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典还没来得及继续修炼下去,朝廷就开始风云变幻了。
半年来,皇上沉郁寡欢,积疴渐至沉重,又遭遇一次中风。御医都被叫过去,也是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李公公只好瞒着所有人偷偷去找来颐典。
颐典听说皇上中风,大吃一惊,预感到了不妙,急忙进宫。来到殿内,陪侍在侧的只有谢皇后、林妃二女,都哭得成了泪人。颐典急忙来到床前,却发觉皇上已经晕厥,浑身都在抽动,病情更为严重,竟然还有羊癫疯!
颐典长叹一声,质问谢皇后道:“为何不告诉我?”
“皇上不让我们告诉你啊呜呜”
“扶皇上起来!”颐典命令道。
几名御医过来阻拦,“你要干什么”
颐典猛然回头,双眼圆瞪,“滚!”
谢皇后叹了口气,“你们都出去吧,驸马医术不比你们差!”
那些御医不敢置信,都直摇头,嘴里嘟囔着退出去。
颐典和两个女人将皇上扶起来坐好,然后取出银针一边输入功力一遍将银针插在了皇上头顶百会穴上,然后依次沿着经脉继续施针。
外面一位御医在偷看,见到颐典将银针插入百会穴,大惊之色,叫喊起来:“不可!你这是要害死皇上吗?”
颐典忽然电射过去,一脚将那御医踹飞,口中吼道:“再他娘的废话老子宰了你!”
谢皇后颤抖着问:“驸马,这样行吗?你不会乱弄吧?”
“母后放心,小婿心里有数!”
施针完毕,颐典运功于掌上,环绕着皇上的头部,不断以劳宫穴发出的纯阳正气熏烤着经脉。
约莫有大半个时辰的功夫,皇上身体开始冒汗,颐典见状立即施展拍打穴位之术,在他身上不断噼噼啪啪拍打,娴熟而准确,就在颐典最后一掌拍在至阳穴上时,皇上忽然瞪大了眼睛,喉咙咕噜一声,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被褥上。
“取水来,漱口!换被褥!”颐典吩咐道。
皇上听到了他的声音,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艰难道:“你来了?”
颐典满肚子气,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想快点儿死是吗?”
皇上凄然一笑,“朕累了”
颐典将他放倒,宫女换了被褥,给他盖上。
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不值!你死了,他们不会有一丁点儿难过,还巴不得你早点儿死!”
此时,二皇子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颐典从未见过的美貌女子,美得不像话,一身鹅黄色大氅掩映着玲珑有致的苗条身段,肌肤雪白粉嫩如初生婴儿般娇嫩,粉颈长短适中且白皙无暇,小巧的脸蛋儿没有一点儿瑕疵,精致得如雕画出来的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又魔力一般,能吸人魂魄,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她。
“张驸马这话说的不嫌难听了点儿么,难道要挑拨皇上和殿下的父子关系吗?”一个美妙的声音宛如天籁般响起,既遥远又亲昵。
颐典不禁心中凛然,此女太不简单。他不屑地笑了笑,没说话。
二皇子没有看他,而是走到皇上床前低声问道:“父皇感觉如何?”
皇上本来是睁着眼的,看到他走过来,便闭上了眼睛,不予理会。二皇子讨了个没趣,很尴尬,看了一眼谢皇后,后者叹了口气道:“你出去吧,母后和林妃陪着就行了。”
太子妃上前跪倒施礼后道:“母后,儿媳希望也能侍奉皇上,请母后恩准!”
谢皇后尚未回答,颐典便冷哼一声道:“不必了,我平生最怕蛇蝎!”
太子妃看了一眼颐典,没流露出任何不满,只是带着些委屈说道:“既然驸马不待见人家,人家告退便是,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
颐典笑了笑,“我曾对大皇子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乱吠,这话我回去得写下裱起来铭记于心!”
“那驸马是哪一种呢?”太子妃站起身问道。
“你猜!”颐典嬉笑说。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本殿王妃这样说话!”二皇子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
颐典做出一副反胃的表情,艰难道:“你最好还是把嘴闭上吧,你难道不知道你有口臭的毛病吗?以前不好意思提醒你,如今在令尊病榻之前,在下不得不说。所以,你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吧。那个,不送,请吧!”
二皇子气得粗重气喘抖,许久才压下火气,缓缓说道:“本殿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本殿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你的”
“打住!你这样说只会让我们之间更糟。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放心,你当不当皇帝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干涉你们的家事,终究我只是个外人,姓张,不姓杨。所以,殿下,您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处心积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某些人就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了,多累啊!行了,言尽于此,两位,请吧!”
二皇子压着怒火,眯着眼睛盯着颐典,而太子妃司徒明珠则深深地看了颐典一眼。
双方对峙了很长时间,颐典根本就不看他们,只是不断为皇上切脉、拨开眼皮查看,又时不时在纸上写下自己需要的草药。
二皇子和太子妃始终没走。其实颐典很清楚,没有他的支持,二皇子杨世安在军方将没有任何根基,大皇子控制了天营、地营,且在已经没有了刘海方的御林军左营中也安插了人手。唯一剩下的御林军右营还在颐典的影响力之下。但是这个太子妃的出现却让颐典相信,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使他即便可以原谅他们下毒,也无法再全力支持杨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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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驸马竟然还是个郎中,而且比宫中的御医厉害多了,这让妾身很感兴趣驸马的出身。听说驸马有一位师叔叫吴和谦而且被称为医仙是吗?”
司徒明珠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颐典心中暗叹,这样一个天生尤物,却是有刺儿的月季,使他只能强行让自己硬起心肠来冷对。这样的局面让他感到烦闷,在他的心念里,一直都觉得女人不应该这样活着,阴谋诡计应该离女人远点儿。
“不要药膳房的草药,按照这上面写的去市面上采购草药,回来后我要亲自验看!”颐典对李公公嘱咐道,然后才回答司徒明珠的话,“我一向视对我进行打探的人为敌,希望太子妃不要走上这条路!”
转过身颐典又吩咐另一个宫女道:“晚上皇上可能会高烧,多准备热水和毛巾为皇上擦身子,额头上的毛巾要勤换,凉了立即更换。”
说完,颐典再次为皇上切脉,感觉脉象渐渐平稳了才放下心来,又转身对谢皇后和林妃道:“小婿要一直守在这里以免皇上再出意外,母后和林娘娘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转过身又对一个宫女说道:“你们累了也去休息吧,草药买回来了告诉我!”说完,颐典傍若无人地上了龙榻,在皇上身旁的空处坐下来打坐。
“大胆!这是你该坐的地方吗?”二皇子怒吼道。
颐典不当回事,睁开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平静答道:“你嫉妒?还是羡慕?如果你侥幸当上皇上的话,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死在这张床上而已。看一看眼前你的父皇,想一想日后的你,你应该想想,因果报应不爽。或有一日,你可能死在站在你身边这个女人的手里或者她儿子的手里。人生一世,熙来攘往,或生或死,都在这么大一块地方上,多了你也占不下。生至于死,啼哭而来,也许是畏惧于人世的凉薄冷漠;艰难长成,蝇营狗苟、机关算尽,待到曲终人散时,换来几声他人或真情或假意的啼哭,一切皆休。我们生,我们死;我们来过,我们又走了。其实人活着和放了个屁没多大区别,尸体腐烂的时候熏臭了这个本来美好的世界,最终还是要烟消云散。”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谢皇后和林妃惊讶地看着颐典,内心的震撼都写在脸上。二皇子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实在忍耐不住,转身离去。司徒明珠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不知她在想什么,也随着二皇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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