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格离开贾府后,从高总管手里获得不少盘缠。
近日来听曲唱戏,品上淡酒,吃点小吃,好不逍遥自在。
虽然是在快活,但也并没懈怠多少。几日来都有好好练功,现在对于熟练不敢说,但也有个五六七分。
上次战斗用的那一击的消耗太大,还好将那妖人给灭了,不然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这日,雅格来到邑城城外江边,坐上一木筏搭屋小船,欲往中原之地而去,现正惬意地睡在船内。
“此处是暮波江,可惜傍晚时分没有船夫愿意划船,不能一睹这暮波江的最佳风景啊。”
雅格暗暗失色,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不是自己钱给少了呢?
不过这夜晚行舟,也确实很危险,强人所难,为钱卖命不值得。
“嘎啊!”
突然一声惨叫,加上这竹筏的奇怪晃动,引起了雅格的警觉。
“船夫出事了!?”
雅格提起精神,打开房门,却见四个怪奇之人正站在竹筏船上,三男一女。
船夫身影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看来是被嘎了扔到了水里……
“果不其然真在里面。”
开口的男子,头戴半面面具,只露出一口青牙,肌肉硕大,身穿铁甲护肩,贴身紧衣,手持粗大狼牙棒。此人正是肆禄手下的恶妖。
“哼!算这家伙走运,我正欲放气毒晕他,好让他痛死屋内!”
好猛怒气说话的男子,宽额八字浓眉,黑口黑面,鹰钩尖鼻,卷发冉冉,身批斗篷。是那邪妖。
“臭小子,报上名来,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这地中海秃瓢,阴绿皮肤,尖耳似怪,身穿暗白布衣的男人正勾着手指着雅格。此人乃是妒妖。
剩余的女人有着棕红齐刘海的蜷曲长发,卧蚕迷眼,红唇小嘴,肤白貌美,束胸连衣,尽显身材,此人便是魅妖。
唯有这女人双眼发亮,大喜过望,说道:“哇!天下竟有这男子如此英俊,先让我好好风流快活一番,再送他上路也不迟呀~!”
看见对方如此来势汹汹,心怀不轨,雅格深知自己肯定是惹上了某些家伙,随即立刻拔出柔刀,提起十二分精神。
好生不理解地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至我于死地?”
“为何!?你抢我女人,杀我手下,还问为何?”
一道阴厉恶声从雅格上方传来,那五源妖中的肆禄正站在屋顶上,一张小白脸上尽显阴柔,背后还竖插着一把剑,正怒气冲天地在阔大双眼死蹬着雅格。
“好凌厉的气场……”雅格在内心喃喃道。
这群家伙是妖人,并且实力不俗,以一打多,痴心妄想。
瞧了眼这莫大的江河,心中更是无奈道:“我又不是浪里白条,这水中行舟,水性中下的我,如何能逃?就是一条木鱼啊!”
肆禄见雅格迟迟不回话,便又厉声道:“默不作声,看来已是默认!”
雅格这才回过神来,眼前恶人当道,不应该先分心,于是回话:“你说那紫脸男?事由他挑,我本欲逃走,但他却不放我,才与他厮杀。”
肆禄闻言咬牙磨齿,道:“江湖之事我不管,我只知你惹到了本公子!”
他刚说完话,邪妖便已当出头鸟欲领功,朝着雅格疾驰冲来,手拽披风,混元一扫,一股妖风邪气扑向雅格。
雅格定心持刀,迅速右劈左划,将那邪气打散。但随之而至还有邪妖本人,一记扫把横踢,攻向雅格面门。
好在雅格眼疾手快,反应灵敏,已转动手腕挥刀反击他的面门。邪妖瞥见锐利流光,虎躯一震,转而强制抬腿踢刀,差点颜面尽毁。
雅格抓住机会,刀顶竹筏,撑起自己,反身用力抬起一脚猛踹其背。邪妖收腿后并没站稳,松懈之余直接被踹飞竹筏边上,就差点摔落水里!
