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战考核
“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名片，黑水泽第七分队，副队长炎枫。”
影像中的男人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白大褂和一双黑色长靴，脸上戴着口罩，看起来像是考察团的队医。
“是这样，这次黑水泽的实习名额分配在第七分队和第六分队，隔壁第六分队是模拟考察训练，我们第七分队由于任务比较急，这次只有实地考察项目。”
付老师眉头一皱：“你们分队这个安排不合规矩吧，给在校生的实习内容安排平均死亡率过三成的实地考察，作为天耀学院的代表，我不太能接受。”
男人略带歉意地点了点头：“可以理解，所以这次专门连线就是想和校方确认一下，如果校方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就把这个名额划进第六分队了。”
云烁看着眼前这位突然造访的队医，双眼微眯，面带笑意：“付老师，渊海考察是整个渊海联邦的立身之本，危险与机遇并存，有这么珍贵的实地考察项目，我愿意试试。”
“小烁啊，这三年我也带过你几门通识课，我知道你是个好苗子，成绩好心气高，但是渊海考察不是儿戏，你甚至不是海洋系的学生，太危险了。”付老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云烁沉思片刻，俯身拿起早上刚买的报纸：“这样吧，这位副队长特意造访，肯定也不只是来劝退的。就算老师不阻止，后续应该也还有对战考核的对吧。毕竟，是实地考察项目，不确认一下我的身手，黑水泽也不敢随便收人进队。”
“不如我们在这里简单展示一下彼此的对战能力，付老师您要是觉得我的能力作为文职人员加入考察团足够自保，或者这位副队长的能力足够优秀可以保护他的队员，就算通过，怎么样？”
“其实我之前的计划是和这位小学弟直接对战来着，展示嘛，也好，不伤和气。”炎枫看向付老师，眼中带着笑意，“贵校今年的学生，很优秀啊。”
付老师瞥了眼云烁，这小子，一方面强调自己只是文职，一方面又拉过来黑水泽副队长做自己的大旗，明明是他要进黑水泽，突然间好像我变成了审核员，他俩反倒成一队的了。
我再阻拦，即不给黑水泽的面子又显得我太古板，也罢，让他试试，吃吃苦头也好。
“行吧，实训结界展开。”随着付老师的话音落下，原本仅仅十几个平米的办公室忽然扩大，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出现在了办公室中央。
原本泛着淡蓝色微光的半透明影像开始变得凝实，仿佛有人把视讯图层的不透明度从50%调到了100%，炎枫开口道：“我把设备调成了源质投影，大概能维持个三分钟左右。”
“差不多，三分钟也足够奥特曼把小怪兽打趴下了。”
云烁随即把报纸摊开，右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时钟，随着他口中小声的念叨着什么，报纸中的文字逐渐漂浮在了空中。
付启东侧耳聆听，只听到——
“幻雪盟天耀大学委员会召开换届会议、天耀大学教务处发布源网第十二次清风行动重点规划、2999天耀-蓝航渊海创新创业大赛总决赛开幕……”
……
付启东心说历史系这两年有点东西啊，靠报纸生成时序咒文这种操作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回去找找他们的论文。
一分钟后，随着最后一条标题读完，最后一条文字从报纸中浮起，灰白色的回收纸在云烁手中霎时间裂解成无数细小的纸片落在地上，飘飞的方块字化成了一片黑云悬浮云烁周围。
实战中敌人肯定不会给云烁有这么长的咏唱时间，奈何一开始就说好了是“才艺展示”，炎枫只好在一旁傻乎乎地看着。
“读条读完了么，读完了就轮到我的回合了哦。”炎枫十分“贴心”地问。
“请便。”云烁伸手做邀请状。
话音刚落，炎枫便迅速向云烁逼近，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劈在云烁面前的乌云上，绽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纹，却丝毫无法再向前一步，明明看起来只是一团黑云，却如铁壁般坚硬。
