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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燕赵之战(下)
    萧晨眼见那名骑兵的长枪逼近自己,嘴里大喝一声:“去死吧……”游云步法中一式遮云蔽日,双膝猛的跪地滑行,左手忍着剧痛,双眸一凝,划过一道寒光。

    顷刻间抓住对方的枪头同时用力往下一甩,赵国骑兵被萧晨突如其来的抓住长枪,顿时慌了神,一时不知所措,双眼惊恐望着抓着枪头的萧晨。

    等他意识到抽抢而出时,就听见萧晨怒喝一声:“死。”长剑又一式拔云见日,直接贯穿对方的胸口,随后又迅速的抽出而去。

    “咚……”身后传来尸体重重的砸向地面的声音,战马也吃痛的发出悲鸣声朝前方倒地翻滚。

    萧晨急促的喘着粗气站立起来,看都不看一眼那名骑兵,就扔掉左手的长枪,右手长剑顺势往地下一插,快速的撕下衣角,用嘴叼着一角包扎起因用力过猛而不断流血的左肩…

    与此同时,前方不远处的五名赵兵刚绞杀完两名燕兵,忽见萧晨业已受伤正在包扎,顿时心中狂喜,五名赵兵不约而同的握着短刀向萧晨围上来。

    一旁包扎的萧晨一见前方五名赵兵凶神恶煞的涌过来,顿时眉目紧锁,目光迅速扫下四周,没有发现有燕兵袍泽在附近。

    心里开始暗暗发苦起来,知道这一场恶战不可避免了,只能靠自己硬拼了,索性草草包扎伤口后,双眼瞳孔微缩,眉心紧蹙,右手紧紧的抓住插在地上的长剑。

    待一名赵兵距离他不到一丈远处时,萧晨眼眸冷光一现,双手握着长剑朝上一撩,带起地上一搓土石击向赵兵,那名赵兵下意识的双手遮脸。

    说时迟那时快,萧晨急忙向前一跃,口中大声喊道:“死……”一式劈山开路,“噗哧……”长剑直接刺穿那名赵兵的胸口,这名赵兵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自己胸前的长剑,嘴唇无声的哆嗦几下便轰然倒下。

    紧随其后而来的其他四名赵兵见状,顿时脸色阴寒,双双停下脚步,痛心疾呼道:“伍长…。”

    四人眼见萧晨如此凶猛,一身的杀气,一名较年长的赵兵心里略有胆怯,眼光瞟向一旁,急忙招呼着同伴迅速跟上,企图要把萧晨围成一圈在绞杀:“快,把他围住,不要让他跑了,我们替伍长报仇。”

    萧晨一见心知不妙,“一旦被这几名赵兵围住,腹背受敌,自己现在又有伤在身,体力也消耗甚大,到时恐将很难脱身,要速战速决。”心中盘算一阵后。

    萧晨双眸冷光左右闪烁,右手提着长剑,不待对方形成包围,快速向最靠前面的那名年长的赵兵冲去。

    那名赵兵呲裂着牙齿,左手提着木盾,眼神带着一丝仇恨之光望着冲来的萧晨,丝毫没有因为伍长的身亡而带来一丝的警惕。

    正要举着盾牌迎向萧晨时,就见萧晨途中施展游云步法中的潜龙出渊,双脚用力往地上一蹬,高高跃起,空中双腿微曲,宛如一只凶恶的雄鹰扑向那名赵兵……

    那名赵兵显然没料到萧晨竟然如此凶悍,果断,心里顿时一颤,眼神中一片慌乱,慌忙中举起手中的盾牌来阻挡萧晨的攻击。

    “砰……”半空中萧晨眼露刚毅,双腿膝盖狠狠的砸在盾牌上,盾牌瞬间凹陷,萧晨眼露狠劲,趁着身体在空中一滞的刹那间,右手长剑顺便飞速往对方脖子轻撩过去……

    “哧……”

    “啊……”

    一柱鲜血随着倒飞的赵兵凄叫声洒向空中。

    这名被撞飞的赵兵下意识手捂着冒血的脖子又重重的撞到后面他身后跟上来一名赵兵身上,身后一名倒霉的赵兵躲闪不及,当场就被撞晕过去……

    眨眼间,四名赵兵中又有两人一死一昏,萧晨击杀那名赵兵后,没有迟疑,顺势又向前一滚,来到那名昏厥过去的赵兵身边,冰冷的面孔,没有一丝表情,直接毫不犹豫再给撞晕的赵兵身上补上一剑。

    杀死这么赵兵后,萧晨胸口起伏不定,两腿微抖的缓缓站立起来,脸色异常苍白,狰狞的望向还剩下的两名赵兵。

    而剩下的两名赵兵见萧晨一脸的恐怖,宛如杀神降临,两人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气,神色有些慌张的盯着萧晨,一股凉意袭遍他俩全身,哆哆嗦嗦的各自朝对方靠拢。

