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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小奴儿!
    她噗叽一声,憋得小脸儿十分扭曲。

    赵樽的脸顿时一黑,“哪学来的,又是祖传?”

    呵,她能说是红刺教官传授的土制武器吗?

    那天她找铁匠做了收集沼气和提取过滤的装置,而沼气的主要成分是甲烷,也就是俗称的瓦斯。瓦斯爆炸的威力,炸出个深坑来不稀奇。只不过比较稀奇的是,她在里头放了大便,原是用来恶心赵贱人的,哪成想祸害了别人?

    歪抽下唇角,她考虑了片刻才抬起眉眼,用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声音一阵吹牛。

    “你还别说,也就是姑娘我心地善良,才用粑粑雷招呼你们。要是换成原子弹、氢弹……哪轮得到你来欺负我?什么是原子弹,你懂吗?”

    他目光威严冷漠,脸上却写满了问号。

    心下得意,夏初七故意眨下眼睛,奚落道,“可惜了,以你这智商,恐怕很难理解。”

    赵樽沉下脸来,“回头再治你。”

    金卫军治军严明,军事医疗也十分看重,仅神机营里便配有两名医官。

    几个入得帐内,只见躺在架子床上的男子,浑身脏不溜秋的像被人泼过粪,屋子里也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粪便味儿,把人给熏得直皱眉头,却又不敢掩鼻子在王爷面前失了仪态。

    屎气满屋,赵樽却高贵得紧。

    略顿片刻,他负着手瞟向夏初七。

    “去,看看他腿伤如何。”

    夏初七愣了下,才乖乖回应,“是。”

    她没有想到赵樽会让她来瞧病,不过,先不说她本身就是医生这事儿,单说那粑粑雷是她自己制造出来的,如今伤了无辜的人,还炸断了腿,她也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查看了一下伤患的腿,她慢慢往上摁,“此处可有痛感?”

    “嘶……啊……”那人低低呻吟,“痛。”

    呻吟声一入耳,夏初七差点儿尖叫。

    这个吴参将居然是那天晚上在马号里搞基的其中之一。

    几乎条件反射的,她猛然回头看向赵樽。只那人却面色如常,冷峻酷烈,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察觉出来他的参将背叛了他。

    可她却突然觉得——

    她知,他一定知。

    甚至于,就是他不方便明着出手,才故意下的暗招。

    顺便也警告她不要背叛。

    从神机营回来,赵樽去了驿馆院。

    驿馆院是一个南北纵列的三进院落,正房的华堂成了他的临时议事厅。

    夏初七这会儿已经换上了她的工作服。一袭青黑色直裰、一顶罗帽、一双布鞋、腰上系一根布带,作传统的小厮打扮,站立在赵樽的身侧,正式成为了晋王爷的仆役。

    赵樽面色冷厉,正皱眉部署着在乌那国边境的筑关设防。

    下头的军校约摸十来名,一个个坐姿端正,肃静无声。

    让夏初七郁闷的是,他们面前的案几上都摆着果盘,那果香味儿快把她胃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却只能站着一动不动,任由肚皮‘咕噜咕噜’地叫唤。

    自打她签了卖身契,便成了他的人。更准备说,成了他的家奴。

    封建社会果然没人权啦!

    她可怜巴巴咽着哈喇子,时不时捏下指头,搓搓手心,觉得时间比乌龟爬得还要慢。

    终于,在她腿脚快要酸麻得废掉的时候,那“冷阎王”淡淡瞥了过来。

    夏初七眼睛一亮。

    该不会瞧她可怜,让她啃俩水果吧?

    可“贱人本性若能改,箩筐也能罩大海”,赵樽只指了指自己肩膀,冲她使了一个眼色,却又扭头与他的将军们商讨起方案来,哪里管她的死活?夏初七气得深呼吸一口,问候了几遍他赵家的祖宗,才将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替他揉捏起来。

    她憋屈啊!她夏初七是一个人才啊。

    医术、军事、战术……她什么都可以干啊。

    难道他没有发现吗?

    难道他买她回来,就为了干这种奴婢干的粗活?

    一直捏啊捏,揉啊揉,她都恨不得拆掉他的肩膀,他们的军事会议才总算结束了,随着那十来个挂刀披甲的将军们退出华堂,赵樽像是乏了,懒洋洋地倚在南官帽椅上,轻抿一口郑二宝递上来的清茶,阖着眼睛养起神儿来,似乎早就把她这么一号人物给忘了。

    夏初七一脸黑气,憋不住了。

    “喂!”

    没有睁开眼,赵樽声音里有着疲惫的沙哑,“叫爷。”

    暗自磨牙片刻,她才低低服了软,“爷。”

    “嗯。”赵贱人似乎满意了,淡淡道,“小奴儿,你可是有话要问?”

    对于这个重口味儿的新称呼,夏初七还不太适应,先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层,才重重哼了一声,“我想知道,你搞这么多事,逼我签了那卖身契,到底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赵樽低低反问,“你不是正在做?”

    “捏肩?按摩?”夏初七拔高了声音,“我说,你没搞错吧?我堂堂的……只有这点利用价值?”

    视线斜斜剜过来,他深不见底的眸底,有着她熟悉的讥诮。

    “不然呢?用你侍寝?”

    夏初七暗骂一声“渣”,心下恼火,却深深懂得,要对付赵贱人,就得比他还要贱才行。嘴角勾着一抹调戏的坏笑,她弯了一双水汪汪的眼,低下头凑近了他,“爷,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按摩,而是……”

    不等她说完,就听外面马声嘶鸣。很快,兵甲铿然声里,外面高声传来一句“报”,接着一个人便风风火火的疾步进来,先行了一套虚礼,再奉上了一方火漆封缄的官文。

    “殿下,八百里加急,圣旨到!”

    将在外,礼就少。

    跪接了圣旨,遣走驿使,赵樽才让郑二宝拆开了漆口,展开里面黄澄澄的圣旨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皇十九子赵樽天资骁勇,果敢有智,尽心边圉。盖以三十万之兵力入乌那如无人,御制贼寇,捣其匪穴,上安社稷,下慰黎民,朕甚安之……”

    夏初七就站在他边上,看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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