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走得太急,大冬天里竟冒出一头汗来。
他到了朱彪家时,发现院门紧闭,家里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因为心中某种揣测,朱大左右瞧瞧,就转到了后院。他费了大劲翻过了院墙,蹑手蹑脚地朝程惠仙房中摸去。
待凑过去一听,发现房中悄无声息。朱大不死心,伸指捅开窗纸,发现屋中只有个半大丫头,正趴在床边昏昏欲睡。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圈,确实没见到程惠仙的身影。偏这时,忽听得西边某个房间内传来了“哐啷”一声。
朱大抬头望去,那声音竟是从干爹朱彪房内传来的。
朱大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眼角抽搐着,又摸到了干爹的窗外。
还未靠近,就听那房中传出些古怪的喘息声。
朱大贴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沾了点口水,将窗纸捅破,就见到了极为不堪的一幕。
只见朱彪正张开双腿,大剌剌坐在床边。他上身衣襟敞着,露出那长了一卷卷铁丝般护心寒毛的肥壮胸脯,胸脯下挺着个肚皮,黑得发亮。
再往下,就见他双腿间有个脑壳正起起伏伏着。
朱彪微眯着眼,脸上满是淫/笑,一副极为舒坦的模样。
他正过着瘾,那埋头吞吐的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只抬起头来娇滴滴地说道:“彪哥,奴奴好累~~”
窗外的朱大见状,险些挠穿墙皮,因那说话之人,正是之前一直摆着副贞洁烈女模样的程惠仙!
房中,朱彪因程惠仙停下动作,而有些难耐起来。
他伸手抓住程惠仙的发髻,用力将其按向自己胯/间,嘴里喘息着,说道:“仙儿放、放心,先让老子快活了,自然有你的好。你就看这家里,可还有人能拦得住我吗?”说罢又挺了几下腰,这才一个哆嗦,松懈下来。
程惠仙低头将口中秽物吐出,一副可怜模样依偎在朱彪身边,道:“我见那朱大颇有些凶恶,彪哥……”
朱彪正浑身放松,脑中一片茫然,闻言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是我儿子,还敢跟我呲牙不成?”说罢拍了拍程惠仙的臀部,闭上眼似要睡去。
程惠仙趴了一会,听见朱彪打起鼾来,这才缓缓起身。她捡起窝成一团的艳红肚兜,漫不经心地穿戴起来。
程惠仙边穿边暗自嘀咕,这朱彪眼看年纪都四十多了,不曾想竟折腾了一上午才罢休。看来,日后行事且要多留点心才好……
窗外,朱大心头怒焰高涨,极想冲进去,打杀了这对狗男女,却又有些畏惧干爹,只把程惠仙恨个半死。
他咬牙切齿了大半天,硬是把屋里的肉戏都看完了,才狠下心来……悄悄离去。
忍辱负重的朱大蔫头耷脑地回了家,恰遇上他老娘满脸得意地推门进来。
朱婆子跑了一上午,又从某个无知妇人手里骗来了两串钱。她这厢正哼着小曲呢,一抬眼就看见大儿子如丧考妣般地瘫坐在堂屋。
“诶,老娘跑断腿赚了点钱回来,你个夯球子就会在家哭丧吗?让你去租的院子都这些天了,也没个动静。丧良心的玩意,回头洞房那天,莫非是老娘去入那小骚货吗?”朱婆子正喷得起劲,却不想,被朱大猛地跳起来,吓得险些咬到了舌头。
“干、干什么玩意?”朱婆子哆嗦了下。
朱大不敢动他干爹,却对他老娘无所畏惧。
“都是你个老虔婆找的贱货!还什么正儿八经地娶回来,老子娶她玛个球!就在朱彪家这么几天功夫,她就灌了满嘴的阳货,骚得比窑姐还浪些。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好媳妇!”朱大对着他娘吼得唾沫横飞。
朱婆子被儿子喷了一脸,脑子还没转过来,愣了下,才突然跳脚大骂起来。
母子二人骂了半晌,都累得没劲了,才消停下来。
他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后,朱大竟兴冲冲地又出门去了。
墙头上,谢沛眯着眼,琢磨了一会。上辈子,她仿佛并未听到隔壁朱家吵了这么一出。不过也说不定,那时候她就算听到点动静,想得也是赶紧走远些,免得污了耳朵……
晚间,谢二娘抓着李彦锦说了会话。
院子里,谢老板端着热茶,正在专心地赏月。当然了,若是他不转着眼珠老去偷瞄闺女和李彦锦,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谢二娘此刻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李小郎,嘴里也说着非常温柔的话语:“务必要让我爹对那母女俩心生厌恶,若是没做到或者把我给漏出来了……嘿嘿,也许你那酱汁就要变味了,又或者师父会让我带着你练练基础功呐……”
李彦锦眼角抽搐地说道:“谢叔就算要续娶,肯定不会看上朱大的未婚妻啊,你这心操得啊……行行行,我来做这个恶人,定然不让您那父女之情受一丁点影响!”
接到了如此重要的任务,李小郎并没立即行动。直到第五天晚间,他才在吃晚饭前说了起来。
谢沛还在厨房炒菜,因此桌前只有大小几个男人。
李彦锦一脸八卦地说道:“叔,我今儿听说了一件事。”
谢栋也是个爱聊天的,哽都不打就接了句“啥事儿啊?”
