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吹响了胜利的号角,载着满满的收获,呼啸而去……
明丽加快了步伐朝着缉毒大队走去,她奉命去一间隐蔽的看守所探视被抓获的两名毒枭。
龙三的依旧是一个哈欠连着一把鼻涕,他靠在墙角,微闭着双眼,痴傻的望着铁栏之外的天地。一墙之隔的刘春生倒是沉静自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踏实,他睡得很沉很深,仿佛要把这些年失去的瞌睡全部补上。
“龙三,跟我走一趟。”明丽拿着文书将龙三带离了这个阴暗的地方。
龙三乖乖的跟在明丽的身后,两名武警端着枪押解着他。刘春生只瞄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睡去。
龙三被带到了一间封闭的候审室里,这里除了明丽别无他人。
“龙三,记得我们打的赌吗?”明丽问道。
“什么赌?我可没跟你打过赌。”龙三一扫刚才的萎靡,精神恢复了几分。
“看来还是这里的空气好,不然你不会气血充足。”
“你这是讽刺还是夸我呢?”
“你觉得呢?”
“没感觉。”龙三索性来了一句。
“那行,你马上就会有感觉了。”说着,她鬼步一窜,探手就去抓他。
龙三带着脚链手铐试着窜了几步,干脆一动不动任由她戏耍。
“怎么不闪啦?”明丽见他不动,焉然,没了兴致。她止住脚步,将手上的力气卸了下来。
“你带着这幅家什试试?”龙三没好气的说道。
“哦,看我把这茬给忘了。怎么,想打开?”明丽英气十足的将手放在了裤缝处。
“不想。”龙三找了个椅子坐下,将腿并在一起。
“这是什么态度?站起来!”明丽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爱站不站,爷好歹也是个毒贩子,我要优越的待遇。”龙三口中蹦出一句稀有的台词,好像毒贩子在他身上是一个比较自豪的称呼。
“你也称得上毒贩子?顶多一吸毒犯而已!”明丽奚落一番,还是忍不住掩口笑了。
“吸毒犯怎么啦?难道不是人呀。我要人权!”龙三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开始打联合国这张牌了。
“人权?知道什么是人权吗?”明丽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做人的权利。”龙三眼睛都懒得眨一下。
“什么权利?”明丽追问道。
“享有人身自由和各种民主权利,是所有人与生俱有的权利。当然也包括我。”龙三振振有词的比划着,其声音不能说义愤填膺,但可以形容为铿锵有力。
“你想享有什么权利?”明丽故意给他下套。
“真想听?”龙三故作神秘的将身子往前一倾,待明丽将头靠向他时,他竟然将身子向后一仰,让背紧贴着椅背。
“说说。”明丽一笑,将头往后一撤,瞬间掩饰住那份刚刚燃起的失落。
“撒尿!”龙三哈哈一笑,笑得有些得意却也爽极肺腑。
“龌龊!”明丽感觉到龙三的调侃,心中不由地怨气。
“有这么龌龊的吗?你不撒尿?”龙三贫嘴的反驳。
“无聊!”明丽鼻音一呲,将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本来就无聊,找点乐子不是好过嘛。”龙三恢复到一张嬉皮烂脸的夸张形态。
“逗着玩是吧?”明丽不再玩笑,一本正色道。
“谁逗谁呢?”龙三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
“说正事,钱怎么来的?”明丽像审问犯人一样,问他。
“你不是知道吗?还需要问我?”龙三瞅了她一眼,满面含春的笑道。
“不问你问谁?”明丽略显霸道的抓住龙三的胳膊,轻轻地一捏,顺手转了个360°。
“疼!”龙三拉长声线绕梁三回的疾呼道,那表情可以说是极度扭曲。
“知道疼就对了。”明丽松开手,像拍灰似的拍了拍双手。
“明大警官,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师兄的?”龙三斜着眼睛瞅着她。
“我是官,你是贼,谁会认一个吸毒犯做师兄?况且这瘾过得足,还干起贩毒的营生来了。”明丽好一番冷嘲热讽,把龙三说的一钱不值。
龙三听到这,懒得和她一般见识,也不争辩,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第二次嘲讽。
明丽没有接着往下喷,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开锁的人。
相互静止的默守着彼此,这是一种默契还是一种折磨呢?
敬春祥像热锅上的蚂蚁,当他知道龙三和刘春生出事了,他就开始坐立不安,寝食难眠。这要是把自己给抖出来那就彻底的玩玩啦。此时,敬春祥比什么时候都怕,他甚至感到了双肩上的一股凉意,这股凉意直透心底。
这流年真他妈的不利,当初遇见李鸿飞就开始滑铁卢,后来是李羽新大破狼团,再后来是一兆逼债,以至于自己铤而走险,这下真的是玩火烧身,害了自己。他想跑路,可往哪里跑呢?能跑哪去呢?信息科技时代,藏是藏不住的,既然藏不住就坦然面对吧。
敬春祥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算是一个豪杰,他想了想这些年的营生,自己之所以能够长期混迹黑白两道,无非是身上做的干净,找不出那些能够治罪的证据。这一次他也做的很隐秘,几乎所有过手的证据都被他一一销毁,就连过账的那500万他都编了个理由将账摆平。
然而,敬春祥算来算去,他没算到雁过留痕、风过留声,任何事物都有他的运行轨迹,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关键是别人关不关注你,如若留心,蚊子都能数出它的脚印。
“志华,有什么消息没有?”他打电话询问风声。
“目前没啥动静,我知道龙三和刘春生被人点了水。”
“点水?谁?”敬春祥一听,眼睛突出的像只金鱼。
“不清楚,对方没交代。”
“你放消息出去,看看是谁,给2万奖励,我就不行挖不出这个龟儿子。”敬春祥气急败坏的在桌子上锤了一拳。
“好,我马上去办。”
“越快越好。”敬春祥将电话一撂,口中就开骂起来,麻辣个巴子,搞老子都搞到面前来了,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敬春祥在请菩萨的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李鸿飞!莫不是他点的炮?为什么他刚一回来自己就中枪了呢?这其中有不有实质性的联系呢?敬春祥思绪徜徉,动辄海水洗床,静则云海乌燕,雪茄喷出强浓的烟气,侵蚀着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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