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降下自然不好在门口接旨,瑞王赶紧将人引致瑞王府内院,护国公也不好在此时纠缠,只好自己跟着进了府,让随行的一对人马暂时侯在瑞王府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瑞王妃不幸薨逝,朕心悲痛。虽顾念瑞王痛失爱妃,但瑞王与瑞王妃成婚不足两月,瑞王照料不妥难辞其咎。无法安然照料齐眉之人,怎能助朕治理天下。暂时免去瑞王全部职位,本应命其在家守孝三年,但念起身份,多处政事还需其亲为,特只命其禁足守孝三月,余下时间由瑞王侧妃继续守孝。并命瑞王好生处理瑞王妃奠葬事务,以安朕心,以安护国公痛失爱女之心。钦此。”
那宣旨的太监将圣旨交与瑞王,拱手对瑞王和护国公道:“瑞王殿下、护国公大人,两位还望节哀,老奴还得回宫伺候皇上,就无法祭奠瑞王妃了,还请见谅。”
瑞王差人送了宣旨内臣,继续开始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护国公圣旨听的真真切切,皇上特地要瑞王亲自处理慕容芷的葬礼,自己自然无法插手。但是他绝对不相信事情这么巧合,自己刚和瑞王在府前争执的时候皇上的圣旨就降下了,还是由皇上的心腹亲自来宣纸。说什么要瑞王守孝三月,分明就是做样子给自己看的,皇上对瑞王的宠信满朝皆知,但是他实在想不到皇上会做到这种地步。明明死的是自己的女儿,皇上不马上主持公道也就罢了,还这般明显的包庇瑞王。
护国公纵是再气不过,也不敢忤逆圣旨。只能在自己女儿灵前点了香火,悲戚而愤怒的带着一群人回去了。
护国公刚回到府上,夫人就来到身边询问情况。当得知是空棺去空棺回的时候,直接悲痛的喊了一声慕容芷的名字就昏了过去。
护国公马上命仆从请了大夫,开了汤药喝了之后才慢慢醒转过来。不说夫人,饶是自己这等久经官场的人,也是愤恨不已。皇家无情。一想到自己女儿惨死的样子,护国公就对瑞王和皇上的态度感到绝望。
护国公安抚好夫人之后,独自去了女儿出嫁前的闺房。慕容芷出嫁时日不多,不久前还回娘家来小住过几日,加上房间定时有人打扫,所以还很是整洁干净。
“芷儿!为父对不起你啊!早知他赢景瑞是这般狠心之人,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虎穴狼窟啊,都怪为父啊!”护国公看着慕容芷闺房内的一件件摆设,呢喃哽咽。
随后,护国公又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整整一夜,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而且也要为自己将来的事情思索。和瑞王的关系不可能妥协,而且双方因为慕容芷的死已经站在了对立面,绝对是不死不休的程度。虽然兰王已经派谋士过来拉拢过自己,但是自己当时和他并未完全谈得拢拖。现在兰王倒是一个最适合的盟友。
护国公第二天一大早走出了房门,看到院落内还摆放着昨日为女儿准备的朱红棺木,一时心烦意乱,马上让人先把棺木抬往后院破败的角落里。
担心夫人的身体,自己又一夜没陪在夫人的身边。护国公马上回房去察看夫人的状态。回到房中的时候夫人还没醒来,但是看其昏睡中还微皱的眉头就知道她肯定是悲戚万分,哪个母亲能承受的了女儿刚嫁出去就被夫家虐杀的惨剧呢?
慕容夫人似乎睡的也不深沉,护国公呆了片刻,许是感觉到周围有动静,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夫君。芷儿,芷儿呢?我的芷儿呢?”慕容夫人一睁开眼看到护国公就朝着询问女儿的事情,护国公眼神暗淡,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护国公只能安慰道:“皇上亲下的旨意,让芷儿以瑞王妃的身份下葬,自然是不能回来了。毕竟是皇子妃的身份,这寻常百姓怕是也羡慕的紧呢。你暂且好好休息,芷儿虽然生前受尽折磨,但是死后生前身份都一样的高贵,平常人家的女儿比都比不上呢。”
慕容夫人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再次留下两行清泪,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芷儿本来就应该富贵,为何要与那些百姓家的女儿相比。再说了,即便是普通百姓的女儿,就能被这样蹂躏虐待么?只恨你这个当爹的无用,偏要女儿嫁了赢景瑞那等人面兽心的畜牲。”
护国公也有些生气,大声回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莫说现在根本没有铁证证实芷儿是被赢景瑞杀害的,纵然能找出证据证明。他仍然是封了王的皇子,若是陛下真的铁了心的包庇,我们又能怎么样?这天下终归是他赢家的天下。”
慕容夫人倚坐在床上,将头深深的埋下去抽泣,哽咽道:“那怎么办?皇上的儿子就能这般随意的害了人家的女儿么?你这当爹的不心疼女儿,芷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我能不心疼么?当初芷儿躲在家里的时候,你还让她跟那赢景瑞回去,按我的想法就应该让芷儿留下来,我们虽然比不上皇家,但是在自己家中会出现这等事情么?”
护国公无法反驳,只是眼眶中升腾起雾气,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头,轻柔的用手揽过慕容夫人,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声音轻缓而坚定的道:“夫人放心,我不会让咱们家女儿就这样白死的,我一定要他赢景瑞血债血偿。只是这事意气用事的话根本无用,说不定惹怒了皇上还为咱们家招惹了更大的灾祸。我必须慢慢暗中筹划,才能真的扳倒了他瑞王!”
慕容夫人抬起头看着护国公沧桑而有些浑浊的眸子道:“老爷,是我错怪你了,你别生气。只要你为咱们女儿讨回公道,我怎样都行,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我不想芷儿没了,你又伤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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