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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情意绵绵
    秀荣说完眼神看向窗外,近乎呆滞的面容好似陷入过往而不能自拔。我轻微地说道:“你的中考结果还可以吧?”

    她转过脸看了我一眼,微笑地摇摇头,然后拿起杯子,默默地喝了一口,叹息地说道:“还不错。唉,想想后怕啊!如果我当场放弃了,我可能对学习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忽然,一阵响亮的手机聆声打断了我俩的谈话,我感觉是自己的,拿起看看,是老婆打过来,提醒我晚上下班后去接她。

    秀荣想回家,提议改日约聊,我不便强留,遂送她到地铁站。

    以后的日子里,我趁公司举办各类活动的机会,频繁邀请秀荣参加,借此我俩交谈的广度、深度逐渐增强,她的人生阅历余味无穷,即使分离各地,我脑海中总算是不断地浮现她的倩影、回想她的经历,以下是秀荣讲述的其他亲身故事。

    我中考结束后,回到家向母亲聊起了这段难忘的情节,母亲看我轻松愉悦的状态,认为我言语夸张,笑着叮嘱我:“哈哈,倒霉事被你碰到了,以后注意饮食卫生,别闹坏肚子了。”

    我对母亲说:“是呢,我真是倒霉催的,可责任不在别人,要怪怪自己贪吃。”

    “中考完你想怎么安排暑假啊,有没有跟同学或者闺蜜一起计划去哪儿散心啊?”母亲问道。

    “自行打发时间咯!他们有他们的计划,本小姐有本小姐的方案。”

    那段时光,没有课后作业,没有老师吩咐,中考后的夏天犹如“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每一个学子都感到无比的惬意、舒爽,大家恣意地利用这难得的假期。

    经过父母的同意,我坐汽车到宜城游玩,顺便看看我表姐。宜城是燕南省的一个地级市,彭县属于宜城管辖。我表姐在宜城上大学,不是什么名牌院校,一个普通专科学校而已。

    表姐姓柳名娜,我常称呼她娜姐。表姐天生美人胚子,然而学习方面差强人意。我的好室友王敏瑶经受住了多轮好色之徒的骚扰,气定神闲,全神贯注地读书学习;而我表姐却为众多追求者频频开绿灯,仅初、高中就换了3任男朋友,心思全用在这上面了,考学之事甭提了。

    表姐家境一般,但相比我家要好太多。她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表姐上大一还住学校宿舍,大二交了男朋友就跟他在外租了一个小房子。

    表姐很贴心,专门到汽车站接我到她租的地方,并且将其中一间用于摆放杂物的小卧室清理出来、打扫干净,安排我跟她住在一起。

    房子位于城中村,离她的学校不远,房东自建了两层小楼,隔断成四个大的区域用于出租。表姐他们住在二楼靠东边的房间里,面积大约55平,算是两室一厅,不过厅几乎没有,相当于一个过道。

    “荣荣,委屈你了,这个房间小,你凑合着住啊。”表姐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娜姐,您肯收留我,我感恩戴德,怎么会嫌小呢?”我拉着表姐的手,嗲嗲地说道。

    “哎呦呦,别肉麻了,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几天我先带你四处转转,熟悉熟悉路况。等你摸透城市面貌了,再单独去踩点吧。一定要记住,天黑之前必须回来,夜晚不能单独出去。城市人多车多,一不小心很容易遇到危险。你来我这儿,姑妈已经知道,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甚至准备给我转钱,我没要。都是自家人,用不着那么见外。”

    “好的,谢谢娜姐,我一定会听您的话,去哪儿之前都跟您报备。”

    “行,那就好。你先在屋里休息会儿吧,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摆放齐整,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大餐。”

    “嗯嗯,好滴!娜姐放心吧!”我开心地回应道。娜姐走后,我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洗漱用具置于卫生间,衣服鞋帽放于柜子里;打开窗户遥望城市的景色,心情喜悦舒畅,看着“蜗居”般的小天地,感动不已。屋子虽小,足以遮风挡雨;落脚驻足,娜姐爱妹情深。

    晚上六点,娜姐带我到她男朋友订的一个餐馆里吃烤肉,这家餐馆位于夜市的中间位置,周围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她的男朋友叫林飞宇,来自燕南省泽州市,位于宜城市西北方向。

    他提前在餐馆门口等我俩,见面后他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哈喽,你是荣荣吧,我叫林飞宇,早听柳娜说你要来玩几天,欢迎啊!”

