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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修炼
    遥远的神佑帝国边境线上,狗食县,一个和它的名字十分相近的贫困县,一个青年骑着一匹黑色战马在四处巡逻。

    战马很瘦,显然是饿的,青年脸上有菜色,看上去似乎也是营养不良,青年无精打采的信马由缰,他身上穿着身官服,是捕快专用的那种。

    “呜,好无聊啊,今天天气好暖,好想睡觉。”

    青年骑在马上都快睡着了,帽子歪歪斜斜地带着,看上去精神十分不振作。

    “哈哈哈,你们这些屁民,还不快快交出粮食来,要不大爷我放火烧了你们的房子。”

    一个独眼强盗怒气冲冲地说。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十个虎背熊腰,带有各色纹身的大汉,他们都拿着家伙,开始对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威逼。

    “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儿,整天不知道好好种地,就知道来欺负我们这些孤儿寡妇,有良心吗?”一个老太太骂道。

    “老娘们儿,还敢顶嘴。”独眼大汉一刀,老奶奶身首异处,死尸倒伏于地,暗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其他人都吓得面如土色,没有人再敢还嘴,人群中的几个青年紧咬牙关,脸色难看得要命,当此危难关头,应该是他们这些男人挺身而出的时候,但是面对这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又有谁敢出头?

    众人乖乖的交出粮食,强盗又开始搜刮其他物品,其中一件珍希的玉石枕头吸引了独眼大汉的注意。

    “咦?这是什么?”

    旁边的一位老汉赶忙护住了那枕头,说道:“大爷,求求你啊,你可千万别拿走啊,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东西,是老祖宗的遗物啊。”

    独眼大汉眼睛一亮,说道:“祖传宝物?太好了,老东西,快闪开,要不然我一刀劈了你。”

    强盗一把把老人推开,把刀收在刀鞘里,伸手去拿这块玉石。

    玉石枕头触手冰凉,让独眼大汉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清爽感觉,他的仅存的一只大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笑意,心想今天可是捡到宝了,没想到这么穷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宝贝,这玉石要是卖出去,没有一万两怕是下不来吧?

    独眼大汉一声怪笑,搬起枕头来就走,老汉无助的哀求声更增加了他掠夺别人东西时的快感,他将玉石拿了起来。

    “哎呦。”

    独眼大汉忽然双手发酸,两臂发胀,这玉石可不是一般的沉啊,粗略估计至少在两百斤上下,他刚刚把玉石拿起来一点,就又放下,还险些砸伤了手。

    “这是什么东西?”

    独眼大汉眼露红光,盯着玉石枕头仔细观瞧,这模样十分精致,看上去是精心雕刻过的,而且玉石的质地均匀,没有一丁点的杂质。

    “说!”

    他瞪着那个自称是“祖传宝物”的老人,厉声问道。

    老人说:“大爷,这是我家老祖宗传下来的遗物,一直供奉在这间祠堂,从来没有人能拿动过。”

    独眼大汉上上下下打量了这玉石几眼,朗声道:“小的们,快来几个人,把这块石头运走!”

    有人已经悄悄潜出这座村子,跑去县衙报官。

    “狂四大人呢?狂四大人呢?”一个村姑尖叫道。

    “狂四大人不在,上街巡逻去了。”一个住在县衙旁的小孩子大声道。

    “哎呀,出事了,又有山贼来村里抢劫了,刘姥姥被打死了。”

    “啊,哪个刘姥姥啊?狂四大人不在这里,好想去东谷村巡查了。”

    “好,谢谢小弟。”村姑谢了一声,又往东谷村跑去。

    狗食县下属十几个乡村,理论上都算狂四的管辖范围,所以他今天往这个乡转转,明天往那个想看看,就算完成了一天的公务。

    山高水远,一众盗贼兴高采烈的拿着战利品回山了,这是神佑帝国的边境,中间有很多大山都属于“三不管地带”,没有哪国的朝廷愿意不辞辛苦发兵剿灭山贼,因为山贼造成的损失,还不够发兵的钱呢。

    于是盗贼们有了天然的屏障,就更加肆无忌惮,鱼肉乡里。

    “站住!”

    突然间,一声断喝,一匹瘦马上骑着一个穿着邋遢的骑士,这人穿的是一身捕快衣服,但是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胸口上的那个大大的“捕”字都快认不出来了。

    狂四端坐在马上,刚刚接到村姑蔡大嫂的报案,听说发生杀人案了,这才骑马赶过来,不过马匹不给力,饿的时间太长了,跑不快,这才半途遇到,刚好和人家回去的时候撞上。

    看着这些人一袋袋扛着的稻谷,狂四心中暗道。

    “这群刁民,上次我找他们征粮的时候他们都说没有,原来都在家里藏着呢,还是这帮山贼有办法。”

    他那手中战刀一指,喝道:“你们这群山贼,快快放下粮食,逃命去吧,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狂四的战刀就是他的生命,狭长的战刀在烈日下烁烁放光,这把刀对于他来说就跟亲兄弟一样,就算自己挨饿了,也绝对忘不了对于这把刀的保养。

    因此,光亮如新。

    一众山贼感受到狂四刀上的森然杀气,都不自觉的倒退了一小步,狂四的眼睛直视着带头的独眼大汉,满脸的倨傲之气。

    “可恶。”

    独眼大汉牙关一咬。他早就听说过狂四郎的威名,知道这个新来的捕头手底下有真功夫,临近的几个山寨抢劫时遇到他,都吃了苦头,但是独眼大汉自问也不是白给的,而且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对方就一个人,自己二十多号要是就让对方一个人给吓跑了,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面目来带领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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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眼大汉忽然朗声大笑。

    “小子,你脑子烧坏了吧?看你那熊样,饿的跟个菜鸡似的,多少天没吃饭了,就凭你还想跟我们二十几个兄弟作对,当捕快当傻了吧?”