    萧晨本就体力消耗甚大,再经此猛烈撞碰,心口顿感一甜,一丝血线自他嘴角边流出,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

    但那刚毅的脸盘却反而显得异常的镇定,目露凶光,望着前方早已被自己气势吓破胆的两名赵兵,挂着血丝的嘴角难得微微上扬,在骄阳的映射下,显得诡异又狰狞恐怖,“杀……”萧晨口中大声喊道,扬起手中的长剑,冲向前方早就惊慌失措的两名赵兵…

    天际的残阳此时如垂暮的老人即将西落,失去了午时的毒辣。

    战马的哀鸣声撕裂着这战场的一片寂静,依稀的在告诉世人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惨烈而残酷的战争。

    平原上到处是双方士兵的残肢断体,浓重的血腥气息让人几乎窒息,战事显然已结束。

    但平原上还有许多双方的士兵在清理着战场,双方的士兵各自寻找着自己的亲人和战友。

    战士低声的抽噎声和受伤马匹的哀鸣声交织在一起,成为这片平原唯一的交响曲,似乎在阐述着战争的残酷和凄惨。也似乎在为自己的亲人和战友做最后的道别。

    爬伏在地上的萧晨艰难的睁开那双沉重的双眼,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四处溜达着,四周映入眼帘得都是双方士兵的尸体,安静的周围已没有了厮杀声,只有断断续续令人心酸的哭泣声和呼救声……

    萧晨意识到战事已结束了,而且自己依然还活着,心里不由一阵狂喜。

    “呼……”萧晨重重得吐了口气,忍着剧痛用尽全力试图推开压在他背上的尸体好让自己翻了个身。

    “啊……”全身的伤疼不禁又让萧晨低沉一声,片刻后,萧晨无力的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随着呼吸快速的忽上忽下,额头冷汗直冒。

    萧晨隐隐约约的听到远处传来数十道呼叫声,知道这是士兵在寻找属于各自的的活下来的士兵,萧晨张嘴呼救,但他那细微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多远,叫了几声,发现还是远处的士兵还是无人理会他,萧晨只好黯然放弃。

    仰躺在地上的萧晨此时满腹郁闷,心里不停的嘀咕道:“听这声音,搜救者尚在百丈外,万一士兵找不到这处位置,一旦夜色来临,自己就要成为野狼的口食了。”

    “但是现在自己的伤势太严重了,无法动身,不能再像往常那样干等着士兵过来给自己包扎,看来这次自己得想想办法自救了,也不知道李大哥怎么样了?”

    萧晨两眼发呆得望着天边那片如血的夕阳余晖,浑身得疼痛令脸颊有些扭曲,连呼救声都无力喊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萧晨嘴里又沉吟道:“不能坐以待毙,我还要去寻找李大哥啊。”

    说完,萧晨心里一横,也不管此时环境是否对自己有利,终于不再犹豫,立即排除心中的杂念,心里便直接默念起那脑海里那篇神秘的吐纳决。

    这篇吐纳决萧晨端端续续的修炼了五年,全篇共有九层,虽不能给萧晨带来丝毫得内力,但萧晨每次修炼完后,都会觉得精力充沛,操练一天的疲惫和痛苦感也会一扫而空。

    也正是靠着这篇吐纳决,萧晨的命运才从此改变,走上了一条萧晨从未接触过凶险之路,

    萧晨按照吐纳决吐纳决第一层中两长一短的呼吸要求,以意念引导周围能量流向自己的经脉……

    随着暮色不断的降临,萧晨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运转着吐纳决功法,空气中肉眼不可见,数量又稀少的灵气正慢吞吞的朝萧晨汇聚过来,渐渐得这些灵气又懒洋洋的附在皮肤表面上消失不见……

    一个时辰后,萧晨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感在慢慢消失,四肢也涿渐的有了部分行动能力,心里才放松下来,长呼了一口浊气。

    又接着继续运功,又过了两个时辰,萧晨感觉到自己能站起来了就满意的停止了运功。

    萧晨睁开双眼,天空中一轮弯月悬挂,繁星点缀。

    萧晨再次呼出一口浊气,右手顺便拿起就在他身边的长剑,支撑着他颤巍巍的身体缓缓战立起来。

    萧晨深深地吸了口带有浓重血腥味的口空气,“咳咳……”顿时引起他一连串的咳嗽,萧晨站稳后,定了定神,双目才望去四周……

    夜色中,所见之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萧晨?……”就在他神志迷茫之际,一声急促而又不确定的呼喊声从他从他后方传来。

    闻言,萧晨冷峻的脸色慢慢的舒展开来,心里激动的喊道:“李大哥……”

