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道:“至少有一家是笑不出来的。”
沈廷钧没好气的道:“是!至少这平祝王府是笑不出来的。”
薛梅道:“王爷息怒!属下所说的是那谦德王爷,夫人虽然治好了那谦德王爷的不寐,但今夜那整个的王府怕是都要睡不着了。所以,王爷今夜只需派人守着那谦德王府,但凡有只苍蝇飞出来也只管将其摁住。”
“啊!”沈廷钧一下子恍然,“如此大张旗鼓,不过是虚晃一招,真正的目的是要打草惊蛇?”
薛梅点头,却不再言语。
沈廷钧就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看得人眼晕。然后猛的停在薛梅面前,道:“告诉本王,她在哪里?”
薛梅咬一下嘴唇,道:“不知道!”
沈廷钧就瞪眼,道:“你再给本王说一遍,试试?本王再也忍不下去了,你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韩松赶紧走过去扯薛梅的衣服,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啊!对王爷有什么好隐瞒的?王爷要找的她又是谁?”
薛梅面露难色道:“我真的不知道呀!”
沈廷钧道:“不可能!从昨天到现在,若无她在暗中指挥,你能到现在还泰然的站在这里吗?”
薛梅道:“属下也只能泰然到这里了!”
沈廷钧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薛梅叹了口气,道:“夫人昨日,只交代到这里。再往下会如何,王爷也就不需要再问属下了。”
“呀!”韩松大叫,“等等!你说你昨日见到了夫人?薛梅,你是不是因为余毒未清,脑子坏掉了?”
沈廷钧就瞪了韩松一眼,韩松立马后退一步,只是大张的嘴巴还是合不上。沈廷钧道:“说!你昨日是如何见到她的!”
薛梅道:“昨日在明镜湖边,王爷走了后,属下就沿着湖边走。阿牛突然跑来找属下,说是要带属下去见一个人。当时属下心跳立马加快,也没多想就跟着他走了。”
沈廷钧道:“阿牛?哪个阿牛?”
薛梅道:“王爷忘了吗?夫人在城北五里坡走失那次,就是那个阿牛来报告了夫人的行踪。”
沈廷钧道:“那么,这次,还是他先发现了玉儿吗?”
薛梅道:“是不是他发现的,属下没问。但他带属下去见的的确就是夫人!”
“夫人还活着!她还活着!”韩松难以置信的重复着。
沈廷钧道:“她当然还活着!她必须活着!薛梅,讲下去!”
薛梅道:“阿牛带属下去的是夫人那未开张的六丰楼,夫人就等在那里。”
沈廷钧急急的问:“她一个人吗?”
薛梅道:“当时属下去的时候,那六丰楼里空荡荡的,的确只有夫人一人。”她当即跪倒在夫人面前,嚎啕大哭。就算夫人将她扶起,她还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想她一个会武之人,都不敢保证落水之后能生还,她的那个主子却做到了。
沈廷钧道:“她是如何逃生的?”
薛梅道:“夫人只说她会泅水,其他的,就是交代了这两日属下要怎样说怎样做,对她的落脚处却不肯告诉属下。只说她现在很好,有需要会主动联系属下。”
沈廷钧皱眉,道:“那你就没有跟踪她?”
薛梅道:“她让属下先走,属下便也想着要跟踪她的,于是就守在六丰楼不远处。先见阿牛出来,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夫人出来。属下觉得不对劲,再冲进六丰楼的时候,里面的确还有个人,却已不再是夫人,而是阿牛。”
沈廷钧叹气,道:“最初见她的时候就是女扮男装,这次却还是用了这招来金蝉脱壳。那个女人!那你有事,如何联系她?”
薛梅摇摇头,道:“属下不知道!既然一切都在夫人的掌握中,所以属下有理由相信,夫人正躲在某处观望着。”
韩松道:“玉夫人既然活着,她为什么不回来呀?”
薛梅低头不语。
“因为她还在生本王的气!”沈廷钧叹息着,往主屋走去。她这一气,会不会就不回来了呢?想到这种可能,他那刚从她的死亡中跳脱的心就陷入了另一种恐惧中。他清楚的很,她绝非一般的女子,冰雪聪明,却又桀骜不驯,虽自信满满,却又有着狐狸的多疑,对人处处充满了防备,好不容易把心给了他,经此一事,是不是又收回去了呢?
走到主屋门口,沈廷钧猛的回头,道:“那个鬼奴你从哪里找到的?”
薛梅道:“当时夫人吩咐,天黑后到六丰楼接人。属下去的时候,鬼奴已经等在了那里!”
“又是六丰楼吗?”沈廷钧念叨着迈进了主屋的门。
过午后,元炫彩旋风似的进了东院,直奔主屋而去。进门后就冲着呆坐苦思的沈廷钧喊:“钧儿,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廷钧眉毛都不抬一下,道:“母亲又想做什么?”
元炫彩道:“谦德王妃刚在我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闹腾了半天,你说我来想做什么?”
沈廷钧道:“若是此事,我也不瞒母亲,那谦德王府我从今往后是对抗上了。”
元炫彩道:“你这究竟为的什么呀?他元赤霄这八年来也没有什么异动啊,皇上都没说什么,你干吗非得强出头啊?”
沈廷钧道:“他元赤霄可能没怀什么鬼胎,但并不代表他儿子没有坏心眼。如果,我告诉母亲,年前昭县的刺杀就是你那宝贝侄子安排的,母亲还有话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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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炫彩后退一步,脸唰的白了,道:“你说真的?”
沈廷钧道:“若没有蛛丝马迹,我会去那谦德王府试水吗?”
元炫彩猛的摇头,道:“不可能的!元为什么这样做?你只是个异姓王爷,又不是太子皇子的,他刺杀你做什么?”
沈廷钧道:“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元炫彩道:“难道是你树大招风?他若真有谋反之心,杀掉了你也就等于打掉了皇上的左膀右臂,若是这样……”她说到这里,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如果真是这种可能,那么,形势就太可怕了。
沈廷钧淡淡的道:“母亲若无其他的事,就请回吧!”
元炫彩就一阵黯然,道:“你竟是这样子嫌弃母亲了吗?”
沈廷钧道:“母亲与太后商定的与柳烟那婚事,不算数的!”
“你敢!”元炫彩眼一瞪,“你真的想触怒太后乃至皇上吗?你以为他们真到了皇家利益面前,还会顾念你这个异性王爷吗?”
沈廷钧道:“原来我在你们老元家,地位如此岌岌可危啊!无论是我父亲还是我,都为这个元家王朝尽职尽责。他日若真的不顾念我们老沈家的功德,大不了就玉石俱焚,看谁还敢为你们老元家尽忠效劳。”
元炫彩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几乎站立不稳,幸亏阿莲眼明手快的扶住。“你你……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沈廷钧淡然,道:“总是有不仁在先,才会有不义在后。母亲与其有精力来压制我,倒不如想想怎么调和我们之间的矛盾。”
阿莲轻拍着元炫彩的背,道:“王爷快别说这样的话了,主子这也是为了王爷好啊!她夹在这中间已经够为难的了!”
沈廷钧道:“是吗?既然母亲已经体味到了夹在中间的难处,那么,他日玉儿归来,可以不让我在你和玉儿之间为难吗?”
元炫彩此刻已经缓过一口气来,苦笑道:“你到现在都还认为她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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