    山贼们哄堂大笑起来。

    狂四不是饿了几天没吃饭,他只是前天吃了几个过期变质的饭团,这两天一直拉肚子,虽然刚刚用内功止住,但是身体仍然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看着这些满面红光,身体壮硕的山贼,狂四不禁有点想要改行的冲动,除此之外,他倒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几句嘲讽就生气,狂四久经战阵,这种情况见得多了。

    山贼们还在笑着,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马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独眼大汉表情一怔,随即听到后面响起惨叫声。

    “啊!”

    “啊!”

    狂四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山贼们就像是一群羊被一只狮子冲进来,死伤惨重。

    “怎么会?刚刚他还明明在我的视线里的,为什么突然就跑到我方队伍后面来了?”

    独眼大汉完全的不可思议,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两名山贼要从两边夹击狂四,在他们的刀光闪过处,狂四却又不可思议的漂移到了他们的上方。

    砰。

    砰。

    两脚。

    两个人的头颅破裂。

    狂四饿着的时候是一只病猫,发狂起来仍然是一只狮子。

    完全无法抵御,山贼们的兵器和狂四的战刀一碰就被削断,保养兵器是只有职业战士才懂得的素养。

    二十几个山贼转眼间就杀光,独眼大汉吓得把兵器一扔,跪下来求饶。

    “别……”

    他双手抱住头,做出瑟缩,投降的姿势。

    狂四杀死二十多人后,脸上竟然有了红润,他杀人的时候会有一种兴奋感,因为暗杀部队的解散,他已经好久没有尝到刀子刺入人体心脏里的滋味了。

    一场杀戮又激发起了狂四的血性。

    独眼大汉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我愿意……我愿意把那块玉石枕头献给你。”

    狂四眉毛一动。

    “玉石枕头?”

    独眼大汉道:“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粗略估计,卖家不会低于一万两。我有销路,卖出去之后,钱都给你。”

    狂四顺着独眼大汉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一块晶莹剔透的无暇美玉雕刻而成的枕头,就在狂四面前。

    狂四的眼睛微眯,他似乎已经能够从那枕头上感觉出某些不一样的东西。

    狂四伸过手去,把枕头拿起来。

    独眼大汉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死沉死沉的石头,这家伙居然只用一只手就拿起来了,而且看起来,他好像根本就没有用全力,拿在手上十分轻松,连胳膊都没有抖。

    这还是他营养不良,面有菜色的情况下,假如这人吃饱喝足,精神饱满,那又该是什么样的情形?

    独眼大汉谄媚道:“大人,我不但帮你卖了这石头,还把我山寨里所有的钱粮都拿出来,只求大人饶命。”

    狂四一手拿着枕头,一手拿着战斗,眼睛里流露出嗜血的表情。

    “我确实很想要你的钱,可是我更想杀了你,我已经忍不住了。”

    刀落下,人被分成两半,血从中间溅出,尸体往左右倒下。

    狂四把玉石收在怀里,又把一部分粮食搁在马上,打道回府。

    ******

    卫獠终于成为正式弟子了,他很高兴,简单的拜师仪式后,给院长白目磕了三个响头,卫獠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因为听说以往都是要这么做的,喊了声师父,敬了茶之后,白目对自己微微笑了笑,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从此,卫獠的身份就不一般了,他是白目院长的入室弟子,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要给个面子。

    白目交给卫獠、尉迟星、周婷各一块令牌。

    “这是武技阁天字阁的令牌,成为入室弟子后,你们可以自行取阅。”白目柔声道。

    “谢师父。”卫獠等三人一齐叩谢师恩。

    “很好。你们每天上午,随我打坐练气两个时辰,其他的时间自行修炼,知道了吗?”

    “是。师父。”

    白目微笑一声,飘然而去,大殿里只剩下卫獠、尉迟星、周婷三人。

    卫獠淡然,周婷冷漠,尉迟星激动,三人情绪各不相同,而在旁边负责执行拜师仪式的几位老师,则都深深关注这三个孩子,已经打定了和这三个孩子交好的主意。

    趁他们现在没成名的时候跟他们搞好关系,等他们以后进入了江湖,才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一晃,三个月过去。

    卫獠感到受益匪浅。

    练气永远是最艰难也是最基础的一步,以前卫獠只是根据书本上的讲解,和老师的指导在瞎练、乱练。

    直到听到白目的讲解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这么多细节,需要注意和配合的东西颇多。

    卫獠将心智全部沉浸在单调且悠闲的修炼当中,把巩固根基放在了头等重要的位置。

    渐渐的,卫獠忽然触摸到了一线瓶颈,自己距离突破武师七级的壁障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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