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喜脉?”元炫彩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阿莲连忙上去扶住她。刚才玉烟在这里说的那些话,她总认为信口开河的成分居多。难不成竟是真的?这也太令人惊喜以至于难以相信了。
元朔月还没走,也一直在静候着信呢!或者说,柳烟在这儿,她就算挂牵着那边的事,也是不能离开的。若在以前,她听到这样的消息,定然会炸毛。但是现在,她却是满脸的幸灾乐祸,直直的盯着那个表哥赐婚的对象,后者也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赵太医道:“臣对喜脉的诊断虽不是太医院最好的,但看玉夫人的种种表现,的确是有孕的迹象。何况,玉夫人医术高明,还为自己诊断是男孩呢!”
“真的吗?”元炫彩与阿莲互看一眼,自是激动万分。
陪同柳烟的贵妇人起身,握住柳烟颤抖的手,道:“赵太医可是诊断准确了?这种事可容不得作假呀!”
赵太医立马挺直腰杆儿,清了清嗓子,道:“姚夫人这是对老夫的医术有怀疑吗?这种事当然容不得造假,玉夫人又何必如此呢?难道就不怕谎话戳穿引来护国殿下的怒火吗?”
元炫彩道:“怎么,我家钧儿有后,姚夫人不喜吗?烟儿也是这样想的吗?”
“烟儿不敢!”柳烟立马蹲身下去。
姚夫人道:“殿下误会了!民妇只是觉得,既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还是稳妥点儿好。在太医院里,家弟柳志远的喜脉是最准的。如果殿下觉得有必要,还是让他来诊一下的好。”
赵太医拂袖冷哼一声。元炫彩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本宫要是不照做,倒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了。”
元朔月道:“姑母何必听别人怎么说?谁乱说就是嫉妒。”
“主子!”阿莲道,“今儿也折腾了大半天了,您这身子才刚好点儿,咱还是先歇着吧!反正这事也不急在一时,改日也是可以的。赵太医,王爷可曾说了什么?”
赵太医道:“王爷一直神情严肃,似是很是担心玉夫人呢!”
元炫彩道:“这臭小子!总算懂得心疼女人了。哎呀!烟儿,你赶紧起来呀!你心里也别觉得委屈,钧儿到现在才开枝散叶,已经是晚的了。等你这么多年,他也够不容易了。”
柳烟起身,已是眼圈泛红,却仍然强颜欢笑道:“烟儿不委屈!烟儿自小是被按王妃教养的,首要的就是要摒弃嫉妒之心。王爷不是一般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烟儿懂的!”
元炫彩就笑了,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懂事就好!本宫今天累了,就不留你跟你姑母吃饭了。回去问你祖母和母亲好!”
“烟儿告退!”“民妇告退!”二人退了出来。管家王大赶紧过来,将二人送出了府。
赵太医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元朔月道:“这个柳烟我不喜欢!”
元炫彩道:“凡是钧儿的女人你都不喜欢!只是,你今日对那个玉烟有喜,怎么没有跳脚呀?”
元朔月撅了嘴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那个玉烟也很讨厌,但远没有对柳烟来的强烈,毕竟这个我已经恨了十来年。”
阿莲道:“啊呀!一直没仔细看月公主的脸呢,现在一看,痘痘已经消了好多呢!主子,您看呢?”
“真的吗?”元朔月手摸向脸,然后一下子跳了起来,“今天的治疗差点儿忘了!姑母,月儿先去了啊!”说完,带着灵儿一溜烟跑了出去。
元炫彩就摇头,道:“你看这丫头,能有玉烟一半的沉稳我就可以放心了。”
阿莲递了一杯茶,道:“主子也是倾向于那个玉烟的吧!月公主虽然冒失了点儿,但还是很会选人的。”
元炫彩将一杯茶喝光,道:“那个玉烟就是个人精,而我那儿子,非人精不能降服啊!这么多年来,我费的心思还少吗?结果呢?阳奉阴违的事情得干了多少箩筐啊!现在好了,总算有人为我出气了。”
阿莲笑道:“主子这样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不是您亲生的呢!您赶紧歇一会儿吧!”
元炫彩道:“此事还没派人通知将军吧?”
阿莲道:“这些就交给奴婢吧!”
公主府总算平静了下来,王府中却正热闹着。元朔月直接去了东院。沈廷钧和云竹刚刚打完,两人都坐在地上大喘气。
元朔月看看倚在门上的韩松,再看看那两位,叹气道:“表哥,你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呀?这儿子还没出来呢,就兴奋成这样了。”
“你来做什么?”沈廷钧眼皮都没抬一下的问。
元朔月道:“我来找玉夫人呀!听赵太医说人在你房里呀!”
