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关羽正在营中,赵累慌忙进了帐言:“君侯,荆州来报,公安将军傅士仁以城归降。吕蒙已经兵围江陵。”
关羽放下手中书卷言:‘沿江烽火,为何不曾报信?’正说间,听见营外杀声阵阵。关羽批了披挂出营。
并非曹彰袭营,而是张飞杀到了。
关羽抚须而笑:“青髯烈马十八骑,是吾弟翼德来了。”
关羽领军迎上,虎贲军连日鏖战,早已疲累不堪,只是荆州陆军早遭大创,上庸之兵,也血战连连,这才让曹彰虎豹骑横行无阻。
此时与张飞稍一接战,虎豹骑就已露出颓相。曹彰徐晃不得已,亲自出战,稳住军阵。幸而张飞未曾追赶,只与关羽会师。
“张飞来了,巴中军都到了吗?”曹彰回营,就这样问着徐晃。
徐晃言:“今天只是小战,未曾看出端倪。不过好消息是,吕蒙已经下了公安,正围江陵,零陵郡太守请降。”
曹彰接言:‘坏消息就是,陆逊在房陵被诸葛亮击溃,东吴之兵已降,此时正往襄樊而来。’
徐晃点头。
这边张飞与关羽未及进营,关羽就说:“巴中诸军可都到了?”
张飞说着:‘二哥,都到了,军师正领,明日拂晓,必到此处。’
关羽大声连说了三个好字。
张飞此时说着:‘二哥,军师让你退军,先回江陵,恐那东吴袭取荆州。’
关羽说着:“三弟,早上的军报,吕蒙已经下了公安,分兵往零陵武陵而去,自领大军围了江陵城。”
张飞说着:“我们立刻拔营,回江陵。”
关羽说着:‘可是此时回师,曹彰汹涌在后,岂能对敌?’
张飞说着:“我的好二哥啊,你就听军师的吧,军师什么时候错过。”
关云长说着:“可军师此时不在此地,对阵虎豹骑,这几日败多胜少,岂能安然退后。”
两人正在争辩,却见关平来报,“父亲,零陵太守刘度降。”
张飞此时大骂着:“没骨气的软骨头,当年”
关云长说着:‘帝驾就在江陵,他们就这么轻易的投降了。’
关平说着:‘司徒恐荆州不安,帝驾归江陵,未曾外漏。’
张飞说着:‘这老匹夫是老糊涂了吧。’座下马匹不安。
此时张飞下属来报,诸葛军师有信来。张飞嘟囔着:“怎么算,明日定到的事,怎么还写信,故弄玄虚。”
张飞直接把信给了关羽。
关羽打开信,看完说了一句:“军师说他不来了。”
张飞抢过信去,什么,这是在耍我老张呢,荆州危在旦夕,他说不来就不来了。
关羽这时候说着:“洛阳果然不是那么好光复的,军师说,先定西都长安。”
关羽下令撤军。
按照诸葛亮信上的嘱咐,以张飞孟达刘封领着上庸兵众断后。又使张飞击退徐晃之后,对峙三日,然后曹兵必退,到时候使孟达领上庸兵一万,回上庸。使张飞领亲卫十八骑,并刘封直奔陈仓。
这就是法正与诸葛亮要进取长安了。
另一边是江陵城下,吕蒙与丁奉正在营帐之内宴饮。吕蒙气色好了不少。
丁奉说着:‘大都督,零陵太守刘度当年遇着刘备诸葛亮,尚且抵挡了一阵,这次遇着都督,竟然直接放弃抵抗了,这足见刘玄德所托非人。’
吕蒙笑笑不说话,回头敬了坐在一旁的刘璋一杯酒,刘璋此时是垂垂老矣。刘备得益州之后,将刘璋安置在公安。
吕蒙问着:“季玉以为如何?”
刘璋很是懒散的喝了这杯酒,眼睛上翻,瞥了一眼吕蒙说着:“都督要我说实话?”
吕蒙微微点头,微小到,他都有点模糊,究竟要不要点头。
那刘璋却是站起身来,到了中央说着:“要我说,不是公安守将临阵投降,尔等今天能在此处宴饮。”
丁奉一听,变了脸色说着:‘昔年曹操言,刘季玉守户之犬,不足为英雄,今番如此,你可对得起雒城张任否?’
