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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亲情乡情
    “爹……娘……。”萧晨心里大声的呼喊道,双腿不听使唤的走向厨房方向。

    刚走到一半,便见厨房的房门打开,两个年龄大约四十岁的左右的中年夫妇出现在萧晨的眼帘。

    借着微落的余光,萧晨能清晰的看到到父母的容颜这在几年苍老了几分,额前和双鬓都有几丝晶莹剔透的白发。

    “砰。”肩上的包袱滑落地上,萧晨两眼呆滞,泪水横挂。

    “咚。”双膝也重重的跪在地上,脑海里还依稀记得儿时双亲对自己的教诲和期望。

    “晨儿,今晚要把这些字写完了才能去睡觉……”

    “晨儿,这些文章你要专心,用心去读,去记,以后对你的科举会有帮助。”

    “晨儿,为娘希望你能学有所用,将来当了官,也能为百姓多做点好事……”

    萧母和萧父对突然出现的萧晨,心里不由的一颤,满脸疑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

    猛然间,二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双相视对眼,不敢置信的相扶着对方走向萧晨……

    萧母则边走边颤抖得期望问道,话音里充满多年的憧憬和思念:“你……你是……晨儿吗?……”

    一声“晨儿。”萧晨再也抵挡不住自己五年来对父母亲的思念和内疚情绪。

    “”砰、砰、砰。”萧晨重重的朝着向他走来的萧父萧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喉咙卷动,声音抽噎的低声朝他们说道:“爹……娘……孩儿不孝……孩儿回来了……。”

    一滴滴泪水从萧晨眼中止不住的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他心中无尽的奥恨和内疚。

    萧父萧母闻言浑身颤抖起来,同时脚步双双一停。

    萧母一脸的激动,呼吸沉重,两眼更是金芒四射死死的紧盯着萧晨那刚毅的脸盘看。

    渐渐的,萧晨儿时的容貌与现在修长身材的萧晨渐渐的重合在一起。

    眨眼间,萧母就泪花漫流,有点不相信眼前是真的。

    五年来,多少无数个日夜梦里见到萧晨回家了,可睁开眼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境,此时的萧母更害怕眼前的萧晨再次消失,她宁愿就这样一直在梦里静静的看着萧晨。

    萧父此时也是激动的满面通红,瞪大着双眼紧盯着萧晨。

    五年来,萧父无时无刻不为那晚的一时冲动而后悔,如今看着跪在地上的萧晨,心里不由一震。

    终于在确定是萧晨后,一脸的激动,轻颤的左手偷偷的抹了抹自己的双眼,望向还愣在身边的萧母,言语激动的结巴说道:“玲……玲妹,晨儿……是……是……晨儿,我们的晨儿回来了……”

    见萧母站着一动不动,萧父右手匆忙的挽扶着呆愣住一旁的萧母,跌跌撞撞的走到萧晨眼前。

    到了萧晨身前,就见萧母无声的用那张双粗糙的双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托着萧晨那张陌生种透着熟悉的面孔,仔细的端详着……

    “啪……。”萧母忽然重重的朝萧晨的脸颊打了一巴掌。

    萧晨任由萧母打了一巴掌,满脸布满泪水看着萧母和萧父,眼神中满是内疚感。

    他明白,母亲的这一巴掌,是一个母亲对儿子五年来的思念成灾的释放。

    这一巴掌也是一个母亲对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的惩罚。

    紧接着,萧母便紧紧地抱着还跪在地上的萧晨,终于泪如雨下的哭喊道:“晨儿……娘亲……娘亲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独自抛下你爹和娘亲离家而去,你不知道娘亲每日每夜是多么的想你啊……呜……。”

    萧父在一旁伸出双手,用力的把萧晨娘俩紧紧的抱在一起,低声哽咽的说道:“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萧晨任凭他们就这样抱着,五年来,第一次感觉到在父母亲的怀里原来是如此的幸福,如此的享受……

    不一会儿,萧晨缓缓的抬起头,双眼流淌着泪水,近距离的看着五年来父母的脸上都已经添加了好几道皱纹,残忍的岁月原来也已悄悄的降临在他们身上。

    萧晨一边闻听着萧母撕心裂肺得哭声,一边看着体形比五年前更消瘦,脸上又增添了几道岁月皱纹的萧父。

    顿时涕泪交零,心中更加的懊悔和自责,泣不成声的说道:“爹、娘,对不起,孩儿知错了,害的二老为我这不孝之子担心和不安,孩儿有愧爹娘十几年来养育和教诲之恩……。”

