闹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除夕。”

    赵樽抿着唇没有吭声儿,将她往身前裹了裹。走了一段,突地又低下头来。

    “冷吗?”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像羽毛一样,轻,痒,暖,混合着他身上的酒香味儿,让夏初七不由窘了一下。

    “不冷,这么多人哪里会冷?”

    不好意思地挪了挪位置,她又自得的开心起来。

    “过年真好!”

    空气里是焰火燃放的硝烟味儿,眼睛里是各种各样贩卖物的年味儿,她一时间眼花缭乱,不时说着这个好,那个好,也不时回头看一下赵樽,看他在焰火照耀下时明时灭的脸孔,想着这样儿的太平盛世,都是他与大晏将士南征北战用鲜血换来的,不由得有些感慨。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果然是好的。”

    话音,扶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紧。

    这一紧,也让她突然反应了过来,这八个不仅代表了盛世安乐,也来自于那一副精致到完美的绣图,那个传说中与他“感情甚笃”的继太子妃亲手绣的图。

    “今儿宫中家宴,你见着她了吗?”

    就像所有的初恋少女一样,她问了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

    “哪一个?”

    他明知故问,她愣了下,也不拆穿。

    男人有时候装糊涂,那代表了他不想回答。他既然不想回答,那便证明他不想提起。他不想提起,也许就证明他的心里或许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在意。

    自我安慰的想着,夏初七便尴尬了。

    为了缓解尴尬,她灵机一动,指着天上一个爆开的烟花。

    “喂,那个那个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三级浪。”

    “还有这样的名字,哈哈哈,那个呢?你左边——”

    “地老鼠!”

    “哈哈,这个好这个好,名儿好贴切。”

    她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一路走一路问,什么都新鲜,什么都稀奇。而赵樽的脸在她每多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时,便会多沉下去一分。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也便更深幽一分。

    沉浸在过年气氛中的夏初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全是应天府的小孩儿都有可能会知道的东西,眼睛晶亮晶亮的,在大鸟驼着他俩走到一个官府禁驰的街道时,又嚷嚷开了。

    “那里,那里,快看那个地方,我们去那儿——”

    赵樽把马给放回去了。

    等他俩步行挤上夫子庙边的“邀晚楼”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这一带铺挨着铺,门对着门,街道上人又太挤,而这“邀晚楼”的生意也是好得出奇,吃秦淮小吃还得排队?!从来属于特权阶级的晋王殿下,估计这是第一次排队等吃的,一直黑着冷脸,特别不爽地看着她,却也由着她把他拉来拽去,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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