刘璋当下黯然了,落寞的走出了大厅。
丁奉喊着;“回来。”吕蒙制止了丁奉。
刘璋在四年前湘水之盟的时候,再见过一次刘备。亲见十万蜀军,队列齐整,金戈一新。刘玄德转战四方,果然比自己这个膏粱子弟好的多。
汉室的江山,父亲刘焉当年也想拯救过,可没能踏入长安,高祖之势不复,而撒手人寰。五斗米教张鲁在汉中自立。
刘璋想到这里,就又想起建安十九年,马孟起银甲辉辉在成都城下。那一夜,刘备入城。
刘璋没想到,刘备见到自己,仍然还是行了一个恭敬的大礼。
刘璋当时是生怕后面有刀斧手。但刘备却说自己对不起自己。
刘璋想到这里,嘴角竟然笑了。
这是当初他没有笑出来的。他没想到刘备和他说的是,他要兴复汉室,才不得已夺同宗基业。
刘璋当时那里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只是虚掩过去。
建安二十年,没有一年,蜀军就与自己治下,云泥之别。再见刘备,刘玄德还是给刘璋说了他要复兴汉室。
刘璋觉得,刘玄德何必在自己这个失败者面前装这个样子。到汉中鏖战,身在公安的刘璋,感叹自己当年受制于张鲁。刘玄德在汉中却与曹操有来有回。之后关羽出师,兵指宛洛。刘璋细思,也许,刘玄德真的是要复兴汉室,而不是益州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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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后面有人走了出来说着:“父亲。”
刘璋眼中湿润,回头说了声:“循儿,我们走。”
两人出了公安将军府,却见了刘度,虞翻,傅士仁迎面正进。
虞翻行礼言:“振威将军大喜。”
刘璋说:“老病之躯,何喜之有。”
虞翻言:‘吾主临行前,特意吩咐,伐刘功成之后,以将军为益州牧,光复祖业。’
刘璋笑了一下说:“汉家江山四百载,何曾轮到一个讨虏将军分裂封疆。”
刘璋扶了一下长子刘循。没正眼看刘度与傅士仁。
走过三步,刘璋说着:“我有川西大将张任,这点刘玄德不如我。”说罢大笑而去。
傅士仁与刘度惭愧不言。
虞翻一甩袍袖言:“老匹夫,坏父祖基业,有何面目。”
这边消息传回许昌,已经是黄昏,贾诩与曹操正在丞相府里。两个病的快死的人,埋在一人高的案牍之中。
曹操说了声念。
“襄阳之围已解,关羽回师,水师受阻吴芦湾。”
曹操摆手,示意停了下来。
贾诩咳嗽着说,:‘意料之中,关云长就算骁勇,可连日与北军苦战,回师江陵,兵力难以展开。我更关心诸葛亮在哪?’
正读着战报的侍从,看了一圈,说:‘没有?’
贾诩说着:“诸葛亮不在?张飞呢?”
那侍从说着:“与鄢陵候今日大战,刘封孟达,也在。”
贾诩说:“巴中青髯烈马,有多少?”
那侍从说着:“没有,鄢陵候的战报上只写,上庸兵疲,虎贲当可正面突破,询问是否追击关羽。”
曹操笑着说:“黄须儿托大了,早前的战报,巴中军出现过,只是数量不定,回复,不可轻举妄动。”
贾诩说着:‘诸葛孔明,究竟在哪?还有早就出发的赵云,究竟在哪?’
曹操说着:‘算日子,马良早到武陵了,黄权今晚就会进入零陵地界。’
贾诩说着:“明公,我们打上庸是对的,此处无关刘备根本,此时我们应该坐看荆州战局了。”
曹操言:“可刘备在白帝城究竟在干什么?他要看着天子命丧荆州?可赵云关羽张飞并黄权邓方马良,都在荆州,覆巢之下,”
贾诩言:“刘玄德若如此短视,何称英雄。”
贾诩站了起来,指着挂在墙边的地图说“三日前,诸葛孔明在房陵降服了陆逊,到此时还没有出现在荆州,房陵离上庸最近。”
曹操言:“文和是说,司马懿与徐元直,不,就算徐庶透露消息,也不会这么快。”
贾诩言:“诸葛孔明,陈仓。明公,臣请起郝昭为陈仓守将,以郭淮为五官中郎将,辖统陇西三郡兵事。”
曹操言:“郭伯济,夏侯渊败亡之后,多亏此人收拢残兵,稳住局面。”
贾诩言:“按理,益州府库一空,诸葛孔明近身仅有巴中不足两万人马,汉中太守魏延下辖也不过三万人马。”
曹操言:“益州还有江州都督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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