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韩山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过很快冷静下来。
孔捷运的尸体不用处理,放在宁廊山脉的荒林里,血腥味立马就会引来各种野兽,不用等到天亮,尸首就被野兽啃完,只剩一堆骨头。
但死在通往县城山路旁的两位衙役,倒是需要隐藏起来。
他运起疾风术,从一块大石上跳下来,如一只鹞鹰,在山谷间,飞出去近千米,落在对面山峰上。
其实他刚修习疾风术,滑翔这么远的距离,相当危险,可事出紧急,他管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将事情处理完毕。
几个起落,他越过一个山头,来到大路旁,看见两位衙役的尸体还倒在路旁,鲜血已经流了一地。
他将两人的尸体,拖到一旁,藏在一块大石后,然后逐一将尸体扔进宁廊山脉深处,任由野兽处理。
为了不被别人跟踪,他是抱着具尸体,运起疾风术进行跳跃式前进,下山时直接滑翔飞行,避免在雪地里留下脚印。
处理好尸体,再确认身上没有血迹,他解下窍客腰带玉牌,贴身藏好,摸黑进入县城,找到马车。
“刘大叔,我刚才被人拦下来,搜去我不少钱,幸好有过路的窍客帮忙说情,才得以脱身。”韩山埋怨道。
“没事就好,钱可以再赚的。”老刘安慰笑道。
“我现在没钱,不好回家,我写一封信给我师父,你明天一早,帮我送回栎阳城,让我师父寄点钱过来。”
“送信没问题,反正我回去还得跟蔡少爷报行,但你这要求,他会答应么?”
“我帮我师父做事,是有月钱的,他可以扣我的月钱。”
“行吧,我帮你送信。”
“那你明天尽早出发,越快越好,事成之后,我许你一千铢工钱,绝不反悔。”
“钱就算了,反正也是顺带的事。”
韩山的逻辑很简单,自己与孔捷运的冲突,现在只剩下车夫老刘是唯一目击证人。只要证人不在宛丘县城,那县衙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一个孩子身上。
但他又担心光明圣教也来追查,毕竟孔捷运可是圣使,自己处理尸体的方式,只怕逃不到有经验的窍客。万一被人查出来,不仅连累家人,也连累师父。
所以这事必须告诉自己师父,让他有所准备。如果师父真责怪起来,他愿意一命抵一命。
当晚,他也没回家,甚至没住进客栈,就和老刘,窝在马车里,顶了一夜寒风。
第二天,天刚微亮,韩山撕下衣角的布料,就写几句话,大意是自己被人抢钱,没钱回家,希望师父送钱过来,然后催促老刘开车,尽快离开宛丘县城。
在韩山的催促下,老刘只好趁着县城还在熟睡中,匆忙离开宛丘县城。
望着马车缓缓离开宛丘县城,渐渐消失在山峰里,韩山先是松了一口气。
过年期间,各官道县道,光明圣教都特地派人消除妖兽,老刘独自回去,一般没有问题。只要将信交到师父手里,师父一定能看得明白,以师父的实力,半个时辰就能得宛丘县城。
他用包裹藏好长剑,先在县衙随近城买些年货,顺便看看县衙的反应。临近中午,才见县令带着几个人出来,匆匆出县城而去。
县衙的反应速度,比他想象的,要慢很多,他倒是安心下来,起码老刘已经赶出去很远。
中午,他在附近饭馆吃饭,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事,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都是各种猜测。
吃过饭,看着太阳偏西南,他才拿着包裹,带着年货,来县城西南角,望着远处的天空,等蔡多福出现。
不知等了多久,眼看着太阳已经沉到远处山峰上,他终于看到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仔细观察一会,果然有人飞了过来。
他急忙解下身上的遮掩法器,散发星气,冲出县城,希望师父能感应到自己的星气波动。
宛丘县的窍客不多,六窍境的星气波动,确实很容易被人发现,不一会,蔡多福就降落到他面前。
看到徒弟平安无事,蔡多福心头稍安,问道:“怎么回事?”
韩山上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然后准备接受师父的责罚。
蔡多福只问了一句:“你怕不怕?”
韩山愣了一下,才微微点头:“有点怕。”
“你觉得我们修炼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保护家人。”
“没错。我们修炼,就是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有余力的,可以保卫家乡,保卫国家。昨晚的事,是别人想杀你,你才反击的,你是在保护自己,所以你没有错。”
听到师父这话,韩山心头一暖,又说:“我担心光明圣教会查到我这里来。”
蔡多福又问:“你肯定他的尸体,会被野兽处理掉?”