    萧父轻轻的抚摸着萧晨,凝视着萧晨,五年前,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一顿萧晨,使的萧晨负气离家而去。

    这五年里,自己每当看到妻子偷偷的看着萧晨的衣物,都是以泪洗脸,自己心里更是充满了自责。

    也曾多次偷偷的跑到县城里到处打听萧晨的下落,逢人便问,私下里也拜托了很多外出找活的村民帮忙寻找和打听萧晨的消息。

    但是每次都是音讯全无,慢慢的心里也接受失去孩子的痛苦现实。

    而今,看着活生生儿子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萧父无语凝噎,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心里百感交集。

    萧父慢慢平复下了自己激动无比的心情,转头便心平气和的对萧母说道:“玲妹,晨儿回来了,今天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高兴,我们不哭了。”

    “你看,晨儿还跪着呢,想必他风尘仆仆的回来也累了,让我们进屋再说吧。”

    萧母闻言,停止了哭泣,轻轻朝萧父点了点头,抬起右手轻柔的擦了擦着萧晨双颊的泪水,怜爱般的把萧晨扶起来后,又仔细的瞧着萧晨的有些红的面颊,十分疼心又懊恼的说道:“晨儿,为娘的一巴掌,把你打疼了吗?”

    “娘,不疼,孩儿觉得娘亲打轻了。”萧晨望着萧母那双透着溺爱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失去五年父母的关爱,性格又变得冷漠的萧晨,面对着慈祥的萧母,心里不由一酸,眼见眼泪又止不住的往外流。

    萧母见状,赶忙破涕为笑一声,双颊露出难得的笑容,化解了萧晨此时的悲伤的情绪。

    萧母双手紧紧的拽着萧晨的胳膊不放,慈爱的说道:“对,对,晨儿回来,为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晨儿,快……快进屋,我们一家今天终于团聚了,进屋让为娘再好好看下你……”

    左右望着此时父母亲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萧晨终于放下心中五年里那沉重的包袱,心里无声的长叹一声,“爹、娘,咱们进屋……”说着就托着双亲的左右手往屋内走去。

    “恭喜,恭喜啊,萧先生,萧晨今日回来了,你们一家终于团聚了。”正当萧晨三人就要往屋内走去时,一道恭喜声突然从院外木栅栏处传来。

    闻言,萧父转身望去,才发现院外此时站满了村里的父老乡亲,双手抱拳给他道贺的正是北邙村村长张金福。

    原来萧晨在回家过程中给路上碰到的乡亲们点头打招呼时,村里的李大婶总觉得这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有点面熟。

    但有碍于情面,李大婶不好多问,于是在萧晨跟她打完招呼后,便站在路边一边思考,一边看着萧晨离去的背影。

    直至看到萧晨往萧先生家方向走时,李大婶才焕然明白过来,心里一阵高兴,撒腿就赶紧往村长家赶去通知一声。

    路上逢人便告知失踪了五年的萧先生的儿子萧晨回来了。

    村里的各村民本来就对萧栋国就无比的尊重,加上又是从小看着萧晨长大。

    知道此消息后,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就自发的不约而同赶往萧栋国家恭贺。

    萧父望着一张张纯朴的村民笑脸,心里瞬间百感交集,赶忙松开萧晨的右手,朝着门口走去。

    萧晨和萧母看到村里的父老乡亲都来了,也二话不说跟随萧父身后朝门口走去。

    萧父打开木栅门便立即抱拳朝张金福和村民们感激说道:“张村长,还有各位父老乡亲,托各位的福,我儿萧晨今天回来了…”

    “五年来,多谢各位乡亲们到处帮忙打听我儿的消息,这份恩情,我萧国栋父子三人日后必当重报,今日,我萧栋国先给位乡亲致谢了。”

    说完,萧父身体退后一步,郑重的就要地朝各位乡亲鞠躬。

    村长张金福一见,赶紧走到萧父身前双手托着萧父的双拳,阻止萧父的鞠躬道谢。

    张金福满面笑容的说道:“萧先生,严重了,严重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要说恩情,你教会那些野孩童们学知识,让他们明白事理,这份恩情比什么都大。

