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赖有为的话,急忙示意黄九停手,走过去蹲在赖有为面前。
见他要来抱我大腿,我威胁他道:“你要是敢碰我,我现在就弄死你!”
怕死的人都有个特点,他们很清楚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活下来。
赖有为无疑就是这种人,听到我的警告,他手抖了一下,急忙缩了回去。
我这才问道:“王树坤儿子的魂已经散了,你说他还活着,是什么意思?”
赖有为道:“你先发誓不杀我我才会说,不然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我了解他的性格,软弱、怂,但对于救命的稻草,他抱得很紧。
我道:“我保证不杀你!”
赖有为眼珠子一转,看向黄九战玲他们。
我知道他的意思,让战玲他们全都保证了一遍。
赖有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他一口气才松下来,黄九就提起拳头,对着他就是一顿输出。
出了气,黄九化为黄皮子跳到我肩膀上道:“不杀你,不代表不打你。孙子,许修远这次过来,带了多少人?”
赖有为用手触摸肿胀的嘴唇,一碰就疼得哆嗦,含糊不清的道:“就五个人,都在这里了。”
我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赖有为急忙道:“王璐身上的孩童魂魄,不是他弟弟的。”
黄九提起拳头,又是一顿揍。
赖有为被打得求饶道:“爷爷,爷爷别打了,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魂魄,我就是个小跟班,爷爷,爷爷你饶了我吧,我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
我给了黄九一个眼神,黄九停下来,我继续问:“人现在在哪?”
赖有为被打怕了,抱着头道:“许修远把他藏在了一个小区里,我带你们去找。”
我担心小区里有埋伏,冷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话?”
赖有为急忙举着手道:“我发誓,要是有半个字的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怕死的人用死亡来发誓,看来是真的了。
我回头对战玲道:“战玲姐,你们在这里处理一下,人就交给猎魔人去审。王树坤老婆体内的心脏已经死了,遗体能交给他吗?”
既然是通过猎魔人处理,尸体的归属就得先问过他们。
否则就算我私底下交给王树坤,他们也会背着我取走。
到时候,反而会给王树坤造成二次伤害。
战玲也没敢立刻给我答复,委婉的道:“我先上报,不过大概率是能归还给家属。”
我道:“那就好,你尽量争取一下。”
随后我清理了地穴上的邪物,免得给苏大壮造成影响。
理顺了风水气场,我和黄九才离开陵园,上了赖有为开来的车。
一路上,赖有为但凡开口,首先就是喊一声爷爷,真把自己当孙子了。
不过他这种人,只要得势,立马就是一张嘴脸。
算起来,他也够倒霉的,每次嘚瑟,基本上都不会超过十分钟。
衰人,说的就是他这种。
赖有为开着车带我们进城,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一个独栋楼房里,我见到了王树坤的儿子。
见到人的那一刻,我有些理解王树坤当年为什么会犹豫了。
十八九岁的年纪,个头只有我一半高,面部的五官就更糟糕了,像被压过的面人一样,一塌糊涂。
农村说的歪瓜裂枣,大抵也就是他这样子了。
见到我们,王树坤的儿子惊恐的跑进了卧室。
我追上去的时候,他蜷缩在角落里,脸面向墙角,不敢直视我。
见状我也没有靠近,只是在门口观察,发现他魂魄都没有问题,才试探的道:“我是你父亲请来救你的人。”
“不!”他惊恐的吼了一声:“我爸爸是许修远。”
我愣了一下,仔细观察,发现他只是面部残缺,身上没有伤痕。
看来许修远还没有丧尽天良,没有折磨他。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等他情绪稳定下来,才从头到尾把事说了一遍。
他十八岁了,能听懂我的话。
只不过我说完,他就蜷缩在角落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声音,听得人心痛。
黄九心里不舒坦,把赖有为抓过来又暴打了一顿,赖有为一声不吭,默默的承受。
他知道这种时候,越是嚎叫,黄九打得就越凶。
过了一会,我见王树坤的儿子停止了哭泣,才小心的走过去拉了他一下。
他开始有些抗拒,不过我稍微用力,他就随着我站了起来。
我道:“我带你回去见你父亲。”
他眼神闪烁,但犹豫过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第一时间就给王树坤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不为别的,就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别见到人的时候反应过激,造成二次伤害。
王树坤听说他儿子还活着,在电话里就哭了。
我道:“王叔叔,人我现在带过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车上,我才对王树坤的儿子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他体内没有道气,就是个普通孩子,魂光也正常,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迹象。
不过这让我更加困惑了,三阴教这样做,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我对猎魔人总部的那些人没有太多好感,但他们在针对三阴教这一块上,做的比较专业。
犹豫过后,我还是把具体情况编辑成短信发给了战玲,希望她上报后,猎魔人能查出背后真相,搞清楚三阴教的目的。
赖有为开着车,到了王家别墅,他就问:“两位爷爷,孙子我能走了吗?”
我很想弄死他,但事先保证过,只能厌恶的道:“滚吧,不过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作恶,你就等死吧!”
“不敢了,两位爷爷,我再也不敢了。”赖有为哭着保证。
不过他的话,不值得相信。
黄九我们三人下车,赖有为开着车掉头,狂奔而逃。
王树坤这时候从一楼飞奔着出来,都不等我介绍,一把就搂住他儿子,哭得泣不成声。
看来之前是我多虑了,父母,永远不会嫌儿女丑。
不过和王树坤的激动相比,他儿子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眼神里有不安和彷徨。
这也正常,毕竟自幼分开,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已经如同陌生人一般了。
我正要跟着王树坤回别墅,战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