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离开此地,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遍布绿草的田野之上,柔柔的不禁让人觉得有些轻浮。叶藏光试着猛吸了几口气,芳草浓郁的气息起到了些许提神的效力。有的时候想是一回事,着手去做又是另一回事,总是有千百个理由穿梭于准备的环节当中让人寸步难行。如何舍去原有的真气叶藏光已经摸到了一些法门,只要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令它们变得稀薄同时又不散去,直到把自己彻底排空。这在理论上或许是可行的,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诸多的顾忌,首先能不能收回来就是个问题。就在之前那一次生死时刻,数道真气的疯狂回归几欲让自己就此谢世。煎熬、疼痛都只是一方面,若真得没挺过来,之前所努力的一切也将付之东流。自己始终是个外人,还这里一个清静是早晚的事,可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自己的兄弟怎么办……
倘若收不回来呢?叶藏光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当自己重新变回一个普通人后意味着什么……一定是某个关键之处没有想清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自己决不能轻易涉险……叶藏光这样在内心深处苦苦规劝着自己,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间快了起来,到最后几如狂风一般。他想找到那所谓的边界,哪怕是看上一眼也好横下那波动的心,然而一个月过去了,哪里来的什么边界,痴人说梦一般,大大小小的山峰跨过了上千座,放眼一看依然山外有山……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加打击一个迫切的人,叶藏光就那么抱膝坐于山顶的一块岩石之上,风吹的很烈,比之当初的九龙峰顶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时初入门庭却有相扶之人,眼下千山掠过却回想不起什么叫做珍惜。脚下的路需要珍惜,没盼头还珍惜个屁……叶藏光心中不禁怒骂了一句,挥手将身旁的一块巨石击飞,眼见着即将滚落山下被摔个粉碎,一抹弱小的绿色却隐隐的夹藏在其中……
那是一株青草,恰好长在紧邻悬崖边的一处缝隙之中。很险要的位置,但它却能看到其它同类无法看到的壮阔之景。漫天星宿独近赏,蔽日云雨脚下狂。只是……它是如何躲过方才那一劫的?那块巨石足有千斤之重。叶藏光慢慢的走向了崖边的那一株青草,就在将要临近之时,柔弱的青草却先一步将身子探了出去。这是巧合么?叶藏光退回到原来的位置,随便找了一块巴掌大的青石,毫不留情的扔向青草所在的位置。这一下莫说是以植根地下之物为目标,就算是活生生的人,只要石头够硬便能打个对穿。然而,令叶藏光没有想到的是青草又一次躲过去了……是风在作怪么?没理由跟自己玩这种游戏,自己又没得罪它。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
生存之道,即便真正的处于巅峰也没有什么比能够活下去更重要。叶藏光点了点头,口中喃喃的说道:“每个人都有一个活生生的世界,即便是这枯荣之草也不例外。连自己的世界都看不透,何必还要去苦苦的追寻终点。”……
将头上的露水擦了擦,叶藏光回转身子迈上了归程之路,仅仅是三步过后,整个人凭空消失了,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就连漂泊的风似乎也难以察觉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叶藏光坐在之前的地方,周遭的一切并未因他的来去而发生任何的改变,所不同的是叶藏光身旁多了一柄长枪。此时刻叶藏光的内心深处感激那株草,之所以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不可挽回的事全凭它的提醒。错便是错了,幸好还有改过的机会,方瀚云是没有能力对外界进行翻天覆地的改变,世上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一人能够做到。他是在改变自己的世界,从而达到与外界的共鸣,进而成为那永远不可预知的一份子。就在之前的山巅之上,叶藏光一个瞬间放下了所有记忆,当经脉之中的真气突然发生停滞感觉无所适从的那一刹那,叶藏光感觉到无比的自由,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天地再无距离,天涯一如咫尺。薛易,一个曾经的对手,在其手中咫尺天涯这种玄之又玄的功法如今看来不过尔尔,而且似乎自己所能达到的要超越其甚多。只是不知当年的方瀚云是否也能如现如今的自己。
从怀中再次拿出时空之刃和青麟图,眼界开了,似乎这两件事物在眼前也变得栩栩如生起来。当它们彼此交叠再一次显现出那棋布之景之时,叶藏光再一次消失了,而时空之刃与青麟图就那么悬浮在空中。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任凭斗转星移,它们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而此刻的叶藏光身在何处,风不知、云不晓……
此时刻的天下竟比之前变得更为活泼起来,仅仅是半年不到的光景,修炼之风便在全天下如雨后春笋一般蔓延开来,就算是一些世代以耕种为业的农户之家也会有一半的年轻人加入到修炼的行列之中。看似正盛的风头推助火热之景,实则却无法掩盖不了大片荒地出现这一不争的事实。
赵廷紱依旧高位稳坐,不过在他的感觉之中却和囚笼无甚区别。是自己违背了当初初登大宝之时立下的铮铮誓言。一个权宜之策,一句挣扎之言,就塑造了如今这番景象。婴孩含啼归入夜,垂老倚杖望苍凉。半物成山犁锄弃,话是门风墓下藏。苍天有泪当做雨,万顷良田不续荒。一朝气焰终有日,何时不再胜骄阳……
偌大的书房之内,赵廷紱终日归于其中。眼见着书案之上的奏折三三两两的散落在一旁,随意打开哪里还能见到有关民事的只言片语。殿下之臣更换之快令人发指,君正臣纲之气早已被五颜六色的真气所取代。一月一次的当朝看到的尽是些嚣张跋扈的气焰,听到的也大多是晦涩难懂的奇功妙法。以往殿下之臣或为政事据理力争,现如今直接可以为名头一事当殿大打出手。体统已无还何谈纲纪二字。偶尔可以听到一些臣子提及修炼以外之事,往往却也都是些大殿的那个缺角该补一补,那片坍塌得重新筑起……这完全是只管杀不管埋的节奏……修?补?没钱没人如何做?你们这些修炼之人苦寒之地也能自在栖身毫不在乎,我堂堂一国之君也就不在乎我殿内刮起东南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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