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部的魏涛也关注着变色的事,起初他也以为是欧婷婷的配方出了问题,可是经过测试对比,花釉房所做的花釉从流速、比重上几乎没什么变化,这也就是说花釉配方是正确的。魏涛不懂机械,对辊筒印花机更是一窍不通,不过他潜意识里觉察到花釉车出了状况。
刘志康早听说李羽新在改进辊筒印花机的花釉系统,只不过他要的隔膜泵还没有送到,沈云志也多次催促供货商,供货商也说了他们的难处,上海就是个办事处,由于国内几乎没用这种泵所以没有备现货,你们定的货已经到了上海今天就给发过去。听到这个消息,沈云志立即向刘志康汇报了情况。
吴部长也很关心设备的改造,只不过他怀着复杂的心态等待着结果。若是成功那就皆大欢喜,卢枫也可以分一杯羹;若是失败,就只有李羽新一个人背了,因为他是提出设备改造的领头人。
何德宏倒是看好李羽新的设备改造,从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看到了李羽新对釉线工艺、淋釉设备以及清洗方法等一系列改进,他知道李羽新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冒险的。
而此时的李羽新沉浸在108种花片的设计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他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情。
叶薇听到了一些风声,她来到了画室询问他花釉设备改造的进度,李羽新见她突然关心起设备上的事也是一阵不小的惊异,但他明白叶薇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才会这样火燎火急的找到自己。
“哎,是不是上面要下雨啦?”李羽新瞬间明白了打雷的效应。
“老板在追问这件事。”叶薇低声的告诉他。
“追问什么?不是泵还没有回来吗?”李羽新辩解道。
“这个好像老板也知道了,所以追责到沈云志那里。”叶薇张望着外面的动静,小心的说道。
“那不就结啦吗?”李羽新双手一摊,一脸惆怅的说道。
“可某些人记挂的是你呀。”叶薇凑在他耳边吹着风。
“为什么要记挂我呢?”李羽新不解的问。
“哎,自己慢慢去理解吧。”叶薇似有难言之隐,不便明说。
李羽新告诉她放一百个心,等泵一到就可以安装使用。叶薇见他讲得这般轻松自如,悬浮的心也就放进了肚中。她临走的时候给了他一句忠告:小心小人。
李羽新对于小人置之不理,因为在哪里都会有小人的存在,君子易交,小人难防,这是千年不变的亘古之理,与其去防小人,不如多做点实事,就让小人们去羡慕、去嫉妒吧。
程晨捡回了自己的第一次习作,一幅亭亭玉立和风而曦的荷花图,李羽新对她褒奖不已,尤其图中那几根线条对风的写实达到了极致。粉嫩而不娇的红用得恰到好处,称得上点睛之笔。
程晨站在李羽新的身后,形如小学生一样随时接受聆讯,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李羽新却表扬了她,程晨的表情就如同幼稚园的小朋友得了大红花一样异常高兴,她看着李羽新俨然就像看着自己的老师。
“程晨,没想到你对细节的把控很有见地,你以前是不是干过刺绣一类的活啊?”李羽新低着头一直盯着那幅画继续欣赏着她的画工。
听得此话,程晨怔住了,李羽新居然能从画里找出自己曾经刺绣的蛛丝马迹。李羽新见她没回答,遂抬眼望去,一瞧她吃惊的模样也就知道了心中的答案。难怪不得,她对画画有热情,原来是有一定基础的,艺术之路触类旁通。关键是你有没有想过成功,有没有放弃自己的初衷,事实证明只要坚持不懈,成功只是早与晚的问题。
“你再练习几天,我把这次的订单给你做些。”
李羽新的话在程晨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她没想到自己的画竟能让他认可,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给他来个kiss,而此时她却潜意默行的把自己当作学生,学生对老师就只有尊敬和爱戴。这是程晨心底必须要守住的最低规则。
“怎么?不愿意呀?”李羽新顽皮的像个大男孩。
“愿意,愿意,我愿意。”程晨从呆滞的状态警醒过来,只见她一个劲点头,嘴里一直念叨着愿意。
“那好,你明天多练习一下颜色的对比,陶瓷颜料和现实的颜料还是有些差别的,烧制前和烧制后都有一些不同。”李羽新将自己摸索的心得一一告诉她,让她勤加练习。
“谢谢老师的提醒,我会努力的。”程晨精神一振,鼓足勇气唤了李羽新一声老师。
“努力就好。”李羽新不停的赞道。
“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去了。”程晨满心欢喜的从画室走了出去。
李羽新看着她的背影,越发觉得她很可爱,程晨,真的是一程风雨,晨光无限。
李羽新没有阻止她这声老师,只有当她的老师才不会有其他邪恶的想法。李羽新乐得其所,自然安心地当起了她的老师。
说起来也很奇怪,程晨的这一声老师让他心神宁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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