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但是想来也合情合理,他拱手道:“谨遵师命。”
南华真人看着白目,说道:“白院长,这样一来,您觉得公平吗?”
他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听起来有一种异常的魄力。
白目仍然没有看他,沉吟着,道:“好吧,卫獠,你就陪凌少公子走几趟。”
卫獠道:“不行。”
南华派几个人全都用想要杀人的眼光盯着卫獠,同时白目也忽然抬头,看向他。
卫獠畏畏缩缩地道:“刚才,这位紫衣大叔说的,是对。但是,他们赢了,赢走我的铁剑,我赢了,什么都没有,这样不公平。”
卫獠的声音虽然畏畏缩缩,但是内容却足够有攻击力。
南华派几人全都恶狠狠瞪着他,南华真人道:“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卫獠道:“十万两白银。”
“就十万两。多了我也不要,那把剑肯定值这个价吧,要是不答应给我钱,我就不比。”
卫獠就像是个孩子,说话的语气都跟孩子一样。
“不许胡闹。”白目冷声道,这次他是真生气了。
“不嘛,师父,他们赢了,能拿走铁剑。我赢了,什么都没有,这种只赔不赚的买卖,我才不做呢,谁要和他比啊。”
卫獠抱着头,尽量哀求道。
“你这个孽徒。”白目气得大声叫喊。
场面再次陷入尴尬中,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把卫獠碎尸万段。
卫獠两手捂住眼睛,不去看外面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听到一个中年男人的沉稳声音。
“好,我答应你。”
他把手指头分开一点,目光透过指头缝看去,见到南华真人正望着自己。
卫獠说:“你随身带这么多钱了吗?”
“你……”旁边一名南华派的师叔受不了了。
南华真人把佩剑往卫獠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的佩剑——秋水。拿去拍卖行当了,只多不少。”
卫獠看着这把古色古香的松纹古剑,不置可否,回头看了看白目。
白目白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好,成交。但是你得先把剑给我师父保管,要不然你一会儿不算数怎么办?”
白目厉声喝道:“孽徒,你就没有一点人伦吗?”
卫獠又把脸捂住,仿佛在承受惊涛骇浪。
南华真人道:“白院长不必为难。”他说着,走过去,将宝剑双手奉上。
白目没动,南华真人把宝剑搁在了白目椅子旁的茶几上。
卫獠看见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长长出了口气,身体站直了一些。
白目道:“我教了这么多徒弟,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真是……”
底下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卫獠也是苦笑,心想:“人都是一样的,少跟我装。”
南华真人道:“那么,什么时候开始比试?”
白目道:“学院里有小的演武场,可以在那里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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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一些学生去食堂吃饭,学院里总是有很多人走来走去,卫獠一行七人很快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他们躲在角落处,小声议论。
“哇,卫獠回来了。”
“那些紫衣服的是什么门派的?看起来好厉害啊。”
“是南华派的,要跟你说几遍才能记住。”
“那个南华派的学长好帅啊。”
“是啊,比卫獠帅啊。”
“你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我觉得还是卫獠学长比较好。”
“我两个都暗恋不行吗?”
“……”
学校的东边的小区捡了很多房子,里面是一个一个演武场,说是演武场,其实也没什么好演的,主要就是用作学生之间切磋之用。毕竟是练武的地方,不实打实打几场,练不出真本事。
演武场旁边有人,两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正在上面搏斗,白目他们一进来,学生们立即噤若寒蝉,这是院长大人啊。
白目白须飘飘,脸上的表情亲切和蔼,但是这些学生还是忍不住对他产生敬畏之心,也许是因为白目修为太高的原因吧,这些学生都把他当做神仙一样供奉着。
擂台上打斗的两个学生稍后也感觉到有人来了,回头一看,全都吓得差点趴下。白目笑着从他们点点头,这些人立即就差跪下来给校长磕头了。
卫獠道:“两位大哥,能不能把擂台借我用用?”
