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与留白缓缓下山,走至瑶光阁时,正值日霞微红:“留白,这日光真够温暖,”若水缓缓向前:“其实我们所见日光,均是许久之前的日光,是许久的过去……夜空尽头,不过是一个完满的圆,顺着夜空兜兜转转,依旧是这场夜。”若水小心翼翼迈过门栏,又转身对留白说:“小心些哦。”
可却见留白伫立不前,随即面色泛白:“谁……与你说的这些?”
“雍筑琴师。”
留白闻言急咳不止,又绯红了面颊。
若水见留白这番,很怕是旧疾又犯了,忙上前想抚住留白。可一不留神,险些被门栏绊倒,留白忙上前扶住若水,急言:“小心。”
若水扶留白坐下,又听留白说:“雍筑琴师倒是难得,竟知道这许多。”
“雍筑琴师也很崇拜你,常说阜渠留白,是他又讨厌又羡慕的人,讨厌你过于优秀,讨厌你性情冷漠,羡慕你文采谋略,羡慕你执掌权利。”
若水见留白又急咳,不禁念叨:“怎么旧疾又犯了?莫大夫这医术倒是需好好精进些,我听说南疆医圣,医术颇出名,或许可以请他医治一番。”
“医圣无暇?”留白浅笑说。
“正是。”
“无暇是莫大夫徒弟,你觉得他能比莫大夫强?”
随即留白瞥了瞥瑶光阁那碍眼门栏,不禁问道:“刚刚……你是否踩到了?”
“嗯?”若水随即明白留白所指,幽幽说道:“或许,只碰到了边。”
留白随即起身,走到门栏处,用衣袖擦了擦,玉手又抚了抚灰尘,起身拍散手上一些浮灰:“擦干净便好。”
若水定定看着留白,不禁捧腹:“留白,你原来……也信这些迂腐事。”
“有关我们的姻缘,当然理应妥帖些。”
若水喜热闹,留白便命恺彰做了火锅,又叫钰屏与恺彰坐下一同吃,原本恺彰迫于规矩,不愿一同享用,倒是钰屏径直坐到若水旁:“既然公主兴致正高,不可扰了公主不高兴。”
“坐远些。”留白见钰屏坐下,不禁冷眸出言。
“钰屏……”若水笑艳如画:“原来你就是钰屏。”
“若说先生能与公主这般好,倒是应谢谢钰屏。”钰屏不禁夸耀:“先生与公主认识是因钰屏,先生与公主心系亦是因钰屏。”
“如此,正是,”若水执箸,夹下钰屏欲夹的肉,置于留白盘里:“谢谢钰屏摔了我那木瓶,谢谢钰屏又回信拒绝了我的话。”
“先生……”钰屏闻言,不禁看向留白:“若水公主这话可不妥当。”
“说起此事,倒是不曾与钰屏计算?”留白浅笑:“一并算了如何?”
“恺彰……”钰屏看向恺彰:“先生和若水不讲理,你来说说。”
“吃肉,吃肉。”恺彰只顾着加肉:“这肉煮久了就不嫩了,先生,这块厚度纯正,口感正好,您尝尝味道。若水公主,您也尝尝味道。”
一时间,热闹着,水雾中,留白看着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