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道:“主子说过,已经进入了收网阶段,所以,危险会处处存在的。”
韩松直接翻身上马,然后冲她伸出一只手。
薛梅脑袋嗡的一下,如同傻了般呆立,不知道了该如何反应。
韩松道:“怎么?不着急了吗?”
薛梅这才咬一下唇,迟疑的递上了汗湿的手。韩松抓住,一个用力就把她整个人带上了马。两人共乘一骑,追了出去。
云竹抱臂站在门口,道:“这个护卫蛮有意思的!你说他们俩是谁都没想到跟本国舅借马呢?还是,谁都不愿意跟本国舅借马呢?”
南红道:“有些事,还是心照不宣的好!就是不知道,玉烟何时捅破这二人之间的窗户纸呢?”
云竹道:“她在等待时机吧!那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心机呢?”
南红道:“南红正想请教国舅爷,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聪明的女人?”
云竹打了个哈欠,道:“夜深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儿一早,我还要进宫呢!”
南红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离去,叹息声就落了一地。
沈廷钧的马急驶在夜色中,玉烟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沈廷钧,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廷钧就用下巴蹭她的头,道:“既然东院是你今晚极力回避的地方,那么咱就不回去!”
玉烟抿一下嘴唇,道:“我哪有!”
沈廷钧低头在她的耳朵上咬一口,玉烟惊呼,连忙抬手捂住。背后的声音传来,略带沙哑,道:“这是对你的惩罚,今晚居然想要抛弃我!”
玉烟的心中就涌起就瞬间满了,他居然是懂她的!她今晚的确是逃避王府的东院的,所以才会提议去国舅府吃宵夜,所以,才会冒出跟南红睡的话语。
小白不在了!
自此之后,那里再也不会有丹若和百结了。
是繁华就要凋落的征兆吗?
此时此刻,她突然不想再做强者,只想做一个小女人,就这样躲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享受这份安全和踏实。
马停住,玉烟看去,温泉山庄!不觉就笑了,浑身正疲惫的时候,美美的洗个温泉浴,也是极好的。
门房迷迷糊糊中打开门,看到沈廷钧方才惊醒。沈廷钧就拉着玉烟直接去了竹屋。
温热的水,流过肌肤,是最温柔的触摸。玉烟好想赖在里面,哪怕一辈子不出来也甘愿。
然后水面搅动,想要一个人安静的享受温泉浴的愿望就此被打破。
说好了是明夜犒赏的,他竟是一刻也等不急了吗?
玉烟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早!”玉烟慵懒的打招呼。
沈廷钧道:“外面的下人估计已经将饭菜热了不下十遍了。”
玉烟抬手揉揉眼睛,道:“这么说,已经很晚了?”
沈廷钧道:“能不能先把我的胳膊还给我?”
玉烟抬头,让他被当了一夜枕头的胳膊重获自由。看着他从榻上起身,用另一手默默揉着肩头,不由得心里一暖,嘴上却骂道:“笨男人!不会等我睡着了,就把胳膊抽走啊!”
沈廷钧将衣服扔给她,道:“赶紧起吧!”他能说他喜欢被她枕着胳膊揽她在怀里的感觉吗?那样,她会不会以为他是受虐狂?
玉烟就坐起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抬头,正对上沈廷钧含笑的眸子,脸一红,道:“你不回避一下吗?”
沈廷钧道:“既已坦诚相见,有那个必要吗?”
“好吧!”玉烟咬一下唇,想看就看吧!
外面的阳光普照,看投在地上的影子,已经是正午了。
饥肠辘辘,早饭和午饭就合起来吃了。玉烟就吃的狼吞虎咽。“你慢点儿!”这几句话沈廷钧念叨了不下十遍。
玉烟道:“不能慢!还要赶回去呢!”
沈廷钧道:“我还以为你会恨不得跟我在这里厮磨几日呢!毕竟一旦回去,与柳家的议婚就不可避免了。”
玉烟耸耸肩,道:“无所谓了!该来的终归要来。”
沈廷钧就放下了筷子,道:“你真的这样想?”
玉烟也放了筷子,接过丫鬟递上的帕子擦嘴擦手。然后道:“沈廷钧,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沈廷钧看着她,道:“说来听听!”
玉烟道:“从昭县开始,你或者我,所经历的种种危险,也许都与你的这个婚约有关系。”
沈廷钧道:“你是说,这个婚约极有可能就是所有问题的症结?”
玉烟道:“对!我大病之后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这么,咱们就热烈欢迎你的婚期吧!”
沈廷钧伸手抓住她的手,道:“玉儿,你要相信一件事。如果这个婚约无可避免,就算我与那人完婚,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也是不会被任何人撼动的。”
玉烟就扯动嘴角,道声:“好!”她可以相信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却相信不了自己可以委曲求全。
想起那一世的妈妈,心中还难免恨恨。与别人共事一夫吗?不好意思,她做不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才是她的真性情。
王叔等在竹屋外,见二人出来,连忙上前施礼。
玉烟上前打招呼,道:“王叔一向可好啊?”
王叔道:“托王爷和夫人的福,好得很!”
然后一起往外走,出了竹林,走过拱桥,来到了大门前。韩松和薛梅已经等在那里了。
王叔拱手道:“王爷,夫人,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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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烟本已走出去两步,就又转身回来,道:“王叔,这温泉山庄最近太平吗?”
王叔道:“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玉烟道:“天气转暖,这山里的狼群是不是也会蠢蠢欲动了呢?”
王叔的脸就笑成了核桃,道:“夫人指这个呀!夫人放心,咱这王府的院墙可是固若金汤的呢!”
“是吗?”玉烟浅浅一笑,“堡垒有时候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王叔本名可是叫王夏吗?”
王叔一愣,诧异的看着玉烟。
沈廷钧走过来揽住玉烟的腰,道:“王叔的名讳连本王都快忘记了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烟狡黠的一笑,道:“猜的呀!玉烟曾经遇到过叫王秋的,后来听说还有叫王春的,就想啊,一年四季,有了春,有了秋,怎么可能没有夏呢!”
王叔就讪笑道:“夫人的想象还真是丰富啊!”
玉烟道:“多谢王叔夸奖!”
沈廷钧道:“不是急着回去吗?走吧!”
“等等!”玉烟上前一步,“我还有几句话要对王叔说。”
王叔拱手,道:“夫人请讲!”
玉烟道:“王二总管在我们王府中,深得王爷和我的喜欢呢!想来,王大总管在公主府中也是干的风生水起的吧!所以,王叔一世清明,活到这把年纪,千万要多多为子孙着想啊!”
王叔干咳两声,道:“夫人放心!老奴对将军,对王爷,那绝对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玉烟微微一笑,道:“王叔也别多心!玉烟只是突然间想到了在玉烟的家乡,有好多清正的官,到了垂垂老年,被亲人所累,晚节不保,从此子孙再也抬不起头来。”
王叔就开始擦拭额头上的汗,道:“夫人说得极是!”
玉烟道:“还有一件事,这温泉山庄玉烟喜欢的很呢!以后定会隔三差五不定时的来,所以,王叔一定要看管好这个美丽的地方,千万别把狼放进来。”
王叔连连点头,道:“老奴记下了!夫人就放心吧!”
玉烟这才把手交给沈廷钧,二人还是共乘一匹马,往城里奔去。到了城门边,沈廷钧突然勒住马,大喊一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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