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抗大人和我们团长两个打他一个啊,这位公子居然全都接了下来。那可真是好看啊。”
侏儒一边回忆,一边意犹未尽地道。
“我们团长的铁拳就像连珠炮一样,但是这位公子的身法就像浮云,总能飘飘忽忽的避过去。那位阳大人也加入,他们两个打公子一个,公子就不断躲,虽然有时候躲的难看一点,不过全都避了过去。”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够躲开我们团长的拳呢。”
“这位公子还用我看不懂的掌法反击我们团长和阳大人,最后我们团长就被他用掌法给杀死了。阳大人放出了一条火龙,然后公子扔出了一根铁棒,然后就大爆炸了,嗯,对,就是这样。”
侏儒把一切都交代完了,有点口干舌燥,但是顾不上了,用警惕而讨好的眼神看着白目,希望对方能够放过自己一马。
白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给对方释放“灵魂威压”,这是修炼达到武灵境界之后,灵魂强度提高后,自带而出的一种强势技巧。
就像是武者释放真气压迫对手一样,白目也在释放灵魂力压迫侏儒,他要让侏儒不敢讲假话。但是听完侏儒所说,白目却对自己的功力失去了信心。
“他跟你们团长过招?”白目指了指卫獠。
“你们团长什么水平?”
“武师十二级以上吧。”修为这种东西黑熊当然没跟别人说过。
白目道:“你说他一个人和你们团长还有阳抗两个人打,还不落下风?”
“嗯,不是的。这位公子一直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里,不过他总能擦肩而过,所以小人才说那场战斗是小人平生所见的最精彩的战斗。”
白目瞪着侏儒的眼睛,感觉侏儒不像是在骗他,白目不说话了,目光转向另一边,沉吟起来。
侏儒看白胡子老头不说话了,有些担忧的揣摩白目的心思,他觉得这老头的问话有问题,没有表现出多少生气、愤恨的样子,也没有问卫獠的妹妹在哪里,卫獠是因何被设局的,只是纠缠在卫獠能不能打得过别人。
侏儒不禁察觉出一丝真相。
“这老头并不是很关心这个小子,从他一开始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并没有什么愤怒的神色,只是有点厌恶,奇怪,他和这个小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我该怎么说话才能让他高兴,让他放过我呢?”
侏儒的大脑袋不停转着脑筋,仔细思考着。
白目对门外的侍卫说:“叫风纪处高处长和医务室林大夫过来。”
“是。”门外一名风纪处的负责护卫白目的中年人道。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响起两声请示的声音。
“风纪处高华荣。”
“林子神。”
“见过院长。”
“进来吧。”白目用平常都有的慈祥声音道。
一个黑衣劲装的中年人和阿神走进了白目的宅院,阿神一看卫獠,就跟没见过这个人似的,脸上冷漠的毫无表情,而风纪处长高华荣则是略微皱眉,他看着卫獠浑身浴血的样子,又看了看白目,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侏儒身上。
侏儒非常萎缩的朝后面缩了缩身子,他知道宣判自己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
白目道:“阿神,卫獠受伤了,带他去医务室,好好看看,我检查过了,他应该伤的不重。”
“华容啊,把这小个子收押,过些时候,我回去问话。”
“是。”
二人齐声答应,没人敢问为什么,白目在麒麟学院就是有这样的权威。阿神让两个人抬着卫獠回到了医务室,而高华荣则自己抓着侏儒,往风纪处的地牢走去。
侏儒还一边走一边套近乎呢。
“这位大人好,小人叫包十七,刚刚跟白目大人聊过一阵,不知道大人尊姓大名啊?”
高华荣不理他。
包十七又道:“大人,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这里又是哪儿啊?”
高华荣道:“少罗嗦,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是,是。小人不敢了。”侏儒吓得赶忙说软话。
风纪处的两个人抬着个担架,在麒麟学院的校园内穿梭,很多人都看见了。
“啊,那是卫獠吧?这是被谁打的?”
“我记得他好像被打成这样好几次了吧?”
“那么无敌的卫獠学长居然也受伤?”