“玉夫人?”沈廷钧的眉毛终于抬了起来。
元朔月道:“赵太医这样叫的,难道不是你封的吗?宫里的那些个美人,一旦哪个有了身孕,都会子凭母贵的得到父皇的封赏的。那个玉烟,做不了侧妃,封个夫人也算是抬举她了。”
“玉夫人啊!”云竹念叨着起身,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闭嘴!”沈廷钧吼,他揉着眉心,明确表示不再接受任何刺激。云竹很乖的闭了嘴,抬脚往外走。
“你去哪里?”元朔月问。
云竹头也不回的道:“我已经挨了半天揍了,现在浑身都疼。你要是皮厚,可以在这儿多呆会儿。本人去找你的嫂子玉夫人治伤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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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钧抄起身边的凳子就扔了出去,门口的韩松赶忙伸手接住,表情立马龇牙咧嘴,小小的扯动了一下伤口。元朔月见这阵势,连蹦带跳的跑了出去,嘴里喊着:“我也去!”
走在路上,云竹问:“对你未来嫂子的观感如何?”
元朔月皱眉,“你是说柳玉烟吗?”
云竹道:“对于她,我比你了解。别说是个夫人,就算是个侧妃,她都不会瞧得上。”
“那又如何?正妃的位子早就被人霸住了,她还能逆天吗?”元朔月冷笑道。
云竹看看湖面,眯了眼睛道:“也许她就能呢?”
元朔月嗤之以鼻,道:“我倒要看看她如何把我送上新春宫宴!”
云竹讶异,道:“是让你上,而不是她自己上吗?”
元朔月道:“顶着那么一张丑脸,她如何敢去宫中吓人?”
“不对!”云竹若有所思。
忍冬从对面匆匆而来,到了近前施礼。云竹问:“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吗?”
忍冬道:“南红花娘着婢子来问姑娘见面的时间,姑娘让奴婢回话,过午可来。奴婢先去了!”
“南红花娘?”云竹叹气,“看来坊间的传闻都是真的啊!这个玉烟,她究竟想干什么呀?”
元朔月道:“你可以直接问她呀!”
云竹苦笑道:“我当然可以问,只是答案未必有啊!”
到了西院,玉烟已经为阿楠针灸完毕,正在检查高飞的伤口。等了一会儿,才见她从高飞房里出来。看了两人一眼,叫来丹若道:“忍冬不在,你给公主敷面膜。”
元朔月奇怪的看着她,道:“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不然呢?”玉烟好笑的看着她,“敲锣打鼓昭告天下吗?那样的话,怕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受不了吵闹,自己会跑掉的。”
云竹摇头道:“在自己家的地盘上,你还装!”
玉烟一本正经的道:“玉烟不明白国舅爷在说什么。”
云竹道:“那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玉烟道:“好啊!我正要到后院走走,你来吗?”百结连忙取来披风为她披上。薛梅保持距离的跟了上去,云竹叹口气,也追了上去。玉烟看着前方的路,问:“国舅爷有何赐教啊?”
云竹道:“他是个不懂感情的人。”
“你就懂吗?”玉烟淡然一笑,“没经历感情的人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就算真的经历了,不到刻骨铭心,怕是也不一定真的懂吧!见到柳烟了?”
云竹见她岔开话题,只能叹息,道:“你演的这么卖力,都是给她看的吗?”
玉烟道:“不仅仅是她,而是整个柳家。跟她一起来的应该不是她的娘亲吧?”
云竹道:“是她姑母!你为何要与柳家过不去?”那天在大街上,当她故意去撞柳烟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很不对劲了。联想到在承念寺时她对柳家人的不依不饶,她该不会与那柳家有仇吧?
“我有吗?”玉烟扮无辜,“国舅爷误会了!我与那柳烟皆是与沈廷钧有婚约之人,正妃的位子只有一个,你觉得可能和气生财吗?反正我是不甘于人下,要不国舅爷做个和事老,去柳家说合一下,让柳烟认下我这个姐姐可好?”
云竹的脸上无半点儿笑容,道:“你可知他们那是御赐的婚姻,你一个无钱无势的孤女,如何与皇命抗衡?你能斗破天吗?”
玉烟道:“难道非要斗破天才能完胜吗?我只是在抗争命运而已。对了?这御赐的婚姻不可以解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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