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家的苹果树被人夜里偷摘的事传遍了全村,街坊邻里七嘴八舌地议论激起了我母亲的警觉。她晚上回到家对我哥进行了讯问,让我哥老实交待那天晚上很晚回来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我哥一开始还继续撒谎,母亲没有耐性听他狡辩,直接严厉地质问:‘你是不是去偷苹果了,到底有没有参与?’‘没有,我不知道。’哥不敢正视母亲,神情紧张得四处乱看。‘没有,那为什么柳叔家苹果被偷的时间跟你那晚回家的时间重合度那么高?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就你那点小聪明,还想糊弄我?我明天会去找李猛的母亲,跟她商量如何赔偿柳叔家的损失!到时候由不得你不承认!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否则明天等着挨揍!’我哥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他泪流满面地全盘托出事实真相和经过。”
“第二天,我母亲找到李猛的母亲,说明了柳叔家苹果被盗的事实情况,然后她们俩连同其他几个参与此事的孩子母亲一起带着东西到柳叔家赔礼道歉。柳叔知晓怎么回事后,情不自禁地开怀大笑:‘我早想到是小孩子们顽皮,那天我故意咋唬他们的,苹果而已,小事一桩。今年收成好,果实结得多,孩子们想吃,我让柳晓多带些去学校,让同学们都尝尝。’见柳叔宽宏大量、没有过多计较,母亲们放心地回家了。”
“那些参与此事的孩子们估计回到家都被家长教训了,尤其李猛应该被严厉管教。”我看着秀荣说道。
“其他孩子我不是很清楚,我哥是被母亲罚跪了几分钟;李猛父母没有怎么责罚他,倒是学校老师对他进行了打骂惩戒。”
“李猛那家伙古灵精怪,不好好上学,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他上小学时还是班里的卫生和纪律委员,经常借纪律之名欺负一些他看不顺眼的同学。除此之外,他还喜欢时不时地跟我哥说些无中生有的荒唐事,李秀乾那猪脑子竟然相信了。”
“当然了,除了跟李猛这类捣蛋货混在一起,我哥与其他同学相处得也很好。班里有一个叫林凯的男孩子,学习能力很弱,找我哥帮忙时,我哥都会热心地辅导他。”
“每逢寒暑假,林凯都会拿着作业去我家,在我哥的帮助下写完试卷,而那个李猛却讥笑林凯傻,他的‘聪明’体现在寒暑假接近尾声快开学时,拿走我哥写好的作业抄一抄交上去。”
“哈哈,李猛果然爱耍小聪明,看来你哥学习成绩很好啊!”我说道。
“我哥其实是个书呆子,学习能力很强,社会经验欠缺,而且我父母平日里也不跟他交流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我哥是撞到南墙了才知‘庐山真面目’。幸好在我父母的管教下,他开始把精力投入到学习中,再加上原本良好的学习功底,我哥很快成为了班里的佼佼者。”
“班里还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叫柳鸿雁,长得微胖,脸蛋红润,天生的学习苗子,她父母都是老师,父亲是初中老师,母亲是小学老师。因为学习的缘故,我哥经常找鸿雁玩,除了交流学习,还会一起打羽毛球、乒乓球或者踢毽子等运动。她小我哥1岁,我见了她称呼为‘雁姐’。”
“雁姐家境优越,父母教育有方,她的童年生活真得很幸福。我哥曾说过:‘鸿雁上学一天的零花钱够我一个月用,人家不仅学习好,还写得一手好字,班里人人都羡慕她。’”
“有一次六一儿童节,班主任老师专门编排了一个诗歌朗诵节目,组织全班同学参演,并挑选了我哥和雁姐作为主要朗诵者,雁姐父母也对诗词进行了润色。演出当天,站在最前面亮相的他俩如金童玉女,光彩照人,惊艳全场。”
“雁姐有一个哥哥和弟弟,她排行老二,家里人及街坊邻居都叫她二妞,但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小雁。她的弟弟跟我同龄,上小学还是同一个班,你说巧不巧。”
“小时候我常跟着哥去雁姐家玩,我们在一起打球、唱歌,她会教我练字、画画,到晚上我甚至住她家,这个时候她讲故事给我听。”
“更有意思的是,我们夏天会在河边吃烧烤,食材主要是鱼。我们穿着裤衩、光着脚,跑到河里抓鱼,有些大鱼会钻到深水底部的石头缝里,很难抓,这种麻烦活儿则交给会游泳的李秀乾处理了。”
“不过好景不长,雁姐上初中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因为她去市里上中学了。我们之间通过几次信,后来渐渐得断了。唉!”
“我家经济条件没法跟雁姐家比,因此我哥小学毕业后去了隔壁镇的一所有名的中学读书。即便离开了父母,但我哥潜心学习,没有沾染上不良习惯,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家里人对此感到很自豪。”
“但是我很纳闷,我的学习成绩远不如我哥,感觉不是一个亲妈生的。比如上初中时,他平常考试都是班里前三名,甚至在全校也出类拔萃;而我只能排在班里15名左右,在全校也就4名左右。”
“初中你们一个年级多少人?”我问
“7个班,每个班差不多5人左右,算下来一个年级35多号人吧。”
“这么多人,你的成绩可以了!你是在凡尔赛么?”
“哈哈,没有啦!我是总感觉父母的聪明基因都给我哥了,生我的时候已经耗尽了。所以生完我后,我母亲身体却开始强健好转起来,不像生李秀乾,母亲累虚脱了。算命的说我哥命硬,克母;我命软,护母。”
“这算命的啥都知道。”
“忻慕,你还别说,有时候这搞看相算命的真有两把刷子,现在年轻人不是都热衷于算卦么?”
“当代年轻人通过算卦规划前程。”
“是的呀,我哥也被算过,具体结论是什么忘了。虽然有了儿子,但母亲更想要一个贴心的小棉袄,减缓李秀乾这个调皮蛋带来的冲击。”
“阿姨最终如愿了,真好!”我微笑地说。
“唉,可是这个如愿过程充满了不易和心酸。”
“阿姨一定受了不少罪吧?”我关切地问道,对秀荣的故事越发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