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关羽扭头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一段时间不见。似乎要比以往更壮了一些,脸上看起来有些沧桑,这和西凉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那边,风沙不断。
“回来就好。”关羽拍了关平肩膀第一次露出笑意;“我还以为,你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回来的。”
关平实在不解,脑子里面有太多问题,他沉吟片刻抬头注视着父亲的目光;“父亲,军师给你来书信了嘛。”
关羽指了下书房背负双手走了两步摇头;“没有。他没有给我书信。”
进入书房,关羽亲手提起盘管茶几上的茶壶将茶碗给添了一些指了指;“喝一点吧,一路下来,也疲惫了。”
关平的确是跑的有些疲惫,他憨笑了两声端起茶水咕咕咕的喝了几口放下,随后用衣袖擦拭了自己嘴角的水珠看着自己父亲;“父亲知道我会回来?‘
“嗯。”关羽轻微嗯了声将手放在茶几上;“高原诸部在大允谷集结的时候,我估计你就要回来的。”
他停顿了片刻抬头看了关平;“军师走了吧。”
关平哎了声;“走了,他说,没有出路了,我们得不到任何援助。”
关羽估计也是这么一回事,他轻微咳嗽了声;“你回来,汉中,我就交给你了,我走后,你就带领汉中百姓,投降明军,这些年来,我也看出来了,明军的郭威,是当真为了天下百姓,你跟随着他,必有一番事业出来,你妹妹和弟弟,就托付给你了,关家,需要你来承担了。”
“父亲。”想到诸葛亮说的那一番话,关平嘴唇颤抖了下。
自己的父亲,难道当真要去陪葬吗?
“父亲,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你为何……"
关羽抬手制止关平说下去;“为父这么多年来,走遍天下,只为一个义字,虽他有错,但终究也是我结义大哥,三弟离开,我并不怨他一分,但我做不到这一点,我要去陪他走最后一程。”
不想再说这种沉重话题,关羽带着关平来到地形图跟前;“我走后,你将兵力往武都郡方向推进,如果前面挡住了匈奴兵力就好,没有挡住,你要全力抵挡他们,不得让他们进入武都,这是今后明军北上。西进以及东进的一个重要据点,不可丢失。”
关羽将事情交代完,晚上又设了一个家宴。
今日的家宴,不但有关羽一家,还有周仓和廖化几个人也在,这些,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亲信,这一次,他都会交托给关平。
一分加急文书,在用最快的速度传递,从汉中送到白水,在从白水,送到了成都。
在成都去暗卫司的孙观,将内容看完后,立即动身,来到了州牧府,在后院找到了钓鱼打发时间的郭威。
“主公,汉中紧急文书,关平南下,接管汉中郡,关羽离开汉中,北上汉阳。”
郭威的手颤抖了下。
关羽北上,这恐怕,是去陪刘备去了。
忠义无双,可惜这奕世的关羽了。郭威心中惋惜,但嘴上还是开口;“由他去吧,前段时间,西凉来消息诸葛亮也离开了,对于诸葛亮,不用发什么海捕文书了,他要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每一个人,都有新的开始。”
“若。”孙观营了声,站在旁边,等郭威接下来的安排。
郭威将鱼竿放下走到旁边端起茶水;“告诉田丰赵云,汉中郡,可用谈和为主,进攻为辅,部队暂时不要往前推进,让他们派遣相关人员进入城中,和关平等人接洽,并告诉他们,做好和匈奴作战准备,另外,魏延张郃部,做好进入成都北部,接防成都北线准备。”
和匈奴打恐怕已成必然,不打,对方不会那么快撤离。
北线传来消息,刘备不知什么缘故,一直是在放弃北线。这就给自己造成了麻烦。
也许,他是认识到自己已经失败,要给自己增加一些麻烦吧。
匈奴,凶悍的很,要打,就的一次性将他打疼,他们才不敢跟自己拉扯,不然对方,恐怕一直会跟自己纠缠下去。
“臧霸,发消息,让张飞回来,也许这一次北面应对匈奴作战,需要他。”
汉阳郡。
该走的,都走了。如今留在郡守府衙门的,也就剩下一下当地的管理。
从北线撤离下来后,刘备似乎对于什么都已经不在有兴趣,不管是匈奴推进,还是高原诸部推进,他也没在做出什么部署。
唯一的部署,就是让文丑在撤出大允谷后,往武威南部方向进行撤离。
没谁知道,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只是谁心中,都清楚,他已经败了。
军队出现溃散,已有了逃兵。
几万匈奴训练出来的骑兵,在北上一战中,也只是剩下不到一万人,如今,他们也奉命南下了。
曾经门庭若市的郡守府衙门,一下子变得凄凉起来。郡守府的婢女们,已在惊慌失措中来回奔走,甚至一些人,还席卷了郡守府的一些钱财。
独自一人进入郡守府的关羽见到这一幕,眉头紧皱却不去进行阻拦。
在城外,他遇到了南下的人,从他们口中,关羽得到了一个情况。
匈奴左贤王部距离这已经不到五十里。
前边已经没有兵力抵挡。
大哥,已经放弃了,也许是军师等人的离开,给他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也不想在进行下去了。
太累,太难走了,以往就步步维艰,在和匈奴勾结过后,每走一步,更是如履薄冰。
“主公在那里?”关羽拦住了一个侍卫。
那侍卫见是关羽,拱手指向书房方向;“将军,主公,在书房。”
关羽让开了道路,任由这些人离开。他独自一人,往里面走。
越往里面,也是冷清,地面上遗落的纸张,摔碎裂的瓷片,以及一些精美缺口的器皿随地可见。
在不负曾经光景,关羽握紧手中宝剑,在书房园中没见到刘备。
书房的门,敞开着,他停顿了片刻,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