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大山里,夜色即将降临,那三十人的队伍却不知道危险即可将至,依旧慢慢吞吞的赶路!
“头儿……你说首领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突然间要我们到处去找正月初一出生的少年?”队伍的最前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问道,寒风习习,他感到极为寒冷,不住的搓着双手,哈着暖气,身上的貂皮大衣上早已经被雪花染成了白色!
“不该问的就别问,既然首领让我们去做,那就必定有他的道理!废话少说,赶紧在天黑前赶到驿站,不然就麻烦了,看这雪,至少还得下个几天,唉……”接话的是这支小分队的队长,长的又瘦又高,仿佛一颗营养不良的松树……
“说说又不打紧,我们这些天辛辛苦苦的抓了这么二十多号人,我想应该够了吧……首领不仅让我们抓人,还让我们不停的虐打他们,真不懂他的用意是什么……”
“够了!”这队长终于不耐烦了,扬手一鞭子朝着空中狠狠挥下,满脸的不耐烦!
就在此时,一阵大风从这山谷间狠狠穿过,将地面上的积雪和冰渣冲天卷起,打在众人的脸上,划出道道血痕,痛的他们顿时龇牙咧嘴!
而这股无由得的大风也顷刻间将车上木笼的布帘狠狠掀开,顿时,一副惨状映入眼帘!
这木笼子中,二十多个小孩子蜷缩成一团,懂得瑟瑟发抖,可不是么?如此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他们的身上不过穿着入秋时的单衣,只不过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可这根本就不能阻挡寒风冷意的侵袭,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发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布帘一掉,大风径直灌进木笼子,一瞬间,更冷了!
但这群土匪又怎么会去在意这群孩子的生死,大陆北部冰雪之中,人的生命似乎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数年的战争,死亡的人数超过百万,在他们的眼里,人命,那是最贱的东西!
“不好,可能有暴风雪!大家抓紧赶路,快!快!快!”队长望着天,突然心中大叫不妙,立刻挥手示意大家全速赶路,是的,赶路的原因是暴风雪可能会对他们造成威胁,至于这帮孩子,呵呵……谁会去管呢
首领只说要抓正月初一出生的孩子,一路上要狠狠的虐待,狠狠的虐打,只要能按时送到,生死不限!
所以这帮孩子每日就只有三个馒头,一条毛毯的配额……
这木笼子中的孩子里,被冻死的人已经逾过半数,每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眼里都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死神就在他们的面前,随时都会将他们带走!
不过,在木笼子的角落里,却有一个孩子的目光与众人的不一样!
尽管他的小脸被冻得通红,牙齿不住的打着战,双手紧紧的将毛毯笼在胸前,但!
他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绝望和惊慌!
反而,他的眼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生存意识,对!那是一种决不放弃的坚韧,那是一种永不妥协的决绝!
绝不向恶劣的严寒低头,绝不向近在咫尺的死神屈服!
尽管他也处在奄奄一息的地步,仿佛下一秒就将命送归西,但他满脸都是求生的表情,死?不!决不能死!
不!
一阵寒风吹过,打得他一脸冰渣,他的眉,他的发,他的脸,满是覆盖着厚厚的雪,他仿佛一个白色的雪人,蜷缩着窝在毛毯背后,冻成一团,但他咬紧了牙根,死死的支撑着不让自己睡去,他知道,如果闭上眼,那就会永远的闭上眼!
不能死!我还有妹妹,我还要找她!
兵荒马乱的时代,命运总是难以让人捉摸的,譬如他!
还记得那日他与妹妹带着稀少的干粮,拼着命朝着南方逃去,意欲逃离这冰封万物,冻住灵魂的北方冰原!
可……
就在路过一处山涧时,一群土匪却从天而降,他们的脸上纹着狼头图腾,不由分说冲着自己而来!
“你的生辰是哪天?”
“你要做什么!”看着他们恶狠狠的冲来,少年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而是双臂张开挡在了自己的妹妹面前!
“臭小子,你是不是活腻味了?老子问你生辰是哪天!快点告诉老子,不然一刀剁了你!”对方的口吻并不像在开玩笑,那满脸的横肉早就吓得身后的妹妹低声抽泣起来!
虽然自己不惧,但是自己还有妹妹要保护!
少年瞪着面前的人,慢慢一字一句:“正月初一!”
然后就只看见面前的这群土匪相拥呼喝,再接着便不由分说便将自己绑了起来,而自己的妹妹则在一旁死死的拽着自己,哭喊着不让他们带走自己!
可!自己仅仅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对方却是十多名壮汉,任凭自己如何挣扎又能如何!
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土匪绑起来,丢到一辆马车上带走,而自己的妹妹却追着自己的远去的马车不断的快跑,摔倒,爬起,摔倒,爬起,摔倒,再爬起!
她的手上脸上都是擦破皮流下的血,区区一会,便成了一个血人,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她只是想要自己的哥哥……
妹妹的身影逐渐在自己的视野中化作一道身影,模糊,消失!
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嘶吼!即便是两三个壮汉,居然有些压制不住这个狂怒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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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断的摇晃,少年不住的挣扎!
妹妹!妹妹!
他嘶吼着,但却无力!他不知道歹徒为什么要抓自己,但他明白,这一别,或许……
他不敢想,这个世界上,他只有这个亲人!仅此一个!