    林飞宇给我的第一印象挺不错,他身高一米八左右,戴着眼镜,脸上的青春痘还未完全褪去,面相看上去老实斯文。

    “谢谢你,飞宇哥,这几天要打搅你们了。”我笑着回应。

    “客气啊,都是自己人。走,我们上去吧,这个点人不是太多,可以挑个好位置。”

    娜姐看中了靠窗户的四人桌,领着我们一起坐下。

    “荣荣,你看看,想吃什么?”娜姐递给我菜单问道。

    “随便,都可以,我没有忌口,你们决定吧。”

    “哈哈,别拘谨,想吃什么尽管说,你先选一个。”林飞宇说。

    我接过菜单,轻轻地翻看,上面菜样丰盛,名字稀奇古怪,心想这下不仅可以长见识,还能享受口福。“时菜冬笋雪花牛肉,这道菜怎么样?”我指着其中一道菜问他们。

    “不错,我们也经常点,很好吃,可以尝尝。”

    “那我先点这个,其他的你们点吧。”

    “柳娜,你来点,荣荣初来乍到,不好意思下手,你选一些她没吃过的。”

    “行,菜单给我吧。”

    “娜姐,这上面的菜我几乎都没有吃过,你觉得哪些好吃就点哪些吧,我不挑食的。”

    娜姐接过菜单,忍不住大笑地说道:“这妹子还真实诚,我选些你没吃过的经典菜系,让你开开眼界,大快朵颐。”

    “好呀,好呀,谢谢娜姐。”

    “荣荣,中考考得怎么样,分数什么时候出来啊?”林飞宇问我。

    我心想,拉肚子倒霉的事在饭桌上不宜说,干脆随便敷衍下吧,我回答他:“感觉还可以,预估下个月上旬出结果。”

    “那就好,我中考成绩也还行,但高中没念好,把自己荒废掉了,最后高考考上了一个大专院校。”

    “你跟娜姐是同一个专业的么?”

    “不是,我俩是在一次校内活动上认识的,她是活动的主持,我是活动的节目参与者。”

    “你表演什么节目?”

    “beyond的海阔天空,听过这首歌么?”

    “不太熟悉,我是个书呆子。”我尴尬一笑。

    “哈哈,每个人兴趣爱好不同,我学过吉他,所以上大学参加了学校的摇滚社团,和团友们排练了一个节目,我负责弹吉他和演唱,你娜姐是被我的才华和魅力吸引了。”说完他朝娜姐使了一个调皮的眼色。

    “你滚啊,是你死皮烂脸追我,还在这儿大言不惭。”娜姐白了他一眼说道。

    “对,对,我癞蛤蟆吃上了天鹅肉,感谢女神对我的怜爱。”说着他递给娜姐一杯茶,“请我的女神喝茶。”

    “这还差不多!”

    听到这小子如此肉麻的话,我心里暗笑:难怪娜姐被他追上了,油嘴滑舌,嬉皮笑脸的。

    林飞宇接着说道:“那次活动结束后,我找到你娜姐要了联系方式,有事没事聊聊天啊,约出来娱乐啊,慢慢地确定了恋爱关系。”

    我当时嘴笨,人情世故尚且不知,好听的话也不知从何开口,只能如傻子般笑嘻嘻地点头回应。

    美味佳肴上桌后,我食指大动,娜姐也时不时地为我夹菜,这是我平生第一次饕餮大餐。

    我们边聊边吃,差不多到晚上8点半才结束。我们仨沿着夜市繁华的街道转悠回去,路上经过灯火通明的长湖公园——宜城最大的公园之一,看到好多人在里面活动,有跳广场舞的,有遛娃遛狗的,还有情侣牵手散步的。

    林飞宇提议去公园里走走,娜姐和我均表示同意。我们顺着公园的人行道随性漫步,道路两旁柳树成荫,成片成片的草坪分布于公园的各个区域;假山矗立,坡路盘旋;儿童游乐设施随处可见。公园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晚上安排有喷泉表演,十分壮观。

    娜姐边走边向我介绍宜城的环境,飞宇哥去旁边商店买了三个冰激凌,分给我们吃。这小子不仅见多识广、言语健谈,照顾女孩子还很贴心,果然是个泡妞高手。

    约莫溜达了四十多分钟,我们动身回家。

    以前在家里,晚上还可以看电视,现在借住表姐家,漫漫长夜干点啥呢?

