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宁也站起身,“他是我兄弟,我们多年来生死与共。他不愿成仙,我去也没什么意思。请前辈送我们出去吧。”
其他人纷纷站起来表态,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
通天之神看了看身边的人,不知该怎么办好。他倒是不怕颐典,而是怕颐典背后的仙人,那些等待颐典数千年的仙人,他们若是知道这件事,非拆了通天神域不可,要了他的命也说不定。
“仙姑、琴师,本尊没办法了,你们若是还想他们走上来就自己去劝吧。若是不想,请你们为本尊作证,免得受人埋怨。”通天之神叹了口气说道。
南宫紫萝先落下凡尘,含泪跪在颐典面前,“夫君!你到底要怎样啊?不要闹了好吗?你修炼了这么多年,难道要功亏一篑吗?夫君!妾身求你了!不要任性了好吗?”
颐典也含泪道:“紫萝,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真的不想成仙了,离开这里,我也不会留在灵界,而是会回到凡间,去清溪小筑安度余生。回去吧,张颐典仙缘已尽,不会再回头了。我的这些兄弟、亲人,如果有人愿意留下,请紫萝念在旧情的份儿上帮他们求求情留下。谢了!”
说完,颐典毅然决然站起身,对通天之神躬身施礼道:“前辈,送我们出去吧。”
“仙姑!你出来呀!再不出来典郎真的要走了!”南宫紫萝哭喊着。
“让他走吧,我心已死。”天空中传来玉真仙姑冰冷的声音,带着颤音。
颐典听到她声音的瞬间,眼泪喷涌而出。他好想跪下来求玉真仙姑出来见一面,“玉真对不起我走了你多保重”他呜咽着,泣不成声。
直到此时,云吞才现身。它缓缓走到颐典身边,“主人,你真的要走?”
话一出口,众人无不震骇,包括通天神域的仙人在内。
颐典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哎,好吧。既然如此,我和那老家伙的约定就算作废了,你也不再是我的主人了。以后,多保重吧。”说着,云吞亦落下泪来,扭过头去,瞬间消失不见。
“云吞多谢了”颐典哽咽道。
沉寂了许久,通天之神最后一次问道:“本尊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离开吗?”
“对!”颐典没有犹豫。
南宫紫萝已经哭倒于地,声声哀鸣,颐典的夫人们无不掩面痛哭。
“你们呢?”通天之神又问其他人。
依然无一例外,全部选择离开。
“好吧!本尊很遗憾,不能在仙界看到你们。鲁门,很好的一个门派。作为仙人,本尊也由衷佩服。你们不能成仙得道,仙界失色不少啊!既然诸位依然如此选择,本尊也不强留了,诸位一路走好吧。”通天之神说完,挥起了手掌。
“等一等!”玉真仙姑的声音传来。
通天之神苦笑,手垂下来。
颐典含泪凄苦看向飘然而至的玉真仙姑,后者同样满脸是泪。
“你真的要走吗?”玉真仙姑哽咽着问。
颐典用袖子擦干眼泪,颤声道:“一路走来,都是在你的鞭策下我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若不是你,我仍还是安定城里那个自在王爷,或者在某一刻已经丧命。你走了,我还成仙干什么?再者,仙界也没那么好,和人间一样,何曾是净土。我厌倦这争斗不息的生活了,不想继续挣扎求存,累了。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为我吃了很多苦,还一直憋在心里。对不起,我也只能说对不起!感谢你这些年的陪伴,我很感激,永世不忘!这么多年了,我真的累了,很累很累。我不想做什么将军、王爷、门主、护法,只想做个普通百姓。我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做个平凡人,安度一生。这些年,苦苦打拼,部下越来越多,门人越来越多。可是如今,却死了这么多人。继续往前走又能怎样,还会死更多人。我不想再承受这些了,受够了。玉真,我要走了,能让我再抱抱你吗?”
玉真仙姑也已经眼泪滚滚,飞身扑入颐典怀中幽咽道:“夫君!对不起,这些年来,妾身没有设身处地为你考虑,没想过你承受着重压却仍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是多么累。可是,你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是多么不容易啊!这么多姐妹,这么多兄弟亲人,一路跟随你走到今天,你难道真的要让他们跟着你失去成仙的机会吗?我们是死了很多人,可是他们即使不跟着你要么早就入了轮回,要么根本没有修炼的机会,要么各自走到今天也会丧命。活下来的人,很多人是夫君成全了他们。如果没有你,他们也许会陨落,你难道就不能坚强一些承担起这份重任吗?妾身知道你累,可谁不累呢?成仙之路上谁不付出极大代价呢?夫君不是脆弱之人,只是有时太任性,总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其实,妾身也何尝不是这样!刚才若不是因为吃诗儿妹妹的醋,若不是恼羞成怒,也不会决然离去。可妾身刚一走就后悔了你知道吗?玉真何尝能舍得下夫君啊!你知道吗?傻子!人家求你了还不行吗!留下来吧,好吗?为了妾身,为了姐妹们,为了孩子们,为了兄弟亲人们,夫君留下来吧!”
颐典紧紧搂住了美人,在她耳畔低声说:“你不回来我怎么留下来,现在你回来了我肯定舍不得再放走你!再敢走我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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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玉真仙姑粉拳捶打着颐典的胸膛,“大骗子!大骗子!”
颐典仍抱着玉真仙姑,在她耳畔说:“夫人,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做了好吗?你走了,我死的心都有了,你咋这么狠呢!”
“嗯,玉真记住了,再也不敢了!妾身刚才太难过了,失去了理智。想想都后怕,真怕相公一去不复返,妾身连台阶都没得下。你刚才怎么不拦着人家?”
“我咋拦啊?拦得住么!你骗我这么久,一直装作没我厉害的样子。”
“妾身错了,再也不敢了!”
“还吃醋!竟然吃诗儿的醋,你说你们我哪一个不疼,用得着这样吗!”
“本来你就偏心诗儿妹妹嘛!你冲人家吼,却从来不会对诗儿吼。”
“为夫错了,以后再也不对你吼了。”
“行了,你俩别肉麻了,典郎赶快去登天梯吧。”南宫紫萝站起身道,“我是看明白了,典郎算是掌握了我们的死穴,怎么也跑不掉。”
颐典笑着牵起南宫紫萝的手,“你们先去天梯顶端等着,等为夫上去在和你们汇合。”
“我不!我要和姐妹们在一起,这些天看着你们在一起伤心,妾身死的心都有了。”玉真仙姑噘嘴道。
“那也算妾身一个吧,虽然我们两个不费什么劲儿,就算陪着典郎和姐妹们了。”南宫紫萝也说道。
此时燕云飞反应过来,“你小子在演戏呢是吧?”
“一半是,一半不是吧。”颐典道,“对仙界的确很失望,但小弟不可能放弃成仙。有邪恶,就需要战胜邪恶的人,总要有人承担起这份苦差事不是吗?”
“好!这才够个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都别废话了,我们一起登天梯!”
众人哄闹着聚在一起,开始登天梯。
一路而上,天梯持续传来威压、途中不断经过各种幻境。天梯的各种特征和当年在凡间时试炼过的九龙鼎颇相似,考验的是他们的道心和坚定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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