“多对一,还搞偷袭,真是好不要脸!”雅格拾起柔刀,好不服气地愤怒道。
但他们才不理会雅格所说,毕竟如果真要脸,还带这么多人来?
“不愧是能杀傲妖的人,不能小看!我们一同进攻!”
随着妒妖一声话下,三人共同发功。
恶妖对准雅格蓄力摔出手中狼牙棒,妒妖一招毒指牙指向雅格,射出手中无数指甲刀。而魅妖则不断对准雅格甩手,用出花恋花,引出许多曼陀罗花飞向雅格。
“雕虫小计!看我如何化解!”
雅格放出豪言之际,将刀柄咬在口中,迅速集中好内力,专心致志,一掌在面门上,一掌在腹中丹田前,双手同时勾爪画半圈。
必凝决!喝!
随着雅格大吼,双手猛地由爪成掌,翻转过来,一股墨色之气竟然沿着雅格双手同时画圈成圆的轨迹而成形,进而轰然爆炸,将那些飞袭而来的东西都给弹走。
恶妖为保狼牙棒不掉入水中,急驰抓住,接着迅速对准雅格肩膀蛮力敲去,一记无情重敲打出。只见雅格松口落刀,左手迅速接之,往竹筏一抵,轻跃后跳拉开。
骤然听到“啪擦”声响,那竹筏船被敲出一大窟窿。趁着恶妖还未站好身形,这时雅格抓住机会,挥刀极速功向恶妖。
“啊……!”恶妖看见雅格已然攻来,蓦地心神一慌。
但恰在这时,一把白剑与白色长衣一同垂直而下,“铿锵”一声,将雅格的突袭给化解。
此剑剑长三尺,剑身泛着银白之玉,剑脊中还有纯白细剑之形,透出悠悠银光,有名合情剑
“可算舍得出手了?”
雅格冷眼嘲讽道,但肆禄只不屑歪嘴一笑:“呵!我出手之,必取你性命!”
几人纷纷让开,只看肆禄如何教训雅格。
肆禄脚踏竹筏,轻飘飘若飞之,手中白剑对准雅格的胸膛直戳而去。
虚情剑法·飘渺如烟
虽然只有一把剑,但这肆禄竟然幻化出多重虚影,掐着数把剑,鬼魅如烟般朝雅格袭来。到底那把剑是真是假,还是全都为真,这都让雅格难以断定。
而且这个自称公子的妖人速度还其快,出手简直飘若自如,轻功了得。
雅格退不可退,只能旋刀画月,侧腰优雅朝天一划,一道弯弯月牙被他给画出。
肆禄的白剑刺来,只听重重“哐当”一声,其余地方竟然也有余震缭音,虚虚实实,难以辨认。
雅格挡下这击,正要扭腕挥刀反击,可这妖人竟然垫脚起飞,轻灵转身,从侧面飘袭而来,手中白剑穿插出来,甚是极快。
雅格愕然一惊,连忙压身歪头,躲开剑刺。肆禄刺空,中门也随之大开,弱点爆出,弯腰中的雅格,手中柔刀已横切过去。
但怪异的是明明刀锋已划中他的身体,却毫无实感。
“呵!”
肆禄阴险得意一笑,雅格便知觉着了对方的计。
慌猝之余,已遭肆禄用剑柄凶猛重击后背,强大力度让雅格整个人瞬间失衡而摔个狗吃屎,竹筏也是在水面中一上一下,江水不断冲洗着雅格的脸,口中也是喷出水沫与红血。
“禄公子厉害了!”四妖看的可是欢呼雀跃,直拍双手。
“还未完,我马上就送这小子升天!”
肆禄提起合情剑,就要一下插入雅格后背。雅格闻声迅速狼狈翻滚,在被水洗脸后,脑子也被洗了个灵光。
半蹲起身说道:“原来如此!是你用妖术躲过了我刚刚的一击。”
“哼,就算是这样,但你奈我何?”