猛的扑通而起,身后的壮汉立刻将他压住,即便是身上绑着粗绳,他的力量依旧如此之大,甚至恐怖!
妹妹!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等我!等我!
不知道远方的妹妹能否听见,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这荒郊野外的冰原里,她……能否活下去么?
“该死!这个臭小子怎么有这般大的力量!压住他!压住!”四个壮汉齐齐上阵,才将这暴怒而起的少年压在身下!
妹妹,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这是土匪抓到少年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唯句话!
此刻,少年蜷缩在木笼子里,艰难的张开眼皮,巴掌大的雪花立刻打进了他的眼中,一阵冷意从眼角窜进了心田,让他不禁一颤,毛毯下,他的手中还死死的握着一枚馒头!
在他眼里,这不是一个干瘪的馒头,这是命!这是活下去的筹码!不能死!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在绝望中呜呼而亡,但他却咬着牙,无论如何要让自己活下去!
那些冻死的人,一旦手里被咬得只剩下一丁点大的馒头落在脚边,这个少年总会在第一时间将其捡起!
我要吃东西才能保持体温,才能活下去!
我不绝望,我不放弃!
我……要活!
夜色已经降临,风雪未停,但车队已经到了一处院子之前!
这处木房院子莅临在一处雪峰之下,屋顶上早已经盖满了厚厚的积雪,若不是常来于此,即便是走到屋子前,都不一定能发现这处地方的存在!
“妈的,终于到了!差点死在途中!这该死的暴风雪,简直要人命!”队长下马狠狠的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率先走进了院子!
而他身后的随从则合力将这大木笼子搬进了院子中,木屋内!
木屋中简陋无比,但却相当温暖,一盆篝火,几只烤羊,此时,没有什么比这些东西更能让人激动的了!
木屋中只有六人,这六人是野狼军常驻于此接客,他们的任务自然就是接待野狼军的人和在这附近巡逻预警!
“哎呀,头儿,你可到了,若是你再不来,我看你可就要栽了!”说话的人五大三粗,满脸都是刀疤,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哼,刀疤脸,你这是盼着我死么?妈的!老子天生命大,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死!”队长一脸的不屑,一招手,身后的随从将那大木笼子抬了进来!
“哎哟,我说头儿!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刀疤脸绕着大木笼子转了几圈“这正月初一出生的孩子还真让你找到了啊,居然还找到这么多!奶奶的,这可是大功一件呐!你可得请兄弟们喝酒!”
“哼。废话,我是谁!首领交代的任务,我哪一次没有顺利的完成过?”队长得意的一笑,看来心情不错!
“头儿……“刀疤脸阴笑一声“你……你没有忽悠首领,滥竽充数吧。”
“呸!我是那种人么?“队长不屑的一哼,“对了,这些人都死了一大堆了,虽然首领没说一定要活的,但真要全死了,也倒是不好看,来人,给我弄下弄点馒头丢进去!”
说这话时,队长仿佛是大发慈悲般,带着一脸的笑意,自己却径直朝着篝火走去!
那儿,不仅有着香喷喷的烤羊腿,还有滚烫的热酒!
随从一把将几十个冷馒头丢进了木笼子,顿时,里面尚且活着的人哄抢成了一团!
一个个仿佛流浪的野狗,在木笼中为了满地的脏馒头,哄抢打成一团!
出发时的二十八个人!
此刻能动弹的已经不足十人!
他们衣衫褴褛,双手才捏着馒头,下一秒便已经塞进了嘴里,仿佛天生的饿死鬼!
是的,他们太饿了,太冷了!
这像极了野狗抢食的画面在那帮野狼军土匪的眼里却像极了一出搞笑的闹剧,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来来来!谁学一声狗叫,我就撕快肉给谁吃!”那刀疤脸不怀好意的捏着一片碎肉走到木笼子前,冲着里面的人嘿嘿笑道!
散发着喷香味的肉!这样的诱惑又有谁能抵御的了!
顿刻间,木笼子中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一浪高过一浪,大家似乎争红了眼,有的甚至四肢趴在地上,冲着刀疤脸讨好般的大声吠叫!
“哈哈哈哈!”刀疤脸随手将肉丢进木笼子,转身笑着走开,只留下身后抢做一片的孩子!
木笼子中,年龄最小的不过十岁,大的也不过十五岁,此时却早已经成了一只只毫无尊严的狗,争相在地上抢食!
尊严?呵呵,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样的世道中,尊严或许是最可笑的东西,也是最不值钱,最贱的东西!
那个少年却静静的坐在一旁,咬着手中的馒头充饥,对于眼前的一切都似乎视而不见!
是他在乎尊严?错!尊严?他不需要这个,他只要活下去,他只要找到妹妹!
可,他如今手中有食物,只要这样的食物能帮助自己活下去,他就不愿意去充当别人的玩偶!
但是腹中的饥饿却始终在提醒着自己,想要生存,那不是容易的!
突然间,一阵异样的感觉涌上了心间!少年不禁朝着窗外斜了一眼!
一个阴影在窗户外一闪而过,屋中的人都喝的醉醺醺,有的在胡吹海吹,而有的人则已经躺在地上,鼾声大作!
少年不知道心中的异样来自何方,似乎他有着一种天生的敏感,对于未知的危机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先知先觉!
一定有事发生!少年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毛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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