李彦锦瞧了瞧厨房那边,压低声音道:“隔壁朱大不是要成亲吗?谢二娘还给了人十文钱来的。原本不是咱们还以为朱大和他干爹都看上那女子,要闹翻脸吗?结果,我今儿听人说,他那娘子不但主动爬了朱屠户的床,如今竟还把朱大给笼络住了。如今,码头上的人都说些什么,娘子干娘一肩挑,儿子干爹同上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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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这、这女子太……朱大和他干爹也不是好东西,坏了人伦啊。”谢栋两眼冒着八卦精光,一本正经地说道。
智通在旁边听得皱眉,道:“所以说,成什么亲,找什么女人呐?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练练武,或者出去揍几个坏厮来得过瘾!”
如今智通已经成了码头大佬,起初他是揍那些主动来找茬的混混。后来就变成了,他要主动去找混混来揍了……
而李彦锦的炸豆腐摊子也不再需要智通亲自看护了。现在那些混混都恨死当初找茬的那几个王八蛋了。瞧瞧,他们都招惹来了什么东西?
“咳,”李彦锦被智通的注孤生式发言给逗乐了,他憋住笑,说道:“我听那些人说,那个不要脸的婆娘平日总做出一副可怜样,见着个男人就低头露脖颈子。一走三扭不说,还惯会假哭抹泪。附近好几个男的都险些着了她的道……”
谢栋点头道:“这幅做派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子,以后咱都避着点。万一被沾上边,那多恶心人呐。”
李彦锦抬眼看到谢沛端着菜走过来,就冲她偷偷扬了扬眉毛,那意思不外乎是给自己表个功。
结果他这动作被对面的谢老爹看在眼里,顿时就觉得这李小郎分明是在勾引自家闺女……
谢二娘耳力好,早就听到了几人的谈话,她心里满意,就冲李彦锦露出个微笑。
然而这笑容也被正扭头观察敌情的谢老爹看了个正着,于是这位闺女他爹就百爪挠心了起来。
闺女刚长大点,怎么就被狼崽子盯上了呢?唉,虽然这狼崽子还是他自己捡的,可他也没打算把闺女这么早订人家啊?要是把狼崽子赶走吧,万一闺女伤心了,那,那可怎么办啊……
谢老板愁绪万千,连晚饭都吃得不香了。
其实李彦锦今晚说得这些,还真不是他随意瞎编的。
起初他听了谢沛给出的那些线索后,就借着摆摊的机会,悄咪咪散播了出去。要知道这种香艳八卦传播起来最是快速,且传了两天后,竟有住在朱屠户家附近的人说出了更劲爆的内容。
李彦锦当初只说是程惠仙嫌弃朱大家穷,不顾廉耻地爬了干爹的床。
可那朱屠户的邻居却说出了朱彪与朱大如今竟和谐友爱地钻了同一个妇人的裤裆。这一下,码头上的汉子们简直是要笑死了。
各种荤笑话都编排到朱大和朱屠户头上,而程惠仙的名声也在李彦锦的免费宣传下,成了远近闻名的荡/妇代称。
其实,这事要说起来,程惠仙也有点冤枉。她原本是没想要一女侍二夫的,她还想着做个名正言顺的干娘呢。
可惜朱屠户原本就是哄着玩玩的,起初还爱她是个良家,所以情热了几分。然而不曾想这程惠仙在床事上,竟比那窑子里的花姐还精通一些,这就让朱彪有些膈应起来。
朱彪有些闲钱,他自打十年前丧妻后,就没再打算娶妻。平日里就在窑姐、花娘、暗娼身上练本事长见识。所以,一看程惠仙的架势,他就知道这女子恐怕也是从楼子里出来的货色。
没两日,朱屠户就对程惠仙没了兴趣。反倒是对特别识相特别孝顺的干儿子朱大起了丝愧疚之心。
于是朱彪大手一挥,就让朱大接下个盘。来,你不是稀罕这女子吗,干爹还你!
朱大面上笑嘻嘻,心中mmp。
不过当初朱婆子就和他商量好了,这女人是个骚浪的,反正都留不住,干脆大方送给干爹好了,以后自然会找机会算总账目的。
自从发现朱屠户和程惠仙奸/情的那天起,朱大就绝口不提成亲接人的事。后来还直接对朱彪说出了,应该让干爹先帮他验验货,这种无耻之言。
果然,这才几天功夫不到,干爹就玩腻了。于是朱大也不客气,免费的窑姐,质量还不错呐,白上谁不上啊?
那程惠仙也发现朱彪对自己不太经心了,转头对上朱大,她也不敢太过推拒,想着就算留条后路也好。
朱彪看干儿子玩得痛快,有时候兴致上来,还会来个二龙戏珠什么的。
他们浪得飞起,动静太大了些,自然就走露了行迹。
再加上李彦锦的推波助澜、煽风点火,这五六天的功夫,朱家几人和程惠仙的名声就已经臭得赛狗屎了。
谢老板出门买菜也陆续听了些传闻,对那程惠仙自是唾弃万分,觉得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淫/荡又不知廉耻的女子。
谢沛看时机不错,就在大年三十这天宣布,她娘又托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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