这两个学生一看,卫獠也是名人啦,他们虽然没跟卫獠说过话,但是一眼就认识,赶忙非常客气的说道:“好,卫獠学长,你尽管用。”
二人下了擂台,演武场周围的人不减反增,有更多的人听见传闻,知道这里要发生比武,都跑过来看看。卫獠是麒麟学院的风云人物,他出手,可是很少能看得到的。
关于卫獠的传说,在这个学院里很多很多,包括杨仪老师替卫獠吹嘘的,当然,他吹卫獠主要是变着方法的吹他自己,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和事,大家都知道,卫獠和其他学生不同,卫獠在同学们的心目中,就像是一个天上下凡的仙女……哦,不,天神一样不可测定。
白目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这些孩子们,他有一颗博大的胸怀,因此才会选择在城市里开办学院,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白目也算是得道高人,对于武道十分执着,他没有像别的高人那样躲在山脚旮旯里研究道法,而是跑到城市里教书育人,是因为他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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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对白目都非常的崇拜啊,同时敬畏,纷纷恭声道:“院长大人好,院长大人好。”
“哈哈哈,孩子们好啊。”
白目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又有一种老人特有的慈祥,听起来心暖暖的。
南华真人看了看,对凌剑示意了一下,凌剑立即飞身上了擂台。
“卫公子,请吧。”
卫獠看了白目一眼,白目的眼底闪过一道厉芒,卫獠倒吸一口凉气,也飞身上了擂台,从看见戒指里取出双刀,拿在手里。
“双刀!?”
很多人都惊讶于卫獠的武器,有人也传说过卫獠使双刀,但是大家都没看见过,大家只看见过卫獠使剑。
使双刀的人很少,大部分都只当做一种杂耍表演,但是在实战中使双刀将是一种巨大的危险。
因为使双刀就意味着一心二用,而过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双刀跟单刀无异。而且单刀可以两手握,双刀只能一手握。力量上差很远。
白目有自己的情报渠道,也早就查出卫獠的武器,但是卫獠的实战他从未看过,他也想借此对这个学生多了解一点。
凌剑“刷”的一声,亮出宝剑,剑光如雪,明亮如冰。
这把剑的名字就叫“寒冰”。
一股砧人肌肤的寒气自这把剑上散发开来,方圆五十平的演武擂台上,荡起了一阵白雾。
“好美。”卫獠忠心赞道。
擂台上的寒烟,把擂台衬托得犹如仙境。
凌剑把长剑朝着卫獠一指,道:“我乃南华派凌剑,久闻卫公子大名,今天特来讨教。”
卫獠一抱拳:“好说好说,咱们点到为止。”
凌剑来之前,早就接到了几位师叔的暗示,让他好好教训教训卫獠,主要是出出对于白目的恶气,打赢卫獠就算是打白目的脸,这一战也关乎到掌门人佩剑的安危。
南华派的几个人都看向白目。
“开始吧。”白目微笑说道。
凌剑和卫獠相互对峙,谁都不首先出手,他们都知道,谁先动手,就会先露出破绽,没有必要把握,绝不先出手,武术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意志,也是一个人的耐性。
卫獠浑身放轻松,就好像是随随便便在那里一战一样,两把刀就这么顺着拿着。
“高手!”
南华派几个师叔级的人物共同发出了这一声感叹。
随随便便站着看似破绽百出,但是破绽多了,也就等于没有破绽,空门大开的结果就是整个人都化成了一团空气,空空蒙蒙,无处不在。
白目的眼睛看似老眼昏花,实际上却利如鹰隼,他对于卫獠的姿势并没有什么过高的评价,他只是回想起了卫獠和魏豹战斗时的场景。
“这小子,又进步了。”
白目不明白,卫獠一个资质普通的少年,为什么会在架势上有这么高的悟性,卫獠进攻和防御都不是特别出色,但是他总是能够把握住那万中无一的良机,在关键时刻改变局势,又或者是在敌人最彷徨的时候施以迎头痛击。
“这孩子是个好武师,如果他的身体再好一点的话。”白目由衷道。
凌剑已经忍不住,先行发动攻势。
凌空三剑。
一剑套一剑,一剑连一剑,三剑连环刺出,攻其必救,同时还有剑气吐出,从远距离伤敌。
卫獠连退三步,尽量不被对方的剑势“罩住”,同时用双刀阻挡住剑气的轻微攻击。
凌剑不等剑势用老,身子一旋,整个人已经如同陀螺一下旋转起来。
“剑气!凝冰!”
千道剑气、万道寒烟从凌剑的旋转当中发出,无数院内设施被粉碎,很多学生纷纷出手抵挡,剑气从各个角度都向着卫獠集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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