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出,李羽新提高了警惕,他自觉的约束自己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所谓的马经,然而形成的习惯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改掉的。阿光早已收到风声,他通知董勋峰不要下注,老廖也忙于工艺上的事物,近段时间也收敛不少,唯有李羽新孤枕难眠,他推算出明天的号码,却迟迟不敢去小店下注。他怕被警察抓个现行,更怕传回厂里名声不好。借着夜色,他叼起一根深圳产的特美思,走出了厂门。
刚到小店附近他就远远的看到了下午抓他的两个便衣,他赶紧将裤兜里的纸条扔掉,然后将烟点燃,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进小店,老头很是紧张使劲地给他使眼色,李羽新故作不知,买了两包方便面径直回去了。那老头悬提的胆子终于揣进了心里,莫名的对着两名便衣胜利的一笑了之。
李羽新回到宿舍,无聊的躺在床上,高高的垫起床上的枕头,拿起手机竟不知与谁交流。他想到了欧婷婷,自从离开了南充他就与欧婷婷没了联系,两个人这般耗着谁也不先去联系对方。他在想,此时的她又在干什么呢?
欧婷婷同样也在思念着远方的他,她从魏涛的口中得知李羽新去了广东,去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小镇,她恨他这般狠心的将自己盲置一隅,恨他在临行前的晚上也不接自己的电话。欧婷婷恨他的这般无情,恨他的自以为是,恨他的所谓骄傲,恨他的远行不辞,恨他的闪婚闪离,恨他的一切隐语。她想起了李羽新曾经试探过自己,想起了他在江边曾经对自己说过结过婚的话语,只怪当时没有在意他的言语,以为那只是个玩笑,没想到这个玩笑倒成了一个真正写实的玩笑。
欧婷婷摆弄着手机,将拨出的号码又立即挂断,三番五次,却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李羽新也傻傻的看着手机若有所思的等待着那份深远的痴情,手机还真的感动得响起了一声“滴滴”,李羽新赶紧翻看消息,虽有失望,但还是燃起了一阵激动。信息是叶薇发来的:亲爱的,你还好吗?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或许是不在身边的缘故她才敢这样放任自己。
李羽新回道:还好,你呢?
叶:不好,晚上睡不着。
李:睡眠不好,容易变老。
叶:老了,你还要我吗?
李:要,怎么不要?
叶:怎么个要法?
李:你说呢?
叶:敢不敢娶我?
李:不敢。
叶:为什么?
李:因为你不睡觉。
叶:瞎扯。
李:没有瞎扯。
叶:问你真话呢。
李:你打算离婚啦?
叶:没有。我只是问问你的想法。
李:你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真的很穷。
叶:我又不要你养。
李:哪有男人不养老婆的。
叶:你真的和胸罩妹吹了?
李:嗯。
叶:你们一直没有联络吗?
李:没有。
叶:为什么?
李:不知道说啥。
叶:看样子,还是我们两个好沟通。
李:嗯。
叶:你个怪物,最近有没有那个啊?
李:哪个?
叶:就是那个嘛。
李:哦,去了趟发廊洗了头。
叶:又去干坏事哈。
李:没办法,想你了呀。
叶:你晓不得自己解决呀。
李:怎么解决?
叶:自摸撒。
李:性幻想啊。
叶:对呀,1942,空战。
李:看不到你,幻想不起。
叶:那你想不想看?
李:想看,你准备给我寄科学照片?
叶:什么科学照片?
李:不穿衣服的。
叶:爬。不敢,万一别人收了就麻烦了。
李:那到也是,再说,你去洗照片,那不便宜了别个。
叶:对呀。还是你幻想安全些,要不就去找个妹妹解决。
李:你说的哈,我明天就去找。
叶:要的。那阵回来?
李:还早呢。
叶:哎,想你了。
李:想我练功啊?
叶:嗯。
聊到这,李羽新居然有了生理反应,他赶紧掏出一支烟点上,以便缓解身体的压力。于是他借着月光继续发短信:糟了,我底下有反应了。
叶:我也是。
李:要是近的话,老子一定给你来个老乡见老乡。
叶:什么意思?
李:背后给一枪呀。
叶:呵呵。
李:奇怪,怎么聊天也会支帐篷。
叶:那是我们心有灵犀。
李:就是差一点。
叶:差哪一点?
李:下面一点。
叶:流氓。
李:天棒。
叶:窝屎窝在街上。
李:别个喊他扫了。
叶:躬起屁眼跑了。
李:别个喊他站住。
叶:他说他是干部。
李:呵呵,两个无聊的人。
叶:睡吧,我瞌睡差不多来了。
李:要的。88
叶:88
李羽新放下电话,将烟头掐灭往地上一扔,然后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睡梦中,他仿佛看到了叶薇,叶薇正一袭睡衣蜷缩在他的怀里,李羽新搂抱着她,一阵亲吻……
天渐渐地亮了,随着东边的日出,天边一片彩霞。
李羽新洗漱完毕,第一次觉得肚子空空,他赶紧跑到食堂要了个牛腩汤河粉,几口填下肚子,这才有了充实的感觉。刚才那种饥饿引起的心慌顿时消失殆尽,换来的烁烁精神让他脚踏实地,这种感觉让他活得自在,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地球人。
李羽新踏进车间的一瞬,张厂长也到了他的身边,张厂长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说:“李工,我有个想法。”
“张厂,你说。”李羽新说道。
“我打算把你划到工艺科去。你看如何?”张厂长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可李羽新想既然他都设计好了,再怎么如何都是屁谈,李羽新随口说道:“张厂长,你觉得怎么好,我就怎么做。”
“这么说,你是同意啦。”张厂长面露微笑,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能不同意吗?这么好的差事,打着灯笼都难找。”李羽新老早就想到工艺科去,只是没有机会,没想到这次张厂长竟然把他划拨到工艺科,这是何等的美事呀。只要划到工艺科,于一冰就没有理由不让他进化验室,从此以后李羽新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学习工艺技术。
张厂长原本是甩包袱的想法,没想到帮李羽新完成了工艺科的梦想。看着李羽新兴高采烈的神情,他反而有些失落,也不知道这包袱甩的对,还是不对?
小店的大门依旧开着,可买马的人却不敢进屋,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警车旁站着两个警察,看似无意却有意,李羽新没有再去小店,因为他知道,这段时间都有中招的可能,晚上的开奖号码就是李羽新扔掉的那张纸上的号码,李羽新狠狠地砸在了床架子上,这个号码他写了500,可惜呀,买不进去,这真的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只怪现实太残酷。不过,这次真的就该怨政府,怨这警察挡了自己的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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