    娜姐似乎体会到了我的无聊,她找了几本琼瑶的言情小说放到我房间里,并提醒我说:“荣荣,这里没有电视,晚上要是闲的发慌,就看看书吧。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有几部是根据琼瑶小说改编的,我专门买了她的小说原著阅读,发现和电视剧内容差异还是蛮大的,你没事读读吧。”

    “好的,谢谢娜姐,琼瑶的作品我很喜欢。”

    “对了,咱们只有一个卫生间,洗漱要排队。这样,你先用,我们排后面,快点去吧。”

    “哦,好的,我马上。”我收拾洗漱用品走进卫生间。

    完事后,我躺在床上翻阅琼瑶的小说《一帘幽梦》。由于房子空间小,隔音效果太差,娜姐房间的语声我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像话痨聊个不休不止;同时,相伴而来的激烈运动声和愉悦的呻吟声吵得我久久无法入眠。

    涉世未深的我不懂男女情爱的琴心相挑,可在情窦初开的年级那种滋味不免让人勾魂摄魄。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琼瑶的小说辞藻优美,文采飞扬;内容哀怨缠绵,纯爱至极,犹如不食人间烟火,恰似天堂仙境幻觉。男女青年们热追琼瑶剧的背后也许希望拥有小说中的爱情神话吧!

    第二天,娜姐帮我借了一辆自行车,我俩绕着宜城骑行玩乐,林飞宇因全天有课没有陪我们。我们首站是宜城城市广场,这里有博物馆、科技馆、美术馆和图书馆。一座城市公共资源的配置和供给充分彰显了它的现代化水平和以人为本的切实理念。场馆的布局、设施的齐备、服务的周全无不给人美妙的参观之旅。

    第二站,我们骑行至宜城最大的商场——金百利广场。听娜姐说,金百利广场运营八年多,位于宜城最热闹最繁华的步行街中央,广场商铺鳞次栉比,每逢假日人山人海。

    姐妹俩携手闲逛于广场各个门店,游走于步行街每个角落。

    爱马仕、路易威登、香奈儿、迪奥等奢侈品牌店位于金百利广场的一楼,娜姐领我进去,边走边介绍说:“看,这些都是高档货,一件价格抵得上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

    我像欣赏艺术品一样陪着娜姐左看右瞧,昂贵的标价令我目瞪口呆,娜姐说的普通人估计是我爸这类人吧,我心里琢磨:他一年的收入估计都买不起一件。

    “娜姐,你用过这些高档货么?”我头脑发热地多了一嘴。

    “没有,用不起。”

    “哦,那你男朋友有没有送过你高端类的礼物啊?”

    “哈哈,我们都是学生,哪有钱啊!”

    “飞宇哥也没有呀?”

    “他,穷学生一个。哟,我没注意,你叫他飞宇哥?”

    “我这不是感谢你们那天请我吃盛宴么,直呼名字显得我没礼貌。”我脸红心跳地火速回应。

    “哈哈,一顿饭就把你喂熟了,小女孩果然好骗。”

    此话一出,我瞬间不知所措、沉默无语,心里却嘀咕:哪句话说错了,娜姐难道吃醋么?不应该吧,我还小呢,犯不着跟她抢男友。

    “以后有男孩子请你吃饭,千万当心,尤其是请你喝酒,不知根知底坚决不答应,否则悔恨终身。”

    “嗯,嗯,我会牢记娜姐的话。”

    “对了,说到林飞宇,你对他印象应该不错吧?”

    “是的,首次见面感觉他人挺好的,大方热情,会聊天,懂得照顾人,娜姐你眼光不错啊。”

    “是么?呵呵,我们都快分手啦!”

    “不会吧,你不喜欢他了,还是他”

    “我们依然喜欢彼此,准备和平分手,大学的恋情很少最终步入婚姻殿堂的,玩玩而已,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好了。”

    “昨晚我们动静大不大,吵到你休息没?”

    “没有,我困得很,早早地睡了。”我逢场撒谎的本领似乎是本能。

    娜姐会心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和飞宇聊天聊得很晚,躺在床上一起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他人的确不错,属于暖男那种,我们是大二下半年认识的。刚上大一的时候,我高中的男朋友去了省外读书,我们平常通过qq联系问候,虽分隔两地,但藕断丝连,他偶尔也会跑到学校找我。”

    “有一次,他没有事先通知我便偷偷地来到学校看我,当天我正参加系里的一个联谊活动,好多男生邀请我共舞,或许是玩嗨了,我完全沉浸在火热温馨的气氛中,丝毫未注意他已悄然出现在我的左右。”

    “突然,他如愤怒的狮子猛扑向我的舞伴,与对方在地上扭打一团,嘴里不停地诅咒辱骂。看此情景,我整个人惊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迅速上前试图抱住其中一个以阻止他们身体接触,周围的同学见状也立即跟上来劝架,在众人的力量下才把两头雄狮制服住。”

    “我的舞伴冲他怒吼:‘tmd,哪来的疯狗,老子认识你么?’”

    “我连忙向舞伴及其余人道歉,并简单跟大家解释了他的身份,然后拉着他即刻逃离这尴尬之地。”

    “我一路小跑至学校操场,他在后面紧追不舍。我停下来扶着单杠,怒气冲冲正要发火,他却做了一个动作令我刹那间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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