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娘和紫若姑娘都是没有想到,柳雅居然把买卖消息当作一项生意来做,而且还是最赚钱的生意?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就说这是个多么好的主意。可她们两个心里也是明白,这么个风月场所,从客人嘴里得到消息是最容易的。如果真的不会暴露自己,有人从中做个中间人的话,这个法子或许真的可行。
正琢磨着,门外就响起七娘的声音:“雅儿丫头?在哪屋里头说话呢?”
柳雅一边答应着,一边低声道:“二位姐姐可以考虑一下,若是觉得可行,就来找我。我现在也找七娘说说这件事去,若是她能帮我,这件事就算是成了一大半。”
说完,柳雅一边答应着:“姨娘,我在明姐姐屋里。”一边又朝两人使了个眼色,推门离开了。
屋里剩下明姑娘和紫若姑娘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晕菜。
最后还是紫若先开口道:“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到了年底我就是自由之身。而且我还是挺信着雅儿这个小丫头的。若是离开这里之后,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安置,或许就跟着她去做事了。我觉得,她能行。”
明姑娘吸了一口气,道:“雅儿确实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也难得我和你的见识相同,都是觉得她不简单呢。”
紫若微微一笑,朝门口努努嘴道:“何止我们两个的见识相同,根本是连七娘都很信任她。”
“那这事……”明姑娘也显得有些动心了。
紫若则是道:“我敢打赌,这事七娘不会拒绝。一来,七娘年纪越来越大,是总想要找个依靠的,我觉得七娘看中雅儿,是真心真意的。二来,城外的那块地大家都得了好处,也就见识到了雅儿的眼光,以后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想要随着她的意思去走了。”
明姑娘便点点头道:“这事,或许真的能成。”
七娘一见柳雅从明姑娘的屋里出来,就笑着问:“这是叙旧去了?紫若没告诉你,她已经赎身的事?”
“说了,还说了她以后的打算。”柳雅说完,拉着七娘往她屋里走,一边道:“姨娘,我正好有一桩生意想要和你说说,进屋里说呗。”
“行行,别推啊。”七娘被柳雅推进屋,一边还道:“王秋红已经打发了。药方也给她了。我还答应让她收拾了她屋里的东西走,只要不拿我红袖坊的东西,她屋里的衣服、首饰都归她了。”
柳雅就问:“没提到我吧?”
“没提,她恨得你咬牙切齿的,肯定不会想到是你给她赎身的。还以为是我怕她赖上大东家,赶她走呢。”说到这儿,七娘叹了口气,回头用手指头戳了柳雅的脑门一下,道:“要我说啊,你这是多此一举,好心当作驴肝肺了。要是她还记恨你,以后找你的晦气怎么办?”
柳雅听了就是冷笑一声,道:“前帐清了,我们两不相欠。若是她还不知死活的找上我,那就该是我找她算账的时候了。”
七娘见柳雅这样,心里明白,这王秋红要是就此隐姓埋名的去过老实日子,或许就能安稳一生。可她要是还不知死活的去找柳雅晦气,那落得下场定然比现在还要惨。
柳雅就道:“姨娘,不说这些了,我和你说件大生意,你听是不听啊。”
“听啊。我这养老钱,还就指望你了呢?”七娘一听说大桩的生意,立刻就把耳朵竖了起来,拉着柳雅到桌边桌下,问道:“你这是又看中了哪里的地皮了?告诉姨娘,我这回可是要多买点。虽然这还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可是三年的时间就把买地皮的本钱都收回来了,往后还有的赚,那是多好的买卖呢。”
柳雅一笑,心中再次对马六高看了一分。然后道:“姨娘,这回的买卖,不是一本万利,是无本生意,保证好赚。”
柳雅就拉着七娘,又把之前她和明姑娘、紫若姑娘说的打算和七娘说了一遍。然后道:“越是高级的青楼,往来的人就越是位高权重,只要有了第一手的消息,就不愁有买家上门。我做这个中间人,给你们两边都有一个合理的价钱,又不会透露买卖双方的名字,这样的买卖,难道不好吗?”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七娘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就道:“江湖上也有不少买卖消息的人,不过听说多数都是混迹在茶楼、酒楼这种地方。一般买卖消息也都是极为隐秘的,确实不会暴露双方的身份。若是雅儿你真的有这样的路子,七娘我倒是不在乎帮你留意一些消息。只不过我们这红袖坊,能探听到多少的信息呢。只怕都是些安济城里芝麻绿豆的小事吧。”
柳雅点点头,道:“姨娘到底是有见识的。不满你说,您有这样的意思,我有这样的打算,正好可以合作。我手里还有些银子,就想要找几个合适的地方再开几间青楼、酒楼。但是需要有几个有眼色、又靠得住的自己人去经营。姨娘你知道,这消息交易的地方,也得是秘密的才行,所以不能是随便找个人就来做管事的吧。”
七娘听完,把柳雅的脑门又是一戳,问道:“我才算是明白了,你这丫头是不是打算着从我这里挖人走啊?说吧,看中谁了呢?”
柳雅挑起大拇指,赞道:“姨娘真是精明人,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我是觉得,紫若姐姐应该能做个老板娘,趁着她现在还没有从良,也没离开这红袖坊,姨娘你好好的教教她。等到年底她恢复自由之身了,我就给她个安置。行不行?”
“啊?紫若?行不行你问她去啊,怎么问我呢。”七娘想了想又道:“雅儿丫头,你做的这个事,说大不大,就是跟嚼舌根子传话的人差不多。但是说小也不小啊,小到柴米油盐何时涨价,大到江湖风云、门派之争,甚至朝纲政要都有涉猎,你这一个小丫头,能一肩抗下所有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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