    随着萧晨艰难的转身朝后望去,十丈外一个身材魁梧,全身皮甲破烂,双颊沾满鲜血的壮汉举着火把,双眼正充满着猜疑的眼神望着他。

    “李大哥,我在这……”待仔细看清对方后,萧晨顿时精神一震,双眸金光闪闪,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欣喜若狂的朝李德才挥手喊道,

    “哈哈哈……”李德才在确定萧晨还活着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伤势,大笑着朝萧晨狂奔而来……

    一到萧晨身边,李德才二话不说就扔到手中的火把,紧紧的搂着萧晨,声音有些哽咽的低呼道:“臭小子,我在死人堆里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天见可怜啊,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啊……”

    说着,李德才又悄悄的抹了抹自己有些湿润的双眼,李德才是真心把萧晨当着兄弟看待,虽说刚认识时萧晨有些沉闷,不解人情,在军中常被其他士兵取笑,欺负,但同他接触一段时间下来,才知道在萧晨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赤诚之心。这也让李德才感到万分的欣慰。

    萧晨双手无力的搭靠着李德才,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对于李德才,萧晨同样的也早已把他当成除父母亲外最亲的亲人了。

    那两年中流离失所的生活,令他在小小年纪里便饱尝人间炼狱般的经历,心中的情感早已封闭,除了对至亲之人还尚有感情外,对其他人都是冷漠寡言相待,性格也变得冷酷孤傲。

    但面对自己兄长般的李德才,萧晨却是真情流露。

    萧晨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微笑的打趣道:“李大哥,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福大命大造化大,阎王爷不会收我的。”

    说完,又大口的咳嗽起来,不咳不行啊,被李大才这三大五粗的这么一直抱着,全身骨骼又散架的痛起来。

    李德才一见萧晨咳嗽,赶紧歉意的松开双手并扶着萧晨坐下,同时紧张的、仔细的查看起萧晨的几处伤口。

    但见到这些伤口只是些不严重得皮外伤后,李德才心中稍微安定了许多。但对着萧晨还是无比认真的说道:“都是皮肉伤,问题不大,也没伤着根基,静养一段就好了,等到军营中,一定要多休养一段时间……”

    说完就挨着萧晨的身边,终于找到了萧晨,压在李德才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此时他也全身心的放松下来,一屁股重重得坐在地上。

    目光四周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场人间悲剧,饶是他闯荡江湖多年,在军中又混了两年,早已见惯了生死,而如今看到这四周的尸体,李德才心中还是难免一阵伤感。

    萧晨看着李德才一脸的郁闷,轻声的问道:“李大哥,这场战争谁赢了?是我们吗?”

    李德才沉默了一会儿,伸出右手指了指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也看到了,战争,没有赢家,只有输家,两国的百年恩怨死了好多人,最终的这场大战,双方都没有讨到好处,中途又莫名其妙的鸣鼓收兵宣布停战,又重新谈判了,估计接下来的几十年内应该不会再有战争了……”

    萧晨一听今后不用再打仗了,心里暗暗一喜,随后也全身松软的背靠在李德才背上,一脸的茫然,望着有些昏暗的夜空,嘴里喃喃的说道:“战争,终于结束了,战争,剥夺了无数人的生命,两国的百姓也深受战争的茶毒,多少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

    “是啊,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看那,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才对,虽说江湖险恶,但祸不及百姓,而战争所摧毁的则是一方乐土……”

    ……

    两个人就这样背靠背的聊了好一会儿,萧晨起身,看到战场也被双方的士兵清理差不多了,一改之前忧国忧民的神情,拍着地上闷闷不乐的李德才肩膀说道:“李大哥,战争结束了,两国的百姓从此也不会再受战争的摧残了。我们也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李德才之前被眼前的惨状所感染,此时听萧晨如此一说,心神顿时晃醒过来,“这战争的事情是他能左右的吗?是他该操心的吗?”

    想明白了这点,李德才的心情也瞬间逆转,又恢复了往前豪爽的性格,怕了拍手,吃力的也站起身,大声的对萧晨笑道:“小子,战争结束了,我也戴罪立功完了,可以回家跟你嫂子和侄女团聚了喽,至于之后做什么,我们回军营再考虑。”

    说着,轻轻的挽着萧晨的肩膀,大声朝着远方喊道:“回营……。”

    “嗯,回营……”萧晨也大声的回应道,萧晨此刻他也想着赶紧把伤养好,该回家看望父母亲。

    五年了,离家五年了,另外他也还要再去那个神秘的山洞再探究竟,依着李德才的肩膀,在月光的照耀下,两人一步一步的往燕军营地走去…

    土坡平原战场清理也慢慢的接近尾声,或许那些死去的将士在几年后会被世人遗忘,但这场战争必定会被燕赵两国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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