    “何况萧晨也是我们从小到大看着他长大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如今萧晨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看着你们一家现在终于团聚在一起,我们心里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也真心替你们高兴啊,这些小事,我们可担当不起萧先生的大礼啊,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萧先生,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乡亲们的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纷纷说道。

    萧父见此,心中一阵感慨,也不在拘礼。“好……好,各位乡亲,请到寒舍院里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萧先生,萧晨刚回来,想必你们父子二人还有好多话要说,再说现在天也渐渐晚了,我们今晚就是过来看看萧晨。”

    “五年不见,萧晨长大了,我们都认不出来了,明日我们再过来跟你讨杯茶水喝。”张金福笑呵呵的客气说道,同时又招呼村民们回家。

    “等等,张村长,还有各位乡亲。”萧父拉着张金福的手把乡亲叫住。

    又朝身后的萧晨正色的说道:“晨儿,过来,见见张村长和各位乡亲长辈。”

    闻言,萧晨两眼看向萧母,萧母面带微笑,轻微朝萧晨点了一下头,柔声的说道:“去吧。”

    “是,娘亲。”说着萧晨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便同萧母一起走到萧父身旁。

    乡亲们个个一脸好奇的望着眼前气宇不凡的萧晨。

    “长大了,变化太大了,都不认识了…”

    “刚才在路上碰见萧晨,我还以为是谁家得亲戚小伙子呢,呵呵…”

    “好英俊啊,明日该叫我家媚儿跟萧晨好好处处,这身材可比五年前健壮了许多…”

    各种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议论着,萧晨听到耳里,面色也不禁微红。

    面对着这些热情、纯朴的乡亲们,萧晨完全没了在军营中那种杀伐果断,冷漠无情的表情。

    望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和好奇的眼神,萧晨在在人群中寻找一番,并没有找到儿时的玩伴李顺,刘大勇等人,来的都是村中的长辈们。

    随后,萧晨大大方方的双拳手抱拳朝着各位村民一脸感激的说道:“各位叔伯、婶娘,不孝侄儿萧晨今日回家了。五年了,为了侄儿的事,各位长辈替家父家母奔前忙后,也为侄儿的事操碎了心,侄儿心里深感惶恐。”

    “日后各位叔伯婶娘用得着侄儿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侄儿必定全力以赴。”

    “今日天色已晚,侄儿不便打扰,明日侄儿再向各位叔伯婶娘一一登门拜谢。”

    “今晚,侄儿在此就先代家父家母谢谢各位长辈这五年来对萧家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帮助,请受不孝侄儿一拜。”说完,萧晨便双膝跪地,向前方的村里长辈们真诚的一拜。

    身后的萧父和萧母相互一视,满意的笑了。

    待萧晨拜完后,村长张金福笑呵呵的往前扶起萧晨,目视着眼前比他高一头的萧晨,见他言语举止不吭不卑,落落大方,张金福一脸开心,高兴的朝萧父说道:“好、好啊,萧先生有此麒麟儿,真是羡煞旁人啊。”

    说着又把目光看向萧晨:“萧晨,这礼我代表乡亲们接受了,一晃五年,张叔要不是仔细辨认,走在大街上还真不认识你了,哈哈……”

    张金福看着如今的萧晨,虽不知道萧晨这几年在外做了什么,但是今天看到萧晨那英姿飒爽,一脸正气,谈吐得体的气势,心里甚是满意。

    随后朝萧父再次打招呼后,便招呼各村民回家,自己也向萧父告辞。

    张金福对于十八年前萧国栋夫妇二人为何流落至此并安家下来,张金福并不清楚,萧国栋没有说明其原因,他也不好向萧国栋打听。

    但他知道一向知书达礼的萧国栋绝非普通人。

    十八年来,萧国栋也未离开北邙村一步,如今,张金福他们早已把萧国栋一家当成了真正的北邙村村民的一份子了。

    张金福走到路中又心有所思的回头对萧父说道:“萧先生,我看萧晨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会飞龙在天啊,萧先生,有福气啊……。”

    萧父闻言,微微一笑,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但还是礼貌性回应道:“多承张村长吉言,果真有那一天,那也是北邙村乡亲们的功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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