“不错，大概有接近四阶的防御水准，但是仅仅这样可不足以面对残酷的渊海。”
炎枫再度拉开和云烁之间的距离，数柄手术刀的投影出现在炎枫手中，抬手，掷出。
轻描淡写地一掷，却让云烁感受到一股让人心窒的气息，宛如一个黑洞，将周围的空气凝滞，扭曲，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宣判着他的死亡。
一层层文字屏障在云烁面前碎裂，最后一层破开时产生了一个震倒的冲击，这是云烁特意设置的安全保险，这才让他将将躲开这柄致命的手术刀。
这时云烁才从手术刀的锁定中解放，略显狼狈地扶着地板站起，身后是直插入墙面的手术刀。
这家伙，玩儿真格的啊？云烁蹬了眼前的口罩男一眼，瞳孔中的时钟再现，原本已然涣散的字云再次在云烁周围聚集。
云烁，二十年来一直秉承着摸鱼至上的原则，能出五分力就绝对不把马力跑满。
这次实习本来也是本着能摸则摸的态度，去黑水泽打个酱油混一混，把离家出走的某人劝回家就算完成任务。
奈何今天冒出这个下手贼狠煞星，一副“我就铁了心不让你进黑水泽”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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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烁心说我之前就是想试试看，这会我还就非要进这个第七队不可了，你给我等着。
随着云烁伸出左手向前，虚空按下，黑云在空中迅速凝聚，化作一口大钟。
炎枫心头浮上一股危机感，想要避开却感受到某种奇异凝滞感，与他手术刀中凝结的杀意不同，这是发生在真实空间的封闭感，仿佛四面八方都是墙壁，无处可躲。
时序镇压。
下一瞬，炎枫就被罩在了大钟化作的牢笼当中。
他挥刀砍向流转着墨迹的诡异洪钟，却在瞬间崩解，散了一团光雾。
“呵，白痴。”云烁得意地在心中默默啐道。
在一旁的付老师看出了虚实：“不完整的时序牢笼？使用报纸做施法材料，完成对时序的锚定，投影接触牢笼的一瞬间就由于时序上的异位被驱逐回了它原本的时空，在渊海考察的时候应对某些异时空的灾兽会有大用。
同时包含封印和放逐两个特性，我虽然不是历史系的教授，也看得出这一手已经有第六阶律令的雏形了，我之前没见过这种术式，是你的独创框架吧？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你的导师真的肯放你去参加渊海考察？”
云烁满脸坦诚地说道：“其实，这个术式在时序锁定上取了个巧，整个术式只能影响到作为施法材料的报纸所覆盖的区域，区域越小，威力越强。
校报几乎可以说是限定范围最小的报纸，今天的早报里还大半部分都是实训中心的相关，刚刚展示的程度就是我这个术式的极限发挥，离了学校就没这种威力了。
“而且我的源修位阶不足，只能将字云固定成大钟这一个与时间契合的意象形态。
“实际应用起来，大概也就短时间困一困四阶以内行动缓慢的灾兽。”云烁有些尴尬抓了抓后脑勺，“以及，我历史系的导师是陆浩，陆老师。”
“……”
“我就是一值班老师，不用跟我这么实诚，记得以后申请经费的时候不要透这么多底，含蓄一点。这么好的学生，怎么就跟了姓陆的小子。”付启东十分惋惜地看着云烁，心里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把这个好苗子挖过来，“你有考研的意象吗？”
云烁腼腆地回答道：“打算早点工作，暂时没有考研的想法。”
“行吧，不过你这直接把人副队长给打飞了，我记得时序侧的能力是可以通过投影伤害到本体的，莽撞了。”
云烁笑着指了指还未完全散去的光雾：“老师您看。”
只见光雾中亮起一个天角兽的虚影，随着圣洁的白马拍动着翅膀，原本破碎的光雾逐渐凝聚，再度聚拢为了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付启东心中泛起了嘀咕，圣巫契约者？在黑水泽当一个编队的副队长？我疯了还是黑水泽这一代的洛先生疯了？
“炎队长还好吧，学生年纪轻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哪里的话，这样好队员在哪个考察团都是香馍馍，就是放在我这一招都没在年轻人手里走过的人手底下，不知道老师您可觉得稳妥。”男人笑着说道。
“妥，非常妥！学生放在你的队伍，我们天耀绝对放心。”付老师朝云烁使了个眼色。