肆禄嘲讽道,他的招数正是龟缩功,收缩的部分越小,收缩速度就越快。在无脑进攻的一瞬间压缩就要受到攻击的身体部位,就有惊无险地一切无事。
说罢他便手中抓剑,再度施招——虚情剑法·无情剑刺,垫脚跃冲,剑向雅格,残影百出,无数剑尖突向雅格。
“这招实在是令人看的眼花缭乱……”雅格面露难色,心中烦闷道。
索性不想去猜测他的本体在哪里,反倒深吸一口气。
“嘶……”
他将全身的意志集中在刀锋当中,轻轻压低身子,弓腰定身,微低头,聚精会神,饮气凝神,眼神坚定地死盯着在向他飞来的妖人身上。
墨轮十三!
随着肆禄那残影袭来,雅格呼气的瞬间,开始朝前劲力挥舞手中柔刀。跟随着他腰马合一稳住下盘,起劲挥刀,一道墨色光影与白雾之气被他划出,宛如一笔浓墨画痕,又似环圈,定型在身前。在白雾之气包裹住墨色光影中,宛如浸透那般,使其滴下水墨。
雅格依然没有停止挥刀,继续如此,气势如虹,正挥,斜上,勾下,如此三刀,竟然形成了一轮里黑外白的简陋圆轮,边缘则在缓缓失型滴下墨色珠水。在这墨色圆轮的晕轮渲染下,雅格周遭环境变得模糊了起来。
可面对雅格的全力,肆禄丝毫没有退意,将龟缩功大幅施展压缩身体,所有幻化出来的残影也都一起变形,径直冲去,大声吼道:“受死!”
雅格并没有停下挥刀,而是将决心赋予刀刃当中,本应泼洒点缀美景的水墨,从四周被吸引到刀刃当中。
霍起,旋月,反掠,升龙,毅断,继而形成更加精致的的墨轮,在第八刀,雅格斩立决,从中间一刀由上之下,凶猛劈下,那墨轮也随之冲向肆禄。
肆禄自恃无恐,以为龟缩功能够规避掉雅格的攻势,结果适得其反,他那墨轮里面无所遁形。
两者无情相撞,只听到爆发出滔天震响,如雷贯耳,“轰啪”一声,震得江水也为之动情。
只见肆禄从墨轮中被震飞至空,白色长衣也随之爆裂碎散,内搭衣裳也被轰的破破烂烂,整个人翻滚于空,好是狼狈般沉入水里,手中合情剑亦掉落下来。
四妖中的魅妖连忙上前将剑拾起。看着飞落水里的肆禄,四妖看的那是呆若木鸡,震惊有余。
“可恶……如果能完美掌握墨轮十三,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雅格喘着粗气,心里暗暗嘟囔着。这种厉害的招数,还未能完全施展。加上消耗巨大,自己的内功修为也还没有完全达到全力掌握,能挥出八刀,当已是极限。
“竟然将禄公子打落水中!看我卜死你!”
那恶妖恶意骤起,握住狼牙棒就要出一口气,肆禄却从水中宛如鱼跃出水,水蛇升腾那般飞快弹出,头发浸水散乱,裸显出来的强健躯体与他阴柔样貌天壤之别,那吊眼愈加怒冲扭曲。
似是妖气附体,但雅格不敢苟同。
“停手!让我来!”
肆禄话毕,在空中鼓气,口中喷出无数水波弹球,如炮弹轰鸣般冲向雅格。
一招怒水爆泡,气势如狂风暴雨般射来,这汹势让雅格欲避无从,只得提起手中柔刀,反手横摆至右眼前,心神合一,大气挥刀。
无礼撒泼
一道不规则,宛如洒水那般的浓厚墨色剑气被泼出,将道上大多的水球击破,只剩其余水波球爆开在江边。空气震耳欲聋,水面爆破多数,引起大势波澜,水流陡地湍流不稳,遂让竹筏仓猝加速游行。
竹筏被爆,亦破烂不已。虽卸下这招,结果肆禄施招落地后已然双拳紧握,冲到雅格面前,用出实情连打,双拳不断无情轰打雅格面门。
雅格亦举刀相挡,“当当”几声,不出三拳,应接不暇的他被其找到空挡。
肆禄挥拳同时狰狞恶狠说道:“同我落地!”
