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抱起碗,一口气将汤喝光,咂吧一下嘴,然后碗就从手中滑落。先掉到桌子上,然后再蹦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呦,我的个楠少爷!”忍冬惊叫,“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个碗都拿不住了呀!”
阿楠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落。
忍冬捡拾完碎片,抬头,看一眼阿楠,不禁一愣。再看看一脸平静的玉烟,愁苦了脸,道:“奴婢也没多说什么呀!楠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再难听的话,也只会听着傻笑啊!”
玉烟摆摆手,道:“忍冬,小厨房里可还有点心?我饿了,你去拿点儿来!阿楠只是太久没有喝到这样的鸡汤了,高兴才哭的。”
“是!”忍冬咬一下嘴唇,看阿楠一眼,走了出去。
玉烟走到阿楠身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道:“阿楠,这个味道对吗?”
阿楠用力的点头,哽咽道:“烟姨……”
“嘘――”玉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烟姨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阿楠,不急!守得云开见月明,等着吧!如果你也举得这个味道对,就证明你跟我一样,有着敏锐的味蕾。那么,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认识草药吧!”
阿楠含着泪点头,道:“阿楠听烟姨的!”
玉烟道:“你总算学乖了,也不枉烟姨疼你一场。”
阿楠指指鸡汤,道:“这……”
玉烟道:“你抱回屋,慢慢喝吧!”
阿楠就起身,冲着玉烟鞠了个躬,抱起食盒,走了出去。
忍冬就进来,将点心摆上桌,道:“姑娘,奴婢怎么觉得这楠少爷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玉烟道:“哪里不一样了?”
忍冬道:“奴婢觉得,自新年后,楠少爷看人的眼神似乎跟以前就不一样了。”
“过了年,长了一岁,自然就成熟了。”玉烟说着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塞到嘴里,“还是昨天的吗?”
忍冬为她倒了一杯水,道:“是啊!奴婢们都不得空出去呢!最近总有些夫人小姐上门来求鞋求衣求香的,姑娘早吩咐了来者不拒,可这样子长期下去,奴婢们怎么吃得消啊!”
玉烟道:“再等两天,就快熬出头了。这一步,先得盘下那清风楼。对了,今天王二没什么动静吗?”
忍冬一拍脑门,道:“奴婢差点儿忘了,王二总管让奴婢转告姑娘,那清风楼的曾老板约到今儿个过午了。姑娘若是没空,奴婢就去告知他一声。”
玉烟道:“我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了。你去告诉他,曾老板来了,立刻通知我。”
“是!”忍冬领命出去,就在门口碰到了百结。“找姑娘有事?”
百结道:“就是想问问姑娘今儿还想吃桂花楼的点心吗?”
忍冬道:“姑娘正在吃昨儿剩下的呢!”
百结道:“姑娘身子金贵,怎么能吃剩下的呢?”
玉烟就来到了门口,看看二人,道:“无妨的!天气冷,点心摆在那儿一时半会儿是坏不了的,只是口感差了点儿。”
百结道:“姑娘快别吃了!奴婢马上道桂花楼去买新鲜出炉的。”
玉烟道:“这点心就算了。我今儿想吃俱全楼的酱牛肉了,百结你就跑一趟吧!”
“是!”百结喜笑颜开的应承,同着忍冬一道往外走。
玉烟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的背影,喊声:“丹若!你来!”
丹若就从丫鬟房里奔出来,道:“姑娘有何吩咐?”
玉烟道:“石家小姐要的鞋子做好了吗?”
丹若道:“哪有那么快呀!除非姑娘给奴婢变出十双手出来。姑娘现在可是在拿我们当牛做马使唤呀!”
玉烟道:“怎么?跟着我后悔了?”
丹若道:“姑娘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奴婢自从跟了姑娘,什么时候有过二心?”
玉烟就笑了,道:“是!你对我跟忍冬一样忠心。对了,最近百结是不是很春风得意呀?”
丹若笑笑,道:“那是当然!姑娘现在如此的重用她,她的心里自然是美得不得了”
“是吗?”玉烟抬手,摸摸右眉里的黑痣,“只要她一心一意待我好,我自然就不会亏待她。至于你手上的活,其他的先都放放,先把石海棠那双赶制出来。”
丹若不解,道:“他石府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府,姑娘对他家的小姐何必那么上心?”
玉烟道:“谁知道呢!我也只是凭直觉要对他家小姐好,你照做就是了。”
“奴婢知道了!”丹若低了头。
“对了!”玉烟道:“百结性情偏浮躁,你在她身边多压着点儿。有些事,她是不会对我说的,但对你却是会剖心的。所以,她的事,你还是要多关心一些。”
“奴婢会的!”丹若就很高兴。这姑娘对那百结一向不喜,没想到私下里却是如此的有心,她能不欣慰吗?
玉烟没有午睡,而是坐在湖边亭子里看冰。薛梅站在一边,看上去与冰人无异。
王二引着一男人前来,在亭外站定,道:“夫人,曾老板来了!”
玉烟的视线这才从冰面拉回,转身,看向王二身边的人,四五十岁的光景,个子不高,体型偏瘦,皮肤很白,脸上没有蓄须。那人拱手施礼道:“曾安见过玉夫人!”
玉烟微微一笑,道:“久闻曾老板大名,今儿总算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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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安就憨憨的笑,道:“曾某才久闻夫人的大名呢!”
王二道:“夫人要不要移身到前厅?”
玉烟道:“在这里吹风挺好的!再者说了,我找曾老板来,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的。”
曾安道:“夫人还真是个直爽人啊!”
玉烟道:“曾老板是个聪明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咱就来说说那清风楼吧!”玉烟步出亭子,开始沿湖散步。
曾安、王二和薛梅三人连忙跟上。
曾安道:“王总管已经跟曾某说了,夫人所出之价格,曾某实在很难接受,望夫人体谅。”
玉烟道:“敢问曾老板,这清风楼你卖多少钱才能不舍本?”
曾安不明白她的用意,只能老实回答道:“至少八千两!”
玉烟道:“那王总管为何要赔钱卖?”
“这……”曾安一下子被问住,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若非经营不下去,谁舍得卖呀!勉强开着也是赔钱,干脆卖了,还可以缓解手头的拮据。”
玉烟道:“清风楼的位置不错,一旦抛售,应该是众人争抢才对,也就可以趁机哄抬价格。曾老板现在却将价格一压再压,这好像是乏人问津的状况呀?莫不是清风楼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无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曾安的脸色大变,道:“就算夫人不想买,也用不着诋毁我那清风楼吧?自古有女不愁嫁,曾某就不信找不到其他的买家。”说着转身,就要拂袖而去。
玉烟继续往前走,道:“曾老板出了我这王府的门,恐怕还真就找不到其他的买家了,除非想拱手让给自己的敌人。”
曾安抬起的脚就又沉重的放下,不得已,又把身体转了回来,道:“夫人怎么知道的?”
玉烟道:“我今天之所以叫你来,自然是已经了解了那清风楼的全部。通过你的捉襟见肘可以看到,那俱全楼的背后怕是很不简单啊!”
曾安连忙紧走几步追了上来,道:“夫人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也应该清楚,给王总管的价钱已是最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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