说这话的是个看过卫獠对南宫长鸣那一役的新生。
“怪物的世界你不懂。”
另一个老生道。
在议论纷纷中,两个风纪处的人一脑袋黑线的把卫獠送进医务室,放下担架后,长长喘了口气。
“你们走吧。”阿神微笑道。
“是。林大夫。”两个人对阿神还是十分尊敬的,纷纷离开了医务室。
阿神看着卫獠苍白的脸,又是叹了一口气。
“刚才的地震,是你弄出来的吧?”阿神无语道。
阳顶天的寝室内,也是一个独门独院,他老神在在的在看着一本古书,据说看诗集可以修心养性,对修炼有好处,所以阳顶天最近经常看这种非武功秘籍以外的书。
白目在外面敲了敲门,阳顶天让伺候他的童子过去打开,一番通传后,阳顶天合上书,微笑着站起来,迎接白目。
“院长大人啊,好久没来我这里串门了啊,有何贵干啊?”阳顶天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他和白目关系不错,只不过平时两人都忙于修炼,或者是各自的琐碎事务,所以除了在一起开会以外,互相串门子并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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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目面无表情,让阳顶天感到一种异样。然后白目拍了拍手,有风纪处的人抬进来了一副担架。
“抗儿?”
阳顶天目光一凝,随即轻声叫了出来,他看了看白目,没敢走到担架旁,而是直接质问白目。
“老白,这是什么意思?”
白目道:“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阳顶天脑袋一下子就大了,他也是距离武灵境界就差一只脚的人了,也能够感觉出来一个人有灵魂还是没有灵魂。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担架上的人只是一具躯壳,他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眨了眨眼,没动地方。
“老白,我儿子怎么了?你把他带来是怎么回事?”
白目道:“他已经死了,我看见了他的尸体,就把他送给你。”
阳顶天感觉天好像都塌了一样,两条腿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天塌下来的压力,变得无比沉重,他努力迈动步子,走到自己儿子身旁,虽然自己儿子也有五十岁了,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啊。
阳顶天还记得阳抗小时候可爱的样子,这是他最为宠爱的儿子,因为阳抗天赋最高,也最会说话。阳抗是阳家子孙当中唯一一个达到大武师的人,这份成就足以树立他不可动摇的地位。
阳抗将阳顶天的绝学学会了近九成,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阳顶天手把手教出来的,师徒如父子,父子更胜过师徒,阳顶天轻抚着儿子冰凉的脸,立即感到了一种与死人不一样的彻骨寒意。
“怎么这么冷?”
阳顶天吓得立即把手收回来,看着白目。阳抗身上的冷已经不能用死者的那种冰凉来形容了,这是一种彻骨的奇寒,仿佛起源于深黑幽暗中。
白目道:“阳抗死之前,我在场,那时他还没有死,我想把他救回来,但是没有成功。他的身体越来越冷,我猜他生前可能中了某种寒毒。”
阳顶天目光左右四顾,突然想起自己让阳抗找人杀死卫獠的事情,阳顶天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后脊梁骨上升。
阳抗是不可能被卫獠杀死的,那么是谁杀了他呢?
阳顶天不敢去看白目,他只是低下头瞥了一眼白目的脚。
白目杀了我儿子,还把尸体抬过来向我示威?他想干什么?难道他想连我一道杀了?
阳顶天从没有想过白目会为了卫獠而杀人,可是他自己怕死,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此时也被无限放大。阳顶天自问绝不是白目的对手,如果真打起来,他除了逃亡别无二法。
可是,他能逃走,他的儿子呢,孙子呢,重孙子呢?
阳顶天已经很老了,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对他来说,后代们才更重要啊,那是他生命的延续。
在一瞬间,阳顶天脑子里想过了好多,他面沉似水,重重的吸了口气,抬起头面向白目。
“你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白目有些吃惊,他这次来只是单纯告诉阳顶天这个噩耗的。
阳顶天冷笑道:“白目啊白目,我与你共事一场,也自认为是你的朋友,但是你却杀了我的儿子,你好狠!!”
白目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他试探着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阳顶天道:“你为了一个没用的徒弟就杀了我的儿子,你不要跟我讲你没有其他理由?”
白目道:“我还有什么理由?”
阳顶天闭上嘴。
过了一会儿,阳顶天道:“你是不是也想杀我?”
白目道:“我为什么也想杀你?”
两大高手之间爆发出剧烈的气场撞击,整个小院子里的青石砖都在“咯吱咯吱”的脆响。
两人之间五米内的青石地板都化为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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