雅格余光一瞥,右侧已经创来一拳,一记充盈澎湃的猛力重拳,按压在他脸上,瞬间便就如同打搅肉泥般,被砸翻在竹筏上。
“哎呀,这下怕不是要毁容了……”那魅妖为之可惜。
“毁了最好!”妒妖立刻接话。
“咳……咳咳!”雅格被打翻弹滚,宛如死鱼挣扎弹跳,口中浸水,咳出来的却更多的是血,仍真够痛,已经淤青了一大块。
雅格呼吸紊乱不已,喉头超甜,胸腔更是充斥着热辣,不吐不快,又再呕出一大啖红浓鲜血。
“看我捆住他!”
邪妖开口道,于是双手扯出一捆邪气妖绳缠住了雅格,雅格刚刚恢复些许气息,便就施力用身体反抗,欲扯开这条由邪妖控制的妖气绳。
恰在此时,恶妖一记狼牙棒重敲袭来,同时大声说话:“看我当头一棒!”
重棒打来,情急之下雅格唯有放弃扯绳,全身运力至脚,踢竹筏弹开躲闪。
但下一刻,妒妖大声呵斥:“吃我一发恶毒!”
那妒妖竟然从手心中射出毒针,从雅格的左肩直穿而入,插入体内。顿时体内丹田真气混乱流蹿,霎时间难以施力,双腿随之即刻无力,重重跪在了木筏上。
“我要你死无全尸,碎尸万断!”
肆禄大声怒吼,充满怒火的双拳飞向雅格,欲要砸爆其头。
雅格动弹不得,避不可避,只得以怒眼相逼,以额头相撞,决心至致,虽不能玉石俱焚,也不能就此等死!
妖人当道,宁死不屈!
可就在两拳双抵雅格额头,雅格不但没有被砸个稀巴碎,反而一股莫名的清乳白色雾气在其额头升出,这股气缠绕在肆禄的双拳之中,卸掉其力。
“什……什么东西!?”
肆禄刹时为之一惊,自己的气劲竟如江河缺堤那般,在不断被抽走。
但这奇怪之力从何处来,连就雅格自身本人也觉奇怪,虽是很懵,但他借感觉使力,欲要用头顶撞肆禄胸口。
“吗的!看你能顶多久!”
肆禄不知这气为何物,但他不管不顾,拉开身形,抽出双拳,再蓄力轰去,却仍然无济于事,好似打在水缸中的漩涡里,此刚力被白气缠绕,一股无形柔力化去他的刚力。
忍无可忍的肆禄松开双拳,反倒重重往下一压,“爆”声响起,竹筏被打爆两截,顷刻间江水湍流的又更加急促,雅格被震到空中失去平衡,那肆禄起跳再度一招升龙拳轰向雅格胸膛,雅格被捆住无法防御。
而他额上的清白雾气已然消失,重重一拳下来,被无情打飞数米开外,压体生痛,口吐血贱,最后翻身沉入湍湍江水之中。
肆禄落在一片小竹子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正想呼喊四妖一同潜入水中去找寻雅格尸体。
不过这时恶妖开口紧张提醒道:“禄公子!前面是瀑崖!我们得撤了!”
妒妖也及时放话:“他中了我的毒,必定活不了!”
肆禄好不服气,紧紧捏拳,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他还有狗命,我必废之!”
雅格被这湍流推进,毒针附身,气息混乱就更别说游泳,纵使浪里白条,也难以驱游。
这一拳下来,能还有点点精气神已算不错。雅格在涌流中尽力将刀收入鞘里,再以屏息聚气,运用体内丹田真气,尽力逼迫将毒针逼出。
可在水中才半会,呼吸已极致,体力已不足,口一张,吐出的全是血。
虽将毒针逼出,但毒素仍然在身,无力在水中施力,最后眼前一黑,只觉无比沉重,摔落瀑崖,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