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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代价
    夏远看了一眼同桌,他刚刚问的问题很奇怪,而且不像是临时起意。

    他为什么要问自己可以为御兽付出多少代价?难道他的御兽要死了?

    夏远低头看了玄甲龟一眼,玄甲龟的龟壳在阳光下反射着圆润的光泽,这是非常健康的标志。

    同桌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好像刚刚问这个问题的人不是他。

    这不是他平时的表现,如果真的口误问了不该问的东西,他一定会试图找补,比如说这是真心话大冒险。

    还有一个可能,蓝衣人扭曲了夏远的感知,同桌说的根本不是这句话。

    那蓝衣人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他什么?

    夏远的思维高速运转,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我要打个电话,你自己逛一会。”夏远尽量用手掌遮住通讯器的外形,这样看起来就是一部普通的手机。

    “行啊,你居然带手机了,要给哪个女生打电话?”同桌的语气和平时一模一样。

    夏远拨通了白章的通讯,他看了小白一眼,小白心照不宣地在周围凝聚出水雾。

    小白从苏醒开始就是一级戒备状态,它是除夏远以外唯一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不过不熟悉它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通讯被瞬间接通:“发生什么了?”

    “我在泷山遇到了一位预言天赋的荒野来客,他是主动来找我的,还说了一些事情。”夏远不想告诉白章对话的内容,这里面涉及了他最大的秘密。

    “预言天赋?”白章的声音好像有些惊讶,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别管他说了什么,预言类天赋的限制很大,他们往往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的队伍里就有一位预言类天赋的调查员,她只能通过气息感应到对手的大致方位,不过也只是方位。”

    “什么意思?”

    “比如说,她可以感应到对手在南面还是北面,不过对手可能只跟她隔了一堵墙,也可能隔了两个城市。”

    “而且预言是有失误的可能的,他们也不知道哪次预言是正确的,哪次是失误的。”

    “这是最坑人的天赋,没有之一。”

    夏远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不是预言类天赋。

    控水虽然没有什么特点,但是可攻可防,在大部分场合都能派上用场。

    但蓝衣人的天赋好像不太一样,她提到了“命运轨迹”。

    不过夏远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他转移了话题:“她说江城会在六月十五日发生灾难,但没说是为什么。”

    “这是真的。”白章的语气沉重了不少:“我们就是收到这个消息才来到江城,不过我们不知道准确的时间。”

    “这些事情只有我和白羽知道,到了一定时候才会告诉你们,提前知道不一定是好事。”

    不,我知道的比你们都清楚……夏远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夏远问。

    “不需要你做什么,最近你可能会有一个任务,把任务完成就行。”白章的语气很轻松,好像只是让夏远下楼取个快递。

    不过夏远知道镇灵司的任务是什么难度。

    “还有,你的御兽进化建议应该在这个星期就能完成了,早点做准备吧,我再催催陈老。”

    夏远为陈老默哀两秒。

    通讯挂断,夏远迅速解除水雾,疾风隼在远处徘徊,老师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夏远收起通讯器,和队伍汇合。

    野外考察结束已经接近尾声,队伍集合,老师开始清点人数。

    大部分同学都像夏远一样采摘了一些木铃果,少部分同学采集到了风缠草之类的有等级的资源,还有一位同学契约到了一只普通阶的金眼蟾蜍,这种御兽的探查能力非常强大,尤其擅长对危机的感应。

    “你是怎么捉到的?”夏远好奇地问他。

    “很简单,我让我的御兽模仿雌性金眼蟾蜍的叫声,它就中招了”。那个同学得意洋洋地在金眼蟾蜍面前说它的坏话,欺负它听不懂人话。

    嗯,差点忘了这位同学的御兽是白舌鸟。

    不过,这只蟾蜍真的有危险感知的能力吗……

    一群人回到学校,这次野外考察似乎一切正常,实际上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放学回家,夏远摊在床上,他实在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白章让他忽略那个蓝衣人的提醒,但夏远不可能这么做。

    蓝衣人说话的语气太淡然了,她似乎完全相信自己的预言,相信这个世界在按照自己的预言运转。

    他现在就像在玩一盘狼人杀,有人是狼,有人是守卫,有人是预言家。

    预言家为什么要提醒自己,难道自己有成为女巫的潜质?

    看来御兽之书的来头很大,夏远以前认为御兽之书是自己的天赋,可他现在不确定了。

    御兽之书明显和某些超自然力量有联系,而天赋是自己觉醒的。

    自己会不会本来没有御兽天赋,只是刚好被御兽之书选中了?

    那自己到底是天命之子,还是废柴?

    不去纠结这个让人心酸的话题,夏远做完作业,又查了一会关于那个年轻人的自来哦,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夏远决定换个思路,以后陪楼下的老大妈老大爷打打麻将,说不定这些老人知道什么传说。

    夏远关灯睡觉,为了更好地进入梦境,他养成了早睡的习惯,虽然不管他几点睡都会在五六点钟的时候醒来,时间似乎在梦境里失效了。

    夏远的意识缓缓下沉,由于白天的劳累,他入睡得非常快。

    千万不要做上次那样的梦了……夏远在心里祈祷,前几次的梦太刺激,他醒来后非常疲惫,好像自己也在战场上拼杀了几个回合。

    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顶不住的。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夏远看到年轻人正在清洗手腕上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但是留下了一道歪歪扭扭的伤疤,好像扭曲的藤蔓。

    奇怪,夏远记得那道伤口明明非常整齐。

    年轻人挽起袖子,夏远发现他的手臂上有三四道藤蔓状的花纹,和瓦片上的图案很像。

    作为武将起码要纹条青龙吧?夏远不理解年轻人的选择。

    年轻人抚摸着手臂上的图案,他的眼神平静,这种眼神让夏远想起了白天见到的预言家。

    那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眼神,他们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命运,可以坦然面对接下来的任何事情。

    夏远屏住呼吸,他发现异常了。

    藤蔓是从伤疤开始蔓延的,向着年轻人的肩膀生长,好像有自己的生命。

    不,可以把好像去掉了。

    藤蔓在他的眼前蠕动了一下,似乎往上生长了一点。

    夏远看懂了,这是一种超自然力量的表现形式,是年轻人使用起死回生的能力的代价,或者说诅咒。

    越强大的力量需要付出的代价越大,年轻人使用了逆转生死的能力,那么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可能比死亡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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