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凌漫不经心地道:“既然父皇这么说,那就是准许顾家千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要是在场的没有顾家千金喜欢的或者说想嫁的,父皇怎么办?”
皇上失笑道:“瞧你说的,整个西越国的青年才俊大都在这里了,要是这里顾家千金还选不出一个合意的人来,朕倒是好奇顾家千金要选什么样的人才!”
欧阳宇凌悠然道:“话是这么说,但这不是还有万一么?万一要是顾家千金没有找到合眼缘的人,父皇还要赐婚的话,那就不是荣宠,而是怨偶了!”
皇上皱了皱眉,不悦地道:“朕岂是昏瞆之人,若是顾家千金没有找到合意之人,朕自然不会做出乱点鸳鸯谱之事。”
欧阳宇凌轻轻一笑,道:“顾大小姐,你快去挑你的如意郎君吧?父皇的意思你听明白了没?若是你选中了,父皇即刻为你赐婚;你要是害羞或是没有选中,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说着,对她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顾汐语有些哭笑不得,无语地道:“如果我说我还小……”
欧阳宇凌不等她说完,立刻扬声道:“父皇,顾大小姐说她还小,还不想选,那你若是非要赐婚,这算不算逼迫?”
欧阳禹看顾汐语,故作宽容地笑道:“汐语啊,朕说过,你已及笄,这便不算小了。”
欧阳宇凌笑道:“父皇,顾小姐先前说自己十四岁的时候才突然清醒,之前一直浑浑噩噩,要这么算起来,她的及笄,和别人的及笄还真不同。”
欧阳禹见欧阳宇凌左一句右一句,又岂能不知道这个儿子心里必然是有别的打算,他要为一个臣女赐婚,原本也不是非赐不可,不过是为了显示皇家对一个臣子的荣宠而已。当下便道:“朕说过是赏赐顾家千金对你小皇弟的相救之情,自然不会勉强顾家千金。”
欧阳宇凌冲着顾汐语挤眉弄眼道:“顾大小姐,父皇对你可真好,你看,现在可真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了。你要后悔还来得及!”
顾汐语站起来盈盈一拜,道:“多谢皇上体谅!”
欧阳禹见顾汐语大概是真心没看上在场的所有青年才俊,又或者是真的觉得自己小或者害羞。可他大话说在前头,一句话由顾汐语选,可顾汐语不选,他便不方便来个强硬指婚了。
本来是想表示自己宽厚荣宠,对顾汐语天高地厚之恩,一来弥补一下当初的无故解除婚约,二来也算是把她救小皇子这事揭过。
但是显然今天的赐婚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皇上便笑道:“既然你还是觉得自己年龄小了,那便再过两年吧。不过朕的话依然作数,这两年里你看中了谁,来找朕,朕一样可以为你们赐婚!”
众臣听得心里都吸了口气,皇上今日对这顾汐语倒真是好。不但默许了她驳皇上面子的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承诺,给她两年的时间慢慢选。
顾汐语自然只能谢恩。
欧阳宇文突然道:“太好了,父皇不给爱妃姐姐赐婚了,爱妃姐姐可以等我长大了!”
童声童语一出,满座不禁莞尔。
顾汐语刚刚站起,顿时一个趔趄,几乎被自己的裙子绊倒,她满头黑线地看着欧阳宇文,这谁教出来的破孩子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太子好笑道:“十二皇弟,你为什么总对你爱妃姐姐恋恋不忘?”说着,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欧阳宇凌一眼,不出意外地看见欧阳宇凌的眼眸一瞬间深得像古井幽潭,不禁暗暗好笑。
欧阳宇文理所当然地道:“本皇子是个重情的人,所以本皇子要对爱妃姐姐从一而终!”
噗——
一片喷酒声,还有极为压抑忍耐的低咳声。
以及顾汐语几乎崩溃抓狂要挠墙的心声。
欧阳宇凌幽幽地道:“十二皇弟,为兄怎么不知道你有个爱妃姐姐了呀?”
欧阳宇文得意地一笑,道:“就是顾汐语,她救过我,五皇兄你知道的。”
欧阳宇凌道:“哦!那你还记得越州刺史家的二小姐吗?”
欧阳宇文脸色顿时一变,道:“你说那只猪?”
欧阳宇凌纠正他道:“十二皇弟,她叫孟珠。”
欧阳宇文连连摆手:“她就是孟猪,长得跟猪一样胖!”
欧阳宇凌一本正经地道:“正是她。她要是知道你居然有了一个爱妃姐姐,一定会吵着要来京城里见你,你是见呢?还是不见呢?”
欧阳宇文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当然不见,我肯定不会见那只胖猪的!”
欧阳宇凌道:“可你现在有了爱妃,她肯定是要来见你的。谁也拦不住啊!”
欧阳宇文急道:“谁说我有了爱妃?我没有,那是姐姐,是爱……是汐语姐姐。”
“啊,那不是你要从一而终的爱妃姐姐吗?”欧阳宇凌悠然问。
欧阳宇文急切地道:“谁说的,本皇子身为皇子,以后肯定要娶几个老婆的。再说,汐语姐姐那么老,你娶她还差不多,我肯定不会娶她的!”
顾汐语几乎嘴歪眼斜,尼玛别人说童言无忌,你敢再无忌一点吗?老你妹,老你个大白菜啊?
欧阳宇文转头看向顾汐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纠结了一下,立刻道:“喂,汐语姐姐,以后我叫你姐姐,再也不叫你爱妃了。你一定要记住,不能说漏嘴了啊?千万千万不能传到那只猪的耳朵里去!你听到了吗?”
众人见欧阳宇文一听说那个孟珠的名字,就反应激烈,不禁好笑又好奇,这越州刺史到底是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宝贝女儿,竟然让十二皇子提起她的名字来就怕成这样,这得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十二皇子年纪小,说话天真,虽然一直爱妃姐姐叫个不停,但谁也没当回事,只当着笑话看。
没想到欧阳宇凌竟然连这个笑话都不愿意听,就这么悠然地三言两语,就让他自己主动和顾汐语画清了界限,让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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