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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7章 整治整治她。(4)
    赵樽眯了眯眼儿,垂下手来,淡淡开口,“你想得可真容易?”

    “不然如何?难不成我亲了你,你还就赖上我了,不让我走?”

    那侍妾两个字,本就让她心里头带了一股子怒火儿,再被他这么一别扭的“要胁”,她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低低斥了一句,起身便要离开。可那主儿又哪能是那么容易让她溜的人?脚刚踏出去,便被他拖了回去,坐在了他的腿上。她瞪了他一眼,也不骂不吼,只闷着头皮抓住他就一阵乱咬。于是乎,两个人又在那罗汉榻上纠缠了起来。

    刚才是亲嘴。

    这回是真的打架。

    当然,主要是夏初七打他。

    他没怎么使大劲儿,只是防着她的偷袭,而她却不给面子,每个招式都是要命的抓过来,一时间占尽了上风,打得个气喘吁吁都不罢手,好一番折腾之后,终究在她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之后,他才生气的架住她双手按在了椅子上。

    “你不愿意?”

    他的脸,冷静得有些可怕。

    而他的情绪,却更是坐实了夏初七的想法。

    很明显的,在他看来那都已经是施舍了呢,她怎么还敢不领情?

    “不愿意,你以为谁都稀罕你啊?你国宝啊。”

    她嗤了一声儿,手不能动,一双脚却不闲着,在他身上一阵乱踹。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似是拿她有些无奈,横过身子来把她的脚也一并给压在了身下,直到她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才消停了下来,两个人凉丝丝的互视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烛火氤氲,照得罗汉榻上光线昏暗。

    他的眼睛幽暗得好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深潭。

    眸底,倒映着的是她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放开了手,静静地站起身来。

    “爷不计较你私闯驿馆,你走吧。”

    说罢,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去了净房。

    看着他的背影,夏初七一颗纷乱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嘲弄地翘了一下唇,她拍了拍一直在发烫的脸。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悄无声息的,她又按照原路退了出去。不多一会儿,那守卫森严的城门口再一次传来了“有刺客”的喊声儿,整个驿站又骚动了一次。而赵樽居住的碧月轩里,灯火却一直亮敞着,等他沐浴完了从净房里走出来,在内堂里头等着他的人,是那个始终安静随在他左右的陈景。

    “殿下。”

    “她走了?”

    “是。”陈景垂着眸子,“属下已吩咐过了,不必再追。”

    赵樽轻轻‘嗯’了一声,重新坐回到罗汉椅上,把玩着乱成了一团的棋子,面无表情的吩咐,“差人去查查,那个傻子怎么回事?”

    “殿下。”得了这个令,陈景却欲言又止,“属下以为,上次柴房那把火烧完,殿下便与她划清界限了。”

    “划清了?”

    赵樽轻轻的反问着,淡淡瞄他一眼,表情平静,眸子里什么情绪都无。

    “如今更是划不清了。”

    陈景向来琢磨不透他的性子。

    而今,瞧着他阴沉一片的面色,更加搞不懂他对那楚七存了份什么心思。

    上回在清岗驿站,他放了那一把火,让她从手里泥鳅似的溜走了。

    如今怎么又去管起她的事儿来了?

    从被当今圣上亲点为武状元开始,陈景的日子里便全部都是赵樽。他就像影子一样始终跟随在赵樽的左右。这些年来,由北到南,从军中到京中,就陈景所知,这位爷的为人脾性,可以称得上教条和古板,从来不可能做违背纲常伦理之事,更不可能会有如今这样的失态与反常。

    尤其是今天……

    陈景向来不多话,可他却觉得,不得不提醒多提醒一句。

    “殿下,容属下再多一句嘴。属下认为,您并不乐意牵扯到前魏国公案那个漩涡里去。再者说,这位夏七小姐的身份,实在与殿下您……不太合适。即便你只是收她做一名侍妾,一辈子藏于晋王府后院之中,可一旦被人发现她的身份,于情于理,于纲于常,您都会被人耻笑,背上抹不去的骂名。”

    赵樽抬头,目光冰冷的看过来,声音骤沉。

    “她不是夏家七小姐。”

    “殿下,她是。您心里头比谁都清楚,她就是。”

    陈景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或者可以称得上死板。

    除了忠心之外,还是只剩下了忠心。

    楚七的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由陈景着手调查的。

    因此,他比谁都清楚她的身份,楚七明明就是魏国公府的七小姐。

    当年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前魏国公夏廷赣因为谋逆罪被灭门的时候,他不保儿孙,却只保了第七女,用了一块刻有“开国辅运”字样的免死铁券换了他女儿夏楚一命。那免死铁券只有少数的几位开国辅臣才有,虽然铁券有规定,谋逆罪不可赦免。但当今圣上当年念及夏廷赣的旷世功勋,又念他子孙皆亡,独留一女,实在可怜,对于这样子的请求,又如何好不答应?

    因此,当年老皇帝不仅答应了这个请求,而且还让夏廷赣的胞弟世袭了魏国公爵位,并且连他女儿夏楚与皇长孙赵绵泽的婚事都没有颁旨作废。

    在案子处理完毕之后,那夏氏女额头受了黥刑,就被寄养在了其二叔,也就是现任魏国公夏廷德的家里抚养。不料,却在她与赵绵泽大婚的前一晚,那夏氏女突然不知所踪。

    这个,也是一件人人皆知的事情。

    而先前在清岗驿道上,当范从良之女范氏指证楚七的头上有黥刑刺字时,他们便已经怀疑到了楚七的身份,再加上后来东方青玄的几次三番折腾,综合了各种线索,陈景将调查的结果一比对,楚七的身份便算是确认无误。按理来说,得知真相,以晋王殿下的身份,就不应该再搅到那滩浑水里去了。

    可如今,这算什么事儿?

    陈景憋足了一口气,突地单膝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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