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虽然没有长腿脚,没有长翅膀,却是跑的飞快,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京城都已经沸沸扬扬。虽然事情的主角是杨柱,但人们谈论的话题却都在鬼医身上。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暗暗下赌注,赌这个鬼医能否当上王妃。
玉烟听高飞和申海说完,也只是一笑置之。然后看着一干人等,问:“你们想不想赌?”
丫鬟下人瞬间跑没,只剩下了薛梅。薛梅奇怪道:“他们这是什么反应?”
玉烟笑笑,道:“就是赌来无趣的反应。因为你家主子我,逢赌必赢,如果是你,赌来有趣吗?”
薛梅不接她的话,问:“你今天可是要去见国舅爷?”
玉烟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见国舅爷?”
薛梅道:“城北五里坡的那些人,主子就不过问了吗?”如果她猜测没错,昨日护国公主与她这个主子的神秘会谈,应该就与那些人有关。那么,今日见那些人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吗?
玉烟道:“沈廷钧上朝去了,那个国舅爷不用上朝的吗?”
薛梅道:“还是主子思虑周全。”
玉烟道:“就算国舅爷不上朝,我也没打算去见的。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我这样贸然前去,那些人也未必提供给我有用的信息。不急!所有的事都需慢慢来!你去吩咐马车吧!”
薛梅走了出去,玉烟就冲着屋里喊:“阿楠,百结,你俩出来一下!”
两人从屋中奔出。玉烟看一眼他们,道:“回去穿戴整齐了,跟我去一个地方。”两人俱是一愣,旋即转身回屋。
忍冬从主屋出来,道:“姑娘,奴婢不需要去吗?”
玉烟道:“既然你们都为百结鸣不平,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对她重视起来。这样子,你可安心了?”
忍冬苦笑,这姑娘去重视别人,冷落她,她的心里怎么会安?但反过来又一想,这样子也好,训练一下百结,姑娘身边也就多了个顺手的人。“只要姑娘平平安安的,奴婢就心安。”
玉烟叹气,道:“你呀!”哪会不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
忍冬道:“姑娘这是去哪儿?一会儿王爷回来问起来,奴婢也好有个交代。”
玉烟道:“姚府!”
“姑娘去哪家姚府?”忍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玉烟道:“自然是京城首富啊!很好奇他们家是不是金碧辉煌呢!”
忍冬道:“姑娘贸然去那姚府好吗?”
玉烟笑,道:“我只是去关心我的病人,有什么不可以吗?”
忍冬这才恍然,道:“姑娘是说去看那霍大人的夫人?”
玉烟道:“是啊!这霍东明的夫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姚家人啊!”说完,将面具覆上脸。
目送着他们离去,忍冬还呆愣在院子里。虽说这姑娘说得在情在理,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头,就看见丹若。
丹若道:“姑娘出门让楠少爷跟着,这还是头一次。”
忍冬立马捂住了大张的嘴巴,问题就出在楠少爷身上啊!
马车驶向城南,在姚府正门前停下。玉烟在薛梅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看向高高的门楼上“姚府”两个金色的大字,这应该是真正的金子做成的吧,果然气派!
薛梅去通报了门房,不一会儿,开着的大门里就步出了一个蓝色的影子。从身后百结的抽气声就可以知道来人是谁了。
“你来错地方了吧!这府中怕是没有人欢迎你吧?”姚泽樟居高临下,一张嘴,就又露出了惯常的嘲讽。
玉烟勾唇一笑,道:“姚大侠说出这样的话可真够绝情的,有过数面之缘,咱们也算是故人了。姚大侠这样撇清,也太伤人了吧?百结,这过年的见了恩人,好歹行个礼啊!”
百结连忙上前,脸上已是绯红,行礼道:“百结给姚公子请安!祝姚公子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姚泽樟深深的看了百结一眼,道:“丁香姑娘这是改名了吗?”
百结道:“我家姑娘嫌先前的名字俗气,故而改了。”
姚泽樟道:“你家姑娘还真是霸道啊!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要管一管。”
玉烟道:“管一管的好!免得误入歧途。姚大侠不准备请我们进去吗?”
姚泽樟道:“你与我那表面闹成那样,你认为我母亲会欢迎你吗?”
玉烟就笑了,道:“我想姚大侠是误会了,我不是来拜访姚夫人的,而是来看望霍夫人的。将鬼医介绍给霍夫人瞧病,玉烟还没对姚大侠道一声谢谢呢!”
“你来看我姑姑?”姚泽樟皱眉。
玉烟道:“昨日霍大人登门亲自相请,玉烟怎好驳了霍大人的面子呢?如果霍夫人寄居府上不方便见客,烦请姚大侠转告一下,请霍夫人改日到王府看诊吧!”
姚泽樟的脸上就挂不住,道:“既是来给姑姑瞧病的,那就进来吧!”
玉烟看一眼阿楠,心里不禁感叹,这京城首富的门槛果然不好进啊!
进到府里,姚泽樟在前面带路,拐来拐去,不知道他是故意避开什么人走的小路,还是府中的布局就是如此,总之,没有王府的开阔来的舒服。
终于到了一处院落,早有丫鬟进去通报。然后就见姚惠娘从屋子里迎了出来,整个的人虽然还是消瘦,但面色已经好看了许多。至少,她已经能下床,能出屋,就证明病已经不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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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惠娘道:“玉姑娘,不,是玉夫人,怎么亲自来了?惠娘怎么担当的起啊!”
玉烟笑道:“霍夫人客气了!玉烟是大夫,霍夫人是病人,大夫来给病人诊脉,那是应该的!”
姚惠娘道:“玉夫人快请进屋吧!旧年虽然去了,但这冬天还赖着不走呢!泽樟,你若无事也进来坐吧!”
姚泽樟道:“泽樟还跟朋友有约,改日来陪姑姑。”转身走了。
玉烟看一眼姚泽樟的背影,哈气在手上,道:“确实有些冷!薛梅,百结,你们在外面候着,阿楠跟我进屋。”
姚惠娘这才扫了玉烟带来的人一眼,那俩丫头,倒不甚在意,只是看向阿楠的时候,不禁惊叫一声,人差点儿从台阶上栽下来。玉烟连忙上前扶住,道:“夫人小心了!这是怎么了?赶紧进屋,让玉烟给把把脉吧!”
丫鬟连忙搭手上来,同着玉烟将人扶进了屋,然后到了内室的床上躺着。姚惠娘咳嗽了一阵,缓过气来后,却不看玉烟,而是看向玉烟身后的阿楠。“这位小哥是?”
玉烟伸手搭在姚惠娘的手腕上,道:“夫人勿怪!他还只是个孩子,所以,玉烟才斗胆带他进夫人的居室。玉烟之所以舍丫鬟带他在身边,只因为他是玉烟新收的徒弟,带在身边,一是方便使唤,二是也利于他学习。阿楠,过来跟夫人见礼!”
阿楠上前,拱手施礼,道声:“夫人好!”
姚惠娘杏眼圆睁,喃喃道:“阿楠?像!太像了!”
玉烟问:“夫人说谁像?像谁?”
姚惠娘仿佛听不见玉烟的问话,依然看着阿楠道:“你姓什么?多大了?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阿楠看看玉烟,就本能的往玉烟身后躲。
玉烟收了手,道:“夫人勿急!我这徒儿,幼时因家中变故受了刺激,脑子反应没那么灵活。”
“家中出了何变故?”姚惠娘一把抓住玉烟的胳膊问。
玉烟看一眼那只皮包骨头的手,道:“具体玉烟也不甚清楚,只听说是一场大火,好像是在七年前,不,现在应该说是在八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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