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当然明白,这烤鸭配方现在已经是赵家的私有物了,而且还宝贝的紧呢。只怕齐家坐享干股的事情也不会再继续多久了。没有人愿意自家的好生意被别人生生的分了一半去,这应该也是柳雅当初和赵大东家要仙客居的股份时,最大的障碍了。
不过,齐士明不知道的事,赵大东家肯定是知道的。这些鸭子都是他亲手烤制出来的,这其中差了什么工序他也一定心知肚明。何况柳雅囤了那么多的柴火,当然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因而,柳雅对齐士明道:“依我看,赵大东家是遇到了难处了。若是齐管事能帮我传个话,说是我能够替赵大东家解决果木柴火的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能解决柴火?”齐士明一脸的疑惑,道:“现在可是雨季了,这雨还比往年都大。我们仙客居本来也是囤了不少的果木柴火的,难道说就不够了吗?何况,这味道不对,我们怎么就没有尝得出来呢?”
柳雅一笑,道:“齐管事尝不出来,不证明所有人都尝不出来。我觉得,赵大东家也一定是留有后手的,你们仙客居囤下的那些柴火,每天烤出来的鸭子都去招待贵客了。”
不同的质量的东西招待不同阶层的人,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既然齐士明都说仙客居有囤柴火的仓库,就证明那赵大东家对引火的木料还是很有讲究的。所以,最好的东西一出炉,当然还是先紧着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至于仙客居的大堂这边,什么样的鸭子就无所谓了。
齐士明做这个管事,也不是个白丁,听柳雅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几分。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按理说,这件事我是可以向大东家提的,毕竟长此下去,可能也会影响到仙客居的生意。可是,柳姑娘你真的就有办法吗?”
柳雅很笃定的道:“当然有,别忘了,我们家可就住在山里。据我所知,你们这仙客居烤制鸭子用的果木柴火,可是有一大半,甚至可能所有的柴火都是我们那边运过来的。”
齐士明道:“好吧,既然这样,为了以后不影响仙客居的生意,我就去找赵大东家说一声。也正好现在大东家就在后面烤制鸭子呢,一会儿大东家就能出来了。不过,他烤鸭子的那个屋子,我们都是不准进去的。”
柳雅点点头,也并不着急了。反正一炉烤鸭要多少时间她也知道,等也就是等那么一会儿而已。她慢条斯理的继续吃着小菜,不过面前的烤鸭就再也没动过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上菜的伙计又端上一碗汤来。说是剔下来的鸭骨熬制而成的。齐士明就让他去看看,赵大东家烤好这一炉鸭子了没有,让他再来回个话。
不一会儿,那伙计又回来了,道:“大东家刚刚才熄火出来,正在净手呢。我把齐管事您找他的事情说了一声,大东家说一会儿就过来。”
齐管事点点头,对柳雅道:“柳姑娘你且坐着,我去看看。”
柳雅点点头,她知道齐管事的不会直接让赵大东家过来,肯定会先去和他说说这件事,然后才决定要不要见自己的。所以她也得给人家两人一个商量的机会。
但是齐士明出去没有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柳雅扭头一看,竟然是赵大东家快步的走过来了。
柳雅略一寻思,便没有起身的意思,仍旧是安安稳稳的坐着吃她的小菜。而桌上的烤鸭则是没有动。
赵大东家一进门,看到柳雅淡然的样子就笑了。走过来坐到了柳雅的对面,笑着道:“小姑娘,我还真是低估你了。看来,你对我这个仙客居,倒是蛮有兴趣的。”
柳雅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也是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何况赵大东家其实是个明白人中的聪明人呢。我家里穷,身份低,所以就一门心思的想赚钱,想到骨头里去了。赵大东家的仙客居这么有前景,我当然是满心觊觎。所谓‘人为财死’嘛,我不介意用些个小伎俩,达到我自己的目的。”
柳雅的话说的很明白,她还是想要借机入股,但是如果赵大东家不同意的话,她肯定还有后招。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柳雅既然已经惦记上了仙客居,她就一门心思的想要拿到手。
当然,也不是她不能自己开一个大饭店,只要官道旁的小水铺经营好了,柳家就不会缺银子了。但柳雅要的,是这仙客居的关系、要的是仙客居赵大东家手里的人脉。
试想一下,想要让生意做得更大,光靠着有钱是绝对不行的。所谓树大招风,只要你兜里的银票多了,就会有各路的人马来打秋风。除了同道中人因为嫉妒眼红的不断打压,更多的也是官场上的贪官要在你身上刮出油水来。所以这一通打点下来,光是靠银子是不够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个人脉和后台了。
柳雅之所以费尽心思的要靠上赵大东家这棵大树,无非是看中了他更多的人脉,包括他都能请来京城的贵客这一点,就让柳雅对仙客居势在必得。
赵大东家盯着柳雅看了一会儿,也不由得心中一凛,他从这个小姑娘的眼神里看到的竟然满满的都是算计。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心思竟然如此深沉,摆明了要来算计自己的。
赵大东家也有几分的火气,直接开口问道:“那果木柴火,可是你费心囤积起来的?”
柳雅点点头,道:“正是。如果赵大东家开个价,我立马给你送过来。分文不取。”
赵大东家道:“你的胃口太大了,你嘴上说是分文不取,但你拿去的利益可谓是个天价了。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估计……不会同意吧。”柳雅也真是在打着盘算,觉得这件事还是未必能成。而且当着赵大东家这个明白人,她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所以也就是实话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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