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给你点上了。”李羽新回到座位上将票据递给了他。
“干嘛?还要我报账吗?”唐龙惊讶的看着他。
“兄弟,这年头赚钱不易啊。”李羽新故意说道。
“聊斋,你觉得我会给你报账吗?”唐龙低声在李羽新的耳畔说道。
李羽新二话没说,直接来了一句:“铁公鸡!”
“说谁呢?”唐龙故意提高嗓门吼道。
“这里还有谁吗?”李羽新装模作样的来回看了一眼。
“还有你呀。”唐龙的情商并不低,一下子就将铁公鸡引向了对方。
“唐总英明。”李羽新挑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一个赞。
“李羽新,我现在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千万富翁的啦。”
“千万富翁?谁呀?”
“别装了,就是你。”
“我装什么装?我可是本色出演。”
“看来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李羽新反问道。
“没那东西非得要装一个。”唐龙偏着头,斜眼剜人。
装一个?装什么?哦。瞬间,李羽新明白了唐龙口中所说的“装逼”!
我有装吗?李羽新扪心自问,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宣泄过什么。
“你先歇会,我去取餐。”李羽新借机摆脱了唐龙的攻击。
这唐龙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怎么越发喜欢用攻击性的语言呢?难道是这几年不见,他的心性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按理说不可能呀,有于晓彨坐镇不应该呀。李羽新在取餐的路上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怎么想都不对。
“汉堡、薯条、可乐,你就将就吃点。晚上我再给你接风。”李羽新将盛有食物的托盘放在了唐龙的跟前。
“我还以为你不给我接风了呢。”唐龙一边说,一边取出薯条涂抹着番茄酱开吃起来。
“你还真以为咱是铁做的喔喔喔吗?”李羽新呵呵一笑,诠释了刚才的迷雾。
“谁知道呢?不是说越有钱越装穷吗?”唐龙的说词在当今这个社会很适用。
“咱不是那种人哈。”
“算我没白交你一场。”
“对了,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还搞个突然袭击,是不是出了大漏子啦?”
“张厂长在临走之时将工厂搞得天下大乱,摧毁了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系统,将朝阳厂一棍子打到了解放前。”
“不可能吧?你的系统难道就这么脆弱,再说胡须佬他能睁只眼闭只眼?”
“你不提胡须佬还好,一提到他我就火冒三丈。”
“怎么回事?”
“他直接充当了系统的杀手,让系统自毁。”说到这,唐龙是恨得牙齿痒痒的。
“看样子有钱人的世界我们平民百姓真的是闹不懂。”
“岂止你闹不懂,我也闹不懂,眼看我就要成功了,可惜功亏一篑,十里大坝毁于一旦。”唐龙最窝火的就是这里,明明就要成功,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可偏偏搞出这一场来。看样子是命中有这一劫,想躲都躲不过。
“如今打算怎么做?”李羽新问他。
“找你帮忙,好好的给我诊断诊断,看看怎样快速的恢复或则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系统。”
“行,你先吃,吃完了咱们到公司去坐坐。”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请便。”
只见唐龙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一口汉堡一口薯条,并着一口可乐快速的下肚,看这模样,真的是饿坏了。
吃完快餐,两人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圣迪林。
“曲径通幽处,别有洞天啊。”唐龙手握着画轴对李羽新的公司大加赞善。
“门脸虽小,可五脏俱全。”李羽新带着他在公司里转悠了一圈,随后领着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喂,你怎么没配一个秘书呀?”唐龙悄悄地问他。
“配秘书来干啥?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李羽新瞟了他一眼,他仿佛明白了一件事,不是现代的人变坏了,而是这个社会生病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也没有秘书。”唐龙赶紧撇清自己,他可不是那个秘密写书的人。
“我看你骨子里倒是很想有一个能天天在上面背书的秘书。”李羽新一针见血的调侃道。
“邪恶了啊。”唐龙四处打量着李羽新的办公室,他发现他的办公室简洁大方并没有多余的设施。
“喝点茶,继续你刚才的话题。”李羽新泡好茶分了一杯给他。
“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唐龙接过茶轻轻地品了一口。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李羽新笑道。
“我看这一般就抵得上一个联合国啦。”唐龙用极其夸张的比喻说道。
“瞧你说的。”李羽新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来取经的。”唐龙言归正传,收起了脸上浮夸的笑容。
“能不能来直接点,需要我做什么?”李羽新不想跟他转弯抹角的闲扯西天神怪一样的故事。
“你开个价看看进入行业前三要怎么做。”唐龙立马打住,说出了来意。
“你真让我开价?你舍得给?不,应该说胡须佬舍得给?”李羽新正眼盯住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他已经全权交给我了,他只要结果。”显然唐龙是有备而来。
“是吗?那你打算给什么价?”李羽新瞬息将问题又抛给了他。
“年薪100万,不需要你亲自去,但是你必须在重大的项目上做出预判。”唐龙的条件也很合理,不像其他厂那般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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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薪百万在外人看来是很诱人的,可我开着自己的公司,万一有时间上的冲突你说我该照应谁呢?”李羽新也提出了一个相当尖锐的实际问题,他就想看看唐龙的态度。
“孰轻孰重,我想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不管你如何去做都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你的,我们只要无愧于心就不要过多的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我相信你会处理得很好的。”唐龙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用委婉的语言让李羽新自己去思考,这不得不说他的情商高于智商。
李羽新秒懂了他的话意,但他心里还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李羽新,你是否还在想胡须佬的事?”唐龙似乎瞧出了一点端倪。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句谚语。”李羽新淡淡的说道。
“好马不吃回头草?”唐龙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句令千古功臣忌讳的话。
“嗯。”李羽新点点头,虽然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活在这世俗上的人怎么看他呢?
“记住,你只是幕后英雄,非到必要的时候你大可不必现身。”唐龙中肯的说道。
“这都不重要,只是我与陵康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怕自己无法把控自己。”李羽新说出了他人生中最难处理的因果。
“你是说你和邓总的事?”
“不止这个,算了,不说这些,容我想想。”
看见李羽新犹豫的样子,唐龙拿出了身边的那幅画:“看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一幅画吗?”李羽新不觉得唐龙的手上会有珍品。
唐龙却不理会,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展开那幅卷轴,一幅风景秀丽,竣石傲璘的水墨图映入了他的眼睑。花草树木飘逸若风,奇石山峰恍若刮骨柳刀,所展笔力俱是大师所为。李羽新目不转睛的看着图上印章,屏住气不敢有太多的呼吸,他怕自己的呼吸大了把画给弄出个窟窿。
“这画从何而来?”李羽新强迫自己盯在唐龙的脸上,他不想看到半点的虚假表情。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最后一幅画。”唐龙饱含深情的说道。
“你爷爷?这怎么可能?”李羽新惊讶不断,世上还真有这么狗血的事?
“对,清风上人就是我爷爷,他叫唐一峰。”唐龙一字一句的炸响整个房间。
“原来他就是你爷爷,难怪我们的拳法这么相似。”李羽新仿佛明白了许多,居然教授自己技法的就是唐龙的爷爷。
“对,他就是我爷爷,一个看似疯癫的怪老头,只不过我也老长时间没有见着他啦。”唐龙的眼睛里噙着泪,想必他爷爷最是疼爱他。
“师父原来姓唐,你不是没名没姓的疯子啊。”李羽新早已热泪盈眶,他的师父姓唐,而且还是唐龙的爷爷,终于他人生中的最大谜题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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