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危险的云游过后,林愈再没有被放下山去,他被安排了一个管药园的职司,这个职司的名字叫药监。被“泛海”大阵保护起来的齐云观天地灵气浓密,很适合灵果灵药生长,因此齐云观在此开辟了一大片药园,足有十几顷大。林愈这个药监的工作就是管理一百多个杂役弟子。
林愈来履职的这天,副药监和四个监工都来迎接他这个新主官。副药监笑呵呵地道:“欢迎药监来这里给我们指导。”这副药监身材肥胖,三十来岁的样子,摆出一副巴结的笑容。林愈心道:“指导个屁呀,我连灵药灵果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几个监工也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众人来到毗邻药园的一个院子,副药监等人簇拥着林愈来到了大堂上。林愈被请在主位上坐下,对副药监等人道:“各位请坐,不必客气,以后还是要大家戮力合作才能治理好这片药园。”众人坐下之后,各人都做了自我介绍,那副药监名叫唐春鸣,四个监工分别叫杨喜寿、罗仲炳、张都彦和郑柱。不一会,副药监唐春鸣便吩咐着摆宴,几人在酒菜之间熟悉了很多。
唐春鸣感慨道:“师兄是掌门的关门弟子,身份尊贵,不像我们这些杂役弟子,若是没有特殊的机缘,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日子过得难呀,想要就此下山,舍不得那缥缈的机缘,不下山,就这样蹉跎岁月,心有不甘呀。”
林愈能说什么呢,只得安慰道:“机缘难遇,也是有机会的,还望师弟安心工作,说不定不久的将来,师弟就时来运转呢!”
由于要查看一下药园,所以几人并没有喝几杯酒。饭后,几人来到药园,唐春鸣一路介绍道:“这是紫府果,这是九曲雪莲,这是血昙花,还有这是赤精果,这是七巧莲,这些都是能值数个神仙钱的灵果灵药,在这些灵果灵药在成形时便被记录在案,不存在有人私自拿去卖的情况,还有不同的灵果灵药需要不同的生长环境,你看那里搭着棚子,就是因为龙鳞果不能被阳光直射,它们所需要的肥也不一样,因此就有几名杂役弟子伺候一种灵药灵果的情况。”
林愈哪里懂这些,他只能看出来有的是树,有的是藤,有的是秧,唐春鸣说一句,他点一次头。林愈怀疑这老小子正在遛他呢。
参观完药园,林愈几人又回到那个院子。正副药监在正堂办公。唐春鸣拿了一摞厚厚的账册走到林愈桌前,道:“这是账册,向来是由正药监保管的,需要购入肥料等时由咱们药园的专人进行,再向我或者您禀报,由您在购入的文书上用印,再去银房去支领银钱,每个月采购文书和银房拿着支领银钱的账目到我们这里进行核对,再将这些内容记录到账册上。”
林愈听得仔细,道:“那由谁查看是否真的购入肥料了么?”
唐春鸣道:“当然是您和我了。”
林愈暗道:“这可真是个麻烦的活呀!”
说是个麻烦的活,但是也没有那么麻烦,真正麻烦的事让唐春鸣来干不就行了,反正看他那样子,他也习惯了。
林愈简单地翻了这几本账册,看了半天都没看懂,索性把这些账册合上。
接下来几天,林愈有事就同唐春鸣商量,没事的时候就修炼,在服食“混元丹”之后,林愈丹田中的炁越来越粘稠。有时林愈也去药园溜达溜达,一个月过后,林愈也能认出哪个是紫府果,哪个是血昙花。
齐云观四季如春,不一日到了腊月二十,这天是齐云观炼制“生云丹”的时间。这天药园这边忙得很,唐春鸣更是脚打后脑勺,按照上边的要求指挥众人采摘灵药灵果。采摘完毕,他再检查一遍。林愈就在唐春鸣身边,他菜鸟一个,自然不敢瞎指挥。
这时,唐春鸣道:“师兄您看,是否现在将这些灵果灵药送到后山的升云洞?”
林愈道:“就当我不在,按照规矩来就行。”
唐春鸣一挥手喊道:“出发!”众人托着灵果灵药在林愈和唐春鸣的领导下向升云洞走去。
升云洞离药园并不远,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众人进入洞内,林愈看见云字辈的七人都在等着了,唐春鸣让药园众人将灵药灵果按顺序放入山洞中的一台巨大丹炉之中。
这丹炉为青铜所制,形式古朴,灵果灵药倒入后,又有人放入其他炼丹材料,林愈暗道:“不知道里边有没有我猎的那头猴兽的骨骼。”
云松道人对云枡做了个手势,云枡走到丹炉处,拍了几下丹炉。这时升云洞迅速被云所笼罩,云雾越来越浓,直到像要滴出水来。云枡伸出素手捏了一下浓雾,那浓雾仿佛棉花一般被云枡导入丹炉。只见越来越多的云雾流入丹炉,直到升云洞中的雾气消失。
这时,云松大声道:“摆阵!”云松、云柏众人齐齐飞到丹炉周围,连同云枡七人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阵。七人伸出双手,双手中的火似是实质,共同给丹炉加温。就这样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七名云字辈前辈都是满头大汗?这时一股丹气从丹炉中喷出。云松道:“撤阵!”七人收拢双手,此时“生云丹”已经炼成。
云枡掀开丹炉的盖子,接过云松递过来的一只玉碗,将玉碗放入丹炉,玉碗再次出来时碗中已经多了三枚龙眼大小的纯白色丹药。
这白色丹药就是“升云丹”了,由于升云洞和丹炉的限制,一年只能在腊月二十这天炼制三枚。对于几十个等待入炼的孩子来说,确实是“僧多肉少”了。一年三个内门弟子,内门弟子如果资质出众,又被某个大佬相中,那么这个内门弟子就会成为谱牒弟子。
也幸亏这天下资质根骨俱佳的人万中无一,不然非天下大乱不可。
这时有两男一女三个七八岁的幼童被领了进来,脸上都是雀跃的神色。三个幼童坐上了蒲团,云枡走过去,问道:“可会打坐冥想?”三个幼童纷纷道会的。云枡点了点头,让他们张嘴,将三枚“生云丹”塞入三个小嘴巴里。“生云丹”入口即化,云枡让他们三个冥想,过了约两刻钟,三个幼童睁开眼睛,纷纷道可以吸收天地灵气了。云枡嘱咐了几句便让人将三个幼童带了出去。就这样,齐云观多了三个内门弟子。
唐春鸣在林愈耳边道:“这三个幼童,一个姓康,一个姓孟,一个姓苏,好生让人羡慕呀!”
林愈听得莫名其妙,唐春鸣解释道:“云枡姓苏,云柘姓康,云柏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