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来到胡炜的古月字画摊前，冲胡炜一笑：“胡老板，前两天给的画卖得怎么样啦？”

    “金毛，你那个货全部卖完了，这是你的货款。”胡炜点了500块给他。

    “看来效果还可以呀。”金毛接过钱顺手往裤兜一塞。

    “金毛你那个原版呢？”胡炜想从原版上再赚一点。

    “那有什么原版。”金毛双手一摊，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手上有原版。

    “那你这画从哪里整来的？”胡炜不死心的追问道。

    “胡老板，规矩啊。”金毛伸出手指指了指他，同时又在自己的嘴巴上比划了一下。

    “哎。”胡炜无奈的摆了摆头，瞬间又对着金毛点了点头。

    “嘿嘿，这才对嘛。”金毛夸张的露出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嗨，可惜了好路子。”胡炜一声叹气，想起了东城这个主顾。

    “对了，陈野平的画能卖多少？”金毛尝到文化人的甜头，真后悔干迟了这个营生。

    “你是指原货，还是印刷品？”胡炜得先问清楚避免给对方报错价格。

    “原货。”金毛说完，就咧着嘴角先左后右地朝上吹着自己前额垂下的头发。

    “1200”！胡炜给出了最新卖价。

    “我靠，要是印刷品呢？”金毛变着花样打探道。

    “10块。”胡炜没好气的报价。

    “我靠，差别这么大？”金毛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太相信。

    胡炜似乎知道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啥话都没说，只顾着招呼身边的客人。他知道，要给一个外行人讲这些会累死一头牛的。

    金毛楞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忽然他看见那张报纸，这才搞清楚他命中的煞星叫：李羽新，一个会拳脚、刚刚闹出名声的新型画家。

    “怎么，你认识他？”胡炜看他那眼神，故意问他。

    “老熟人了。”金毛心有芥蒂的悻悻作答。

    “哦。这倒出乎我的意料。”胡炜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连金毛自己都不相信点背的出奇，到哪都能遇上，看来上天诚心给你安排一个人时，你想甩都甩不了。

    一阵跑马机音乐响起，金毛的手上多了一部诺基亚5110，他故意让铃声多响了两遍，好让周围羡慕的目光再多一些，他要享受这种让人羡慕的眼光。当铃声完整的响完三遍之后，这颗爽翻的虚荣之心才让他按下那个绿色的接听键。

    “喂，紫燕姐，我在夜市一条街。”金毛端正的站立在原地，收起了脸上不屑的表情。

    “金毛，你在那等着我，我来找你。”

    “好的，紫燕姐。我在古月字画等你。”金毛收起电话，瞬间轻松了许多。

    “胡老板发根烟撒。”金毛一摸口袋除了打火机啥都没有。

    胡炜眉花眼笑，掏出一包软装的红塔山弹了一根出来，金毛立即抢过，燃了起来。

    胡炜也点上一支，吧唧两口，从摊位上走了出来。

    “胡老板，今天的生意好像不是很好耶。”金毛看着街上的人不多，冲胡炜说道。

    “还早，再说卖字画这门生意，卖的都是有缘人，缘分不到想也是白搭。”胡炜向空中吐个烟圈，十分惬意。

    “这字画也讲缘分？”金毛惑之不及，感到不可思议。

    “如恋爱一般，有的有缘无份，有的有份无缘，彼此间看对了眼才有机会继续深交。”胡炜像禅定的大师，讲着白话版的禅语。

    金毛倒会理解，他还将此引用到他和张紫燕的身上，没有因那来的果呢？

    “金毛，你现在有些什么业务？”胡炜问道。

    “打砸抢已经不做了，就靠接点小活维持生计，再有就私下里搞点印刷品，赚个小钱，喝口稀饭。”金毛说的豪爽，可心里却在滴血，这年头钱不好赚呀。

    “你干嘛不做财政服务公司，既可以帮人要款，又可以兼职保安。”胡炜闪出的这个念头倒还蛮适合金毛的自身特点，金毛热血沸腾，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这主意好，我看行。”金毛一张脸夸张的笑起来，既生动又活泼。

    “快去买烟，我帮你出了主意，再怎么也得谢谢我一下。”轮到胡炜向他要烟，金毛本想装穷扮傻，可胡炜指了指他装钱的口袋，金毛就是想装也装不下去了。于是一甩刚才的犹豫，一脸的不在乎，二话不说就窜到旁边的烟酒铺买了两包大重九。

    “拿去，看俺多豪爽！”金毛直接扔给胡炜一包，十分的大气。

    “还是金毛爽快，像个做大事的人。”胡炜又一阵恭维，说得金毛满脸桃花开。

    这时，张紫燕找了过来，金毛将手中刚点的大重九就地一扔，立即迎了上去。张紫燕见这字画摊霓虹别致，也慢慢的凑上去观看起来。

    “咦。”她发现了那张揽客的报纸，于是停留在报纸的跟前，细细的阅读起来。当她看见“李羽新”三个字时，张紫燕竟一脸激动的颤粟道：“小飞，真的是小飞。”

    “谁是小飞？”胡炜和金毛齐声问道。

    “他啊，这个就是小飞。”张紫燕颤抖的指着报纸上的照片，声音有些发飘，类似于抖音的效果。

    “小飞是谁？”胡炜和金毛同时又问。

    “大飞的弟弟。”张紫燕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那个偶像级的大飞也曾经是她少女时代的最佳幻想。

    一句大飞的弟弟，把金毛和胡炜惊得目瞪口呆，大飞是个传说，这个传说好久好远，以至于他俩都是听说，从未见过。然而，他俩对李羽新都不陌生，却对小飞陌生得无法信服，他俩怎么也想不到小飞这么低调，低调的骗过了身边所有认识他的人。

    然而，李羽新也是非常的接地气，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平易近人，从来不以大飞的名气压制别人。金毛浑身一颤，从他一脸惊魂的模样也能看出他心里的害怕，这要是小飞想对付自己的话，早就成了天边的云。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的煞星居然是小飞，而自己还死不要命的飞蛾扑火，想方设法的去找那一条光明使者所铺设的死路。金毛惊恐之余也暗自庆幸，请自己吃年夜饭的也是小飞，这个男人真的是不可思议。

    如果说小飞是一阵风，那么李羽新就是一个追风的人，一个风一样令人着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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