韩山应道:“这一带我很熟,很确定他们现在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啃完。”
“嗯。”蔡多福点头,又问,“那个孔捷运,是哪里人?”
“不知道,我没查过他的玉牌。”韩山发现漏了一件事,不由低下头来。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你先回家吧,剩下来的事我来处理。”蔡多福抚摸着他的脑袋说。
有师父这句话,韩山也没那么害怕。答应一声,正待离去,又突然折回来,问道:“师父,这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蔡多福教育道:“所有的事情,都有处理的办法,而解决问题的基础,是有足够的实力,有人靠武力,有人靠计谋,还有人靠钱财,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提升自己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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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山点头答应一声。
蔡多福继续说:“老刘那边,我会安排好的。县衙不会查到他哪里去。至于光明圣教,我回去让你师娘查一下淮水教区的人员,看一下孔捷运是什么人再说。放心吧,只要我们不露马脚,即便光明圣教想查,也很难查出什么。”
韩山终于放心下来,露出开心的笑容。
蔡多福说:“这事还是我考虑不周,你暂时把窍客身份收起来,别让家人和村里人知道就行。”
韩山点头,又取出玄黄剑:“师父,这剑太贵重,我还是不要了。”
蔡多福笑道:“一把剑而已,你别看得太重,以后你手里握着的,比这把剑更贵重,先拿着吧,就当师父对你的一场考验。”
韩山想了想,只好收起来。
蔡多福拿出一个传讯玉简:“这个传讯玉简你拿着,有事可以给我传讯。”
玄机阁的弟子,都训练过传讯玉简怎么使用,只是暂时没有配置而已。此时看到师父给出传读玉简,急忙收下。
……
韩山告别师父,背着包裹,趁着天还没黑,顺便兑换钱铢,还买了不少食物,然后走路回家。
以他现在脚力,不到两刻钟(半个小时),便回到背口村。
此时天还没黑,高小荷正在院子里收拾着柴火,突然听到有人走进来,急忙转身一看,待看到韩山站在门口,不由愣在原地。
韩山看着自己未来的媳妇,有些激动,可愣在原地,竟然忘了说话。
韩母听到声音,边走出边喊道:“谁啊。”
待出门一看,见是自己儿子,高兴地拉过来左看右看,其他人听见声音,也急忙出来相见。
一家人团圆,其乐融融,自不必细说。
韩山先将县城买来的东西放好,摆了满满一桌,趁着众人左看右看,感叹买这么多东西时,他先将玄黄剑藏好,又看着天色渐黑,顺便点上油灯。
在京城生活近半年,他已经习惯晚上点灯。
韩父还在念叨买这么多东西费钱,这下更是觉得点灯浪费,韩母却在一旁应道:“难得儿子回家,就点着灯吧。”
韩山取出五千铢,说:“师父给我涨了工钱,这是我半年存下的,以后我负责赚钱养家。咱们家晚上也有钱点灯的。”
“你师父蔡少爷是个好人,上次给的五千铢还没花完呢。”韩母急忙将钱收起来。
“以后我赚钱,咱们家可以吃得好些,每天都吃一点肉。”韩山应道。
韩田已在旁边偷吃哥哥从县城买回来的烧鸡,不由地应道:“别说每天,三天能吃一块肉,我都觉得可以了。”
听到弟弟这话,韩山都有些不好意思,很想将身上五万铢都交给父母,改善一下家庭条件。可又怕钱太多惹祸,只好退一步,笑道:“那就两天吃一次肉吧,半年内,将五千铢花完,半年后,我会再回家一趟。”
“三天吃一次肉吧,多余的钱,咱们家买一头牛。”韩父说道。
“也好。”
……
吃过晚饭,韩家人陆续睡觉去了。
高小荷还在给韩山烧洗澡水,准备给他洗洗尘。
韩山摊开包裹,取出两根精致的金钗,一对手镯和一枚戒指,放到那张桌子上,说:“这是师娘送给你的。”
高小荷望着桌子上首饰,吓得都不敢用手去碰,借着灯光看了半天,才问道:“这是给我的?”
韩山点头,顺便拿起一根金钗,插在高小荷挽起的发髻上,然后取过铜镜,让她看个清楚。
高小荷望着铜镜的自己,对着金钗看了很久,越看越是喜欢。
“明年咱们就成婚,我带你去京城住,好不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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