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母女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李承哲连忙打着伞迎了过来。
白衬衣,红领带,黑西裤,这样的着装,应是刻意的吧!
反观费颂雅,一袭紫色坠花旗袍,将曼妙的身材凸显的恰到好处。
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登对。
玉烟将妈妈的手交到他手里,“李叔叔,我郑重的把我妈妈交给你!你若敢让她受一点儿委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承哲嘿嘿笑,“你这丫头说话,还真够让人心惊的。”
“要的就是这效果!”玉烟嘻嘻笑着看向四周,没有发现李吉儿的身影。
李承哲催促道:“赶紧先进去吧!这雨虽小,淋在身上,怕也是会着凉的。”
三人就一起走进了婚姻登记处内,排队等候的人中,年轻的居多。
费颂雅有些紧张的绞着手,问:“吉儿怎么没来?”
李承哲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天气一变,她就有些不舒服。”
玉烟歪着头看他,“李叔叔确定?”
李承哲就扭头不看她,那双眼睛太有穿透力,每每与之对视,他都有种无所遁逃的感觉。“她被我宠坏了!”
“你现在就已经变心了吗?”门口突起的声音。李吉儿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
李承哲连忙跨前一步,“吉儿,你听我说……”
“我不同意,你就偷着来吗?”李吉儿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
“妈!咱走!”玉烟不想去看这场父女对决的戏,因为很清楚对决的结果,父亲没有丝毫的胜算。
“颂雅,不要!”李承哲一把抓住了费松雅的胳膊。
“好!你要跟她结婚,我就死给你看!”李吉儿恶狠狠的扔下话,转身走了出去。
由于心脏的限制,她注定是跑不动的。
李承哲抬脚就要追。
“站住!”玉烟喊声,“你今儿胆敢扔下我妈妈去追,我就胆敢让我妈妈明天嫁人!”
李承哲的脚就迟疑的停了下来,求救的看向费颂雅,“那孩子心眼小,是真会想不开的!”
“玉烟,让他去吧!”费颂雅心软,劝玉烟道。
“真是麻烦!我去!”玉烟咕哝着,追了出去。
别说李吉儿心脏有病,走不开。就是能走快,也会放慢速度。她在等她爹来追呢!
所以,玉烟追上的时候,人刚到马路边。
“嗨!”玉烟吊儿郎当的打招呼,“其实呢,你何必这么偏激呢?反过来想,你不是少了个爹,而是多了个娘不就行了。”
李吉儿怒吼道:“谁让你多管闲事?我和我爸生活的很好,不需要外人来搀和,行不行?”
这话显然耗了她不少心力,所有吼完后就呼呼的喘气。然后气冲冲的就要过马路。
一辆电动车急驶而来,玉烟眼疾手快的伸手,将人扯到一边,生气的吼,“你真不要命了?”
“要你管!”李吉儿猛的推了玉烟一把。
玉烟一是没有防备,二是没想到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在气头上会有那么大的劲儿,身子一个不稳,趔趄着后退几步。
下一秒,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而来,直接将她冲上了天,然后又重重的跌落到地。
紧急刹车声,喇叭声,惊叫声,呼喊声……一起涌来。
痛,是玉烟唯一的感觉。
在古代,经历了砒霜的穿肠之痛,方能够回来。
现在,却又要经历车祸之痛。
莫非彻骨之痛是每一次新生的必要?
正如婴儿的降生总是伴随着母亲撕心裂肺的疼痛。
玉烟的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玉烟强行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医院的白色,身体已是不能动。
满身的管子,输液瓶高挂在头顶。
费颂雅正伏在她的床边哭的声嘶力竭。
“妈!”玉烟强忍着周身的疼痛,喊一声,声音竟是那般的虚弱。作为医者,她清楚的很,属于这具身体的气数将尽了。
大夫道:“家属有什么话快点说吧!”说完,就摇头叹息的走了出去。
玉烟清楚,这叹息,应是无力回天了。
费颂雅连忙抬起头,红肿着眼睛摸向她的脸,“玉烟,我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如果她不是非要嫁给李承哲,应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吧!
玉烟虚弱的摇摇头,“妈,你忘了,我还可以活在另一个时空了吗?”
费颂雅止不住的泪流,“妈知道!可是妈妈还是舍不得你呀!”
玉烟无力的笑笑,“这样子挺好!他们父女欠了你,从此便会好好对待你。”
“玉烟……”费颂雅哽咽。
玉烟道:“我在那边,也就可以放心了!我们答应过彼此,要好好的!”
费颂雅亲吻着玉烟的手,哭着点点头。
玉烟道:“妈!我的心脏可还是好的吗?”
费颂雅点点头,眼泪就流的更凶了。
知女莫若母!她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呢?
玉烟道:“谁在外面哭?”
“是李吉儿!”费颂雅摸一把眼泪,“你想见她吗?”
“嗯!”玉烟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空。
费颂雅快步出去,然后带了李承哲和李吉儿进来。
李承哲推了李吉儿一把,“快!去跟玉烟姐姐道歉!”
李吉儿却只是哭,手捂着心脏,身体已是摇摇欲坠。
“李吉儿……”玉烟伸出手。
“快去啊!”李承哲又推了一把。
李吉儿这才上前握住。
玉烟惨白的笑笑,“我把我的心脏给你!你带着它,替我好好的爱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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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费颂雅扑到床上,“不要再说了!”
李吉儿却倏地送了玉烟的手,瞪大泪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玉烟。“你这的要把你的心给我?”
玉烟微微一笑,“你要替我好好的活!”
玉烟用尽全力抬起手,摸向费颂雅的白发,“妈!这次……我就不说再见了!”
手重重的垂下。
就在突然之间,玉烟觉得自己从疼痛中解脱了,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灵魂是真的存在的吗?
现在的她应该就是一游魂吧!
只是,方向在哪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置身于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四面全是门,而她根本不知道该开哪一扇。
“玉烟……玉烟……”
这声音,初时听着像妈妈,再细听,却似乎又变成了男声。那么苍老而又充满慈爱的声音,会是谢老爷吗?
“玉儿……玉儿……”
这个应是沈廷钧的声音吧?从小到大,他是唯一一个喊她玉儿的人。
其他的人只会喊她烟儿!
沈廷钧说过,不喊她烟儿,是因为烟虚无缥缈,摸不着抓不住,可她最终还是当着他的面化作了一缕青烟。
“主子……主子……”
是忍冬吗?
玉烟往前一步,手还没碰到门,就进入了万丈直坠的深渊。
痛!为何脱离一具身体是痛,进入另一具身体还是痛?
是重新进入了现代的身体,还是再次穿越?
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重生为婴儿,如果那样,痛的应该不是自己。
那究竟现在的自己是谁?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求主子保佑啊!求主子保佑雪小姐无恙啊!主子活着时,无所不能。相信就算化作了阴魂,也可以保佑人间的善良之人平安无事的。”
玉烟忘了身上的痛,忍不住笑出声来。
睁开眼睛,再也不是医院里的白色。
破落的房子,阴暗的光线,角落里还有依稀可见的蜘蛛网。
“雪小姐,你醒了吗?”
声音热切,玉烟拉回视线,就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丁香,你不是在千娇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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