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的话让鱼大哥和玛丽都吓了一跳。
两个人紧张的对视一眼,然后玛丽问柳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没有去过鱼族,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而你的年纪还没有赫连大,他都不清楚的事情,你却这么肯定?”
“是推断。”柳雅分析道:“与你同族的人在同一时间被纹身,只要纹身的人稍微调整一下颜料里面药剂的份量,那种毒素就会对你们的身体造成持久的伤害,甚至于……不能生出后代来。然后再找机会把你们赶走,他们就得到了整个鱼族。而且还把你们这一族彻底的抹杀了。”
不仅仅是抹杀,简直就是斩草除根。
鱼大哥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暗黑起来。他本来是个耿直的汉子,即使被族人赶走、追杀,也没有想过是族里人这么恶毒的陷害。
玛丽也震惊不已,她第一反应是紧紧握住了鱼大哥的手,紧张的道:“鱼,你不要这样。我们本来也要回鱼族去,这次正好可以查个清楚。”
鱼大哥反手握住玛丽的手,说道:“对,回去,一定要查个清楚。还有,他们四十年前追杀我叔叔一家的事情,也要问个清楚。”
他又深深的看着玛丽,用大手抚摸着玛丽的头发,道:“对不起,玛丽,这么多年来,是我害了你,让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我对不起杰森,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你。”
“别这样。”玛丽抱住了鱼大哥,道:“你对我如珠如宝,你把我当作你的公主一样的呵护着,我很幸福。没有孩子没什么的,真的。”
柳雅看着玛丽和鱼大哥,替他们哀伤也替他们的爱情而赞许,这么好的一对,真应该幸福。
“等等,你们别太悲观,不是还有我嘛。”柳雅不得不刷一下存在感,挥了挥手,证明了自己的存在。然后道:“鱼大哥,还是先让我看看你的纹身,我看看有没有办法把毒先解了。”
鱼大哥这次没有再说什么,把身上的皮衣解开,让玛丽帮他将衣服褪下去,露出了整个后背。
玛丽又拿来一盏油灯,帮柳雅照着,让她可以更清楚的看到鱼大哥背上的纹身。
纹身是艳丽的鲜红色,主要图案是一条长相很怪异,看起来也非常凶猛的大鱼。鱼的周围是波涛汹涌的海水,水中也有若隐若现的鱼尾。
柳雅特意仔细的数了一下,是十二条鱼尾没错。
不过在靖州那个死去的鱼族少女的背后,有十二条鱼尾,但是没有中央的那条大鱼。这应该就是鱼大哥所说的,族长候选人的纹身和其他人的区别吧。
柳雅就道:“我需要再仔细研究一下这个纹身,所以需要取一小块带有纹身的皮肤,可以吗?”
“当然可以。”鱼大哥点点头,直接拿出匕首递给柳雅道:“需要哪里就割吧。要不是因为这个纹身去不掉,我早就不想要了。”
“鱼……”玛丽紧张又担心的看着他,可是又不敢阻止。
柳雅把他的匕首推回去,道:“不用那么多,我只需要一小块皮肤,甚至比擦伤都要小,不会很疼的。”
玛丽看起来松了口气,但鱼大哥却是不以为然。看来他对这个纹身真的是可有可无了。
柳雅就让鱼大哥和玛丽跟着她来,回到大厅那里有她手术的工具。
鱼大哥看着柳雅放在桌上的全套手术工具,微微一笑,道:“看来还真是一位女神医啊。”
赫连天祁走过来搭着鱼大哥的肩膀,道:“雅儿很厉害的,也很热心。你放心就好了,她一定能够帮到你们。”
热心!这个词让柳雅微微一笑,暗自摇了摇头。
是从何时开始,她也变成了一个热心的人呢?而且好像还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柳雅拿过一把小巧的手术刀,让鱼大哥背转过身去,她在他背上取下了一小块皮肤。
柳雅的刀法和准头非常好,鱼大哥只是觉得背上微微的一凉,然后就有点热辣辣的,却不是很疼。
“好了。”柳雅取过一点药粉给他涂上,然后对玛丽道:“没事了,只用指甲大小的一片就够了。”
玛丽也放心了,她朝柳雅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谢你,我只是担心而已,并不是对你不信任。”
“没事。如果换成了澈,我也一样担心的。”柳雅把那小块皮肤用瓷瓶装好,稍微用药粉保存了一下。然后道:“现在条件不好,我没法立即做实验,要等到了阳光充足的时候才行。”
鱼大哥则是道:“快了,就快要穿过暴风雨海域了。”
玛丽一笑,拉着柳雅道:“女神医,一会儿和我去看彩虹吧。”
玛丽笑起来的时候很天真,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像是动漫里的小姐姐。
柳雅觉得玛丽是个很单纯的女子,她只生活在海上,接触的人也实在有限,所以才能够保持仍旧年轻又单纯的心态吧。
也难怪鱼大哥总是那么紧张的呵护着玛丽,像是对待孩子一样。
“是啊,暴风雨过后会有彩虹。”柳雅点点头,道:“我好想好久没有看到过彩虹了。”
“不是的。”玛丽天真的解释道:“那片彩虹是一直都有的。总之我现在不说,等你看到了再告诉你。”
听玛丽这样说,柳雅的心理也开始有些期待了。
柳雅并不是浪漫的女子,但是她比任何人都向往美好的东西。她看了看对面的沧千澈,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了隐隐的期待。
鱼大哥说的快了,却又过了半个时辰,船的摇晃才减轻。
鱼大哥给大家解释说,其实这片海域的直线距离并不长,但是因为特定的一些问题,比如暗礁、岛屿、漩涡等等,所以要走一条特定的路线。
而且还要不断的和暴风雨对抗,就更加考验水手的技术和耐力。
还有一点是鱼大哥没有说,但是柳雅他们心里清楚的。因为鱼大哥的这条海盗船还拖着柳雅他们的船,所以速度就更慢,危险性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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