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皇宫,您别生气啊,皇宫里没有生气,这就是小婿刚才环视了一遭感受到的。这里没有四季变化,春天没有河水解冻,青草发芽,万物复苏的气息,夏天没有浓郁的旺盛生命力和充足的阳气,秋天没有凝实的厚重气息,冬天没有刺骨寒冷给人的锤炼。可以不留情面地说,皇宫是一个缺乏生机的地方。皇上可能觉得这里是风水大师所设计,定然宜居。即便如此,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死物,没有生机。长寿的人,肯定不是整日憋闷在屋子里的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朕出去,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皇上忽然问道。
颐典有点儿生气,不满道:“哎!这就是你们这些皇族的通病,疑心太重,总以为别人有什么暗藏的目的。既然您不信,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说完一摊手,再不说话。
“你胆子很大!”皇上无奈道。
“这是因为我只是把您当做一个可怜的老头,菲儿他爹!”颐典没好气道。
皇上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郑重道:“谢谢你,你让朕感受到了亲人之间的温暖!”
颐典也笑了,“您还算不糊涂!”
两个人相视一笑,却笑得都有些苦涩。
颐典叹口气继续道:“其实我鼓动您出去也是有目的的,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大皇子肯定会铤而走险,除掉太子和我们这些支持他的人。如果我是您,就选二人之一做皇帝,然后把另一个送出去做个封王,一个没有任何实权,被削弱,再没有造反可能的王侯,然后自己跟着女儿出去,做一个普通人,享受人生最后的美好时光。”
“那你觉得选谁做皇帝好呢?”皇上竟然这样问臣下意见,可见其心境变化很大。
“您应该明白小婿心里的选择,但小婿反正也不怕你杀我,索性说出来便是。选大皇子,他很可能连您都不会放过。选太子,他至少还有点儿人情味儿!”颐典毫不客气地说。
皇上点头同意,不得不承认这残忍的事实。说到这里,皇上似乎就要走了一样,环视着身边的一切。
颐典又加了把劲,“小婿不知道您是否真的动心了,是否真的愿意离开。但您应该明白小婿的心思,我心可鉴日月。另外,您想一想,如果您留下来,下一步要做的必然是查找真凶,肯定又是一番血腥的宫廷事变。都是至亲,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如果是我,肯定会特别伤心,想必您也是一样。这一切都看您了,如果您留恋权位,小婿也没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抖擞精神,全力支持太子,在大皇子发动之时干掉他,否则,我只能亡命天涯或者陪葬。”
皇上许久都没说话,过了很长时间才无力道:“你先回去吧,容朕想想。”
颐典点点头,施礼后退了出去。刚出去,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跑了回去,探进去脑袋问道:“呃,皇上,什么时候给您治病?”
“明天再说吧!”皇上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颐典没再说什么,离开了皇宫。
刚刚离开皇宫,他就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而且不止一个人。他能感觉到其中一个人就是柳贯岩,而另一个人的气息则更加危险,他的感觉很奇妙也很准。隐藏在暗处的还有一人,颐典感受不到他的敌意,也许隐藏得更深,可能是第三方。
颐典站定,缓缓拔出了游龙刃——他是少数有权利带刀进宫的人。
“不用鬼鬼祟祟了,都出来吧,这里打架够宽敞!”颐典背对着他们说。
“哼,死到临头了还说大话!”女人的声音传入颐典耳内。
颐典慢慢转过身,看到了他预想到的两个人,柳贯岩和苗玉兰。
苗玉兰很美,美得有点儿不像话,不像她那个年纪的人,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颐典肯定以为二人是夫妻,她脸上棱角分明的魅力让颐典感到可怕。
“柳兄,这位是嫂夫人吗?”他明知二人是母女,却还是如此戏弄二人。
没想到的是,柳贯岩一脸的怒气,而其母苗若兰却是一脸娇笑,“你这小子嘴真甜,人家都不舍得杀你了呢!”
可怕!太可怕了!颐典有点儿毛骨悚然,嘴里嘟囔了一句“妖精!”继而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啦!救命啊!”
母子两个都是一愣,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军神”竟然被吓跑了!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颐典已经跑进了一条巷子里。
“追!”
两人追出去,苗若兰身法极快,眨眼间就与儿子拉开了十几丈的距离。可是她刚转进巷子没多久,就听见后面挥刀破空之声,只不过针对的不是她。
颐典截击了柳贯岩,出其不意暗中劈出一刀,在柳贯岩措手不及下将他一刀劈倒在地。可惜,若没有苗若兰,颐典有机会弄死他。没办法,他只能再次跑路,向相反方向跑去,钻进了另一条巷子,同时还喊了一句救命,然后就没动静了。
苗若兰很聪明地追出一段距离后立定不动,而此时的颐典就在她不远处,只有三丈距离。他脑袋飞快转动,忽然灵机一动,伸手取出一小块碎银子轻轻抛了出去,落在不远处。只是一瞬间,苗若兰冲了过去。于此同时颐典也动了,大吼一声“杀”一刀劈向苗若兰后背。苗若兰不敢硬抗,猛然向前跃开几步。等她回身的时候,颐典又跑了,再次躲进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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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若兰气得直跺脚,“岩儿,你怎么还不过来!”
柳贯岩刚才被颐典劈了措手不及的一刀,震得血气翻腾,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往这边来。
“娘,他在哪儿?”
“就在这附近,太滑了,难怪你斗不过他!”
“哼!”
“你不服气?”
柳贯岩沉默。
“没用的东西!没”
“他在那儿!”柳贯岩看到了一个黑影,低声喊道。
苗若兰狐疑地看了一眼,却没有追过去,她怕再次被骗。可是她又错了,那真的是颐典。就在她准备过去看看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背后的破空之声,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一句话——“没用的东西,杀!”
苗若兰回头急挡了一剑,与颐典的刀激烈碰撞。颐典奋尽全身功力急速劈了三刀,不管战果如何,立即遁走。苗若兰被震得血气翻腾,不是她比颐典弱,而是因为她再一次毫无准备之下被劈了三刀,慌忙反应之下不能全力应对。一边的柳贯岩虽然离他母亲虽近,但却足够颐典在他做出反应之前连劈三刀再跑掉了。苗若兰不能立即追,柳贯岩失去先机追不上,颐典又跑了。
这一次,可是彻底激怒了母子二人,两个人到处乱窜,寻找颐典的踪迹。而此时的颐典,就在刚才二人站立的位置不远处藏匿。
母子二人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颐典,回到原地,不禁都有些泄气,想放弃了。
到此为止,颐典的运气都很好,可是很不幸,来了一条狗,看到他,还叫了!
“汪汪汪”
颐典恨得牙根痒痒,撒腿就跑,可是来不及了。苗若兰娇叱一声冲到了他身后,颐典不得已,只得使出全身力气,将宝刀扔了出去,电射而至,砸向苗若兰,而他则飞速离去。
苗若兰又被阻了一阻,一样来不及去追。颐典手里没有了兵器,母子二人知道再也追不上了。苗若兰捡起地上的宝刀赞道:“还真是一把宝刀,镂空云纹,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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