云烁则只是不卑不亢地看着男人：“炎副队长，这么说，我的考核，算是通过了？”
“恭喜云烁同学通过考核，下周一直接来黑水泽第七分队报道，告辞。”话毕，男人的视像便迅速从房间里消失了。
“小烁啊，不是老师要说你，好歹给人赔个不是，以后他也是你的上级，就算不记恨你，这三个月给你穿点小鞋你也难受啊。”付老师教训着云烁，随后又喃喃自语道，“不过圣巫契约者大多心思纯净，应该也不至于。”
“付老师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接下来还有什么手续吗？”云·虚心接受从善如流改不改以后再说·烁。
“实习中心这边就算完成了，剩下的材料我来处理，你等后续实习单位给你发通知就好。”
“好的好的，知道了。谢谢付老师，那付老师再见。”
云烁连忙点头，然后在和老师道别后带上包走出了325室。
“呵，真的才三阶？这一手时序之笼的雏形不比往年那些水货五阶毕业生的毕业设计强多了，有意思。”屋内的付启东看着手中刚打印出的云烁的资料报告喃喃自语着，随后一低头。
“糟了，忘了让那小子把这一地纸屑给扫了。”
……
带上门后云烁看了看走廊里并没有其他人，他双手微微握拳，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搞定!
拐角突然走出来一个近两米高的彪形大汉，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灰色，面容凶狠表情冷淡，手腕上的袖标是海洋系的标志，似乎也是要进325室。
云烁朝那人尴尬地笑了笑，让出了一条道。
他觉得这个人非常眼熟，但是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可能是在某个大课里见过几面吧。”云烁没再多想，心说顾恒应该也快好了，走出了实习中心站在路边等着顾恒。
此时距离云烁进入实习中心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排队的学生终于突破了游泳馆开始向着操场进发，大多三五成群，互相攀谈着打发漫长的等待时间。
云烁并没有等太久，大概十分钟后，顾恒也走出了实习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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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结果如何？”云烁问道。
“我这种大天才，当然是直接通过啦，你猜我的评定是什么？”
云烁看这家伙满脸写着快赞美我的表情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呀，大概是2b吧。”
“这你就猜错了吧，我可是2a评级的优等生！”顾恒得意地说。
云烁憋着笑说：“哦，不愧是你。”
顾恒恍然回过味来，作势要打：“嘿，你个死小子消遣洒家！”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云烁双手摊开挡在身前，“说正经的，你最后进了哪个考察团？”
顾恒凑到云烁身旁，故作潇洒地说：“之前我都不知道，作为海洋系的优等生，我是有幻雪盟的实习内推名额的。为了你，我放弃了幻雪盟选择了黑水泽，有没有感受到我伟大的父爱？”
“哦。”云烁故意用十分平淡的语气回答说。
顾恒本来已经准备好听到云烁的赞美和感激，结果云烁一个“哦。”把他憋得够呛。
“我是说幻雪盟考察团诶？你没有什么想表示的吗？”顾恒再次强调道。
“啊，挺好啊。”云烁故技重施。
“你不会是不知道幻雪盟考察团吧？”顾恒见云烁不上套忍不住问。
云烁沉吟了一会儿，“就那个，那个啥来着？”
“幻雪考察团啊！全天渊之海规模最大的考察团，背靠六大源界最大的财阀之一的幻雪盟，最顶尖的五大考察团之一！”顾恒忍不住高声说道。
随后顾恒在周围的排队同学人杀死学婊的眼神中悻悻地四处